丁安和老爷牵着坐骑,进入娘子镇。镇门内躺着几只巨犬,呼呼大睡。看样子是被那人用什么药给迷晕过去了。二人继续往里走,此时的娘子镇内,一片漆黑,人们都已经沉睡。这么大个集镇,居然没有客栈。
马蹄踏在街面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咵嗒咵嗒”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出很远。二人走着,丁安渐渐烦躁起来,说道:“老爷,这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找到空房子,还不如去镇门洞里住呢。”
老爷没啃声,只是往前走,丁安只好低着头,打着哈欠跟着。几条大街都走遍了,仍然没找到住处。丁安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老爷,我不行了,要睡了。”
老爷回头看看他,无奈的摇摇头,回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别睡,你往前看,那里有灯光。”
丁安听老爷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抬头往前张望。前方黑漆漆的,哪有什么灯光。
“老爷,你又和我开玩笑。我不行了,好歹找个房檐下,我要睡了。”丁安像个泄气的皮球。
老爷正要对丁安说什么,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颤抖,接着听到青石板“喀拉喀拉”相互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两匹座机嘶叫着往后退,二人急忙扯缰绳拉住。
“地震,老爷,是地震!”丁安惊呼道。
老爷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丁安连忙捂住嘴,用惊恐的目光注视四周。
四周的房屋纹丝不动,房上的瓦片也没掉落。奇怪,地动,地上的房子不动,地震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丁安,”老爷说着,指指前方,“你看,那里有灯光,咱们过去。”
丁安揉揉已经粘连到一起的眼皮,慵懒的抬头往前看。果然,不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是灯光。
二人牵着坐骑急匆匆往前走,等来到灯光前,原来是一盏挂在门头的气死风灯。仔细一看,好大的一座门脸,四根大柱子,两头石狮子,两扇订着铜钉的大门,好气派。门斗上一面牌匾,上写“娘子祠堂”。
丁安挠挠头,娘子祠堂?老爷叫了声“丁安”,丁安上台阶轻轻叩打门环。许久里面没人应答。丁安回头对老爷说:“老爷,里面好像没人。”
老爷点点头,丁安用力推推门,居然开了,里面没有门栓。丁安迈步进入大门,从兜囊里取出火扇打着。门内是不大的一处小院,几座花坛,正厅是祠堂,不过里面只有一个牌位,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牌位上写着“第十代燃花谷谷主飘若竹之位”。丁安摇摇头,没听说过什么燃花谷,也没听说过飘若竹。不是自己孤陋寡闻就是这个什么燃花谷谷主没什么名气。
老爷跟着丁安进来,端详这处祠堂。丁安又跑到外面将坐骑拴好,将马镫鞍韂卸下,喂了点草料,又返回祠堂。这时,老爷已经走了一圈,没什么特别之处,看到丁安回来,说道:“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丁安应了一声,在祠堂大厅了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灭掉火扇,准备休息,他实在是困的要命呀。
二人刚躺下,就听供桌上那唯一的牌位发出一声响。老爷坐起身,仔细的听着。丁安已经沉沉睡去,老爷听了一会,没什么异常,又躺下来。
老爷正处在是睡非睡之际,忽听庭院内有声音传来,紧接着祠堂大厅的门被一阵风吹开,一道紫光射进来。紫光打在供桌的那个牌位上,“嘭”的一声,紫光被弹回,落在地面上,幻化出一个人形。只见此人一身紫衫,身材婀娜,长发及腰。原来是个女子,脸上蒙着一道紫纱,看不到面容。
紫衫女子用手指着牌位,怒声道:“飘若竹,你让我找得好苦,原来藏身在此处。快点现身,今天你我二人在此做个了断。”
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老爷没敢出声,心想,一道光变成人形,这紫衫女子是人是神?怎么对着一个空牌位自言自语,既然是牌位,说明那个人已死,为什么还让他现身?老爷不明白缘由。
紫衫女子一抬手,食指与中指间已多出一柄紫色长剑。她挥舞紫剑往牌位上猛砍,说时迟那时快,牌位上伸出一条绿色长链,牢牢缠住刺来的紫剑。
紫衫女子嘿嘿一笑,“怎样,我到底还是逼你现身了吧。”说着,她猛力往回抽剑,同时绿色长链消失。
紫衫女子左一剑右一剑,不管她怎么刺那个牌位,都有绿色长链抵挡。紫衫女子气呼呼的将紫剑收起,转到供桌后面,轻蔑地笑笑,“哼,飘若竹,燃花谷多好的地方,你不好好呆着,非要抢走我的梅哥,来到这乌烟瘴气的尘世,何苦呢。”
紫衫女子又转到供桌前,冷冷的笑道:“飘若竹,别以为你变成个牌位我就拿你没辙了。要知道,你来到这里为的是和梅哥长相厮守。如果我把梅哥找出来带走,我就不信你不现身。”
紫衫女子说完,在祠堂内来回走动,边走边说:“寒香梅,快出来吧,不要忘了,无论你躲在什么地方,你身上的寒香是隐藏不掉的。”紫衫女子说完,已经逼近老爷和丁安休息的地方。老爷腾地站起身,对紫衫女子一躬到底。紫衫女子看也没看老爷一眼,用手将他拨到一旁,“哼,臭凡人,早就看到你们躲在这里。好端端的仙居,被你们给玷污了。”说完,她已经来到丁安身旁。丁安还在呼呼大睡,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将他吵醒。紫衫女子抓住丁安的腰带拎起来,老爷急忙阻拦,说道:“这位,这位姑娘,他是我的仆人,你放了他吧。”
“仆人?哈哈哈,”紫衫女子大笑道,“以前也许是,但当你们踏进这座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你的仆人了,他是寒香梅!”
“寒香梅?怎么会,你找错人了,他真是我的仆人!”老爷着急的说,“丁安,丁安,快醒醒,你快告诉这位姑娘,你叫丁安,不是什么寒、寒梅香。”
“寒香梅!”紫衫女子怒声道,同时一掌击向老爷肩头。
老爷猛然间看到紫衫女子向自己攻击,立刻摆脱一身的慵懒,侧向一躲,紫衫女子的一掌打空。还没等老爷站定身体,紫衫女子掌心的一道紫气已经击向他的小腿,老爷这次来不及躲避,只觉小腿剧痛,栽倒在地。
紫衫女子冷笑一声,拎着沉睡的丁安一步跨出厅门,回头对供桌上的牌位道:“飘若竹,你再不现身,寒香梅我可要带走了。”没有谁应声,紫衫女子哼了一声,带着丁安化成一道紫光消失不见。
老爷揉着小腿,眼睛盯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在梦中一般。丁安被抢走,到哪儿去找他?
没过过久,天蒙蒙亮时,就听供桌上的牌位“喀拉”一声响,一道绿光迸射而出,落到老爷面前,是一位一身绿衫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