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不到两米远,黄菊才发现禾小月、李云两人走路有些颠簸,只有淫王还算是海量,三瓶啤酒奈何不了他行走,似乎好像根本没有喝过酒的样子。黄菊笑嘻嘻说着:“淫王,你快扶着一下李云,看他走路都快要走不稳了,小心摔跤啊!”淫王搂着李云的脖子,问:“兄弟,没关系吧,这点酒算啥的?”李云说:“没……没啥的,还能找到家。”高庆和黄菊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禾小月,正处炎炎夏日,大家都穿了T恤,两人直接搀着禾小月的左右手腕。
俗话说得好:“女人的肌肤比吃到嘴里的果冻布丁喜之郎还要柔滑细嫩。”高庆纤细的手指,如冰雪一般洁白,如飞入云霄的丹顶鹤身上生长的绒毛一样柔软,如水中河豚脊背似地柔滑,此刻,那手指正挽着禾小月的右手手臂,禾小月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蒸发了,忍不住多看了高庆白皙滑嫩的指头,再看看地面上通过太阳光照射后,地面上闪动着高庆的倩影,忽然脑子里晃过一首古代杰出的爱情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只是想不起来出自何人笔下,只觉得此诗中的淑女,好比是眼前的高庆,而自己并非是君子也非小人,只是生活在现在这个告别战乱与烟火的年代,美好的事物总是激起人极力的追求。
譬如说,家长和老师追求的是学生的高分,因为家长看到若干年前同班或者同年级的考高分上名校同学们,若干年后,等量代换,分数上的小小差距居然变成了经济收入和生活质量上不小的差距,不可思议,因此在为人父为人母后,也极大的鼓励自己的宝贝考高分,追求年级上的前几名,好图宝贝们将来也能有份高收入的工作来改变低档次的生活质量;初中的老师嘴巴上常在班会上讲:“你们不要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现在混到初中毕业,连个文盲都算不上。”初中老师们追求的是更多的学生能够顺利升入那种不叫做职高的高中,一来显得自己教学有方,二来博得校长和学生家长的一致好评,三来可以赚到更多的人民币;至于高中里的老师,虽然嘴巴里说:“高中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你学得好学的坏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但过不了多久,往往在一次次测试后,校会上年级主任不提名字的说着某某班的某某科目测试总是年级倒数,原来的讲那番话的老师会立马改口:“是不是其它老师的科目很重要?就是我的科目不重要?高考150分的数学,你考15分,老子不相信你能够其他科目每科都考满分上一本。”高中老师们追求的是学生们考了好分数,一来保住了饭碗,要知道现在在中国高中校园里,要招聘个师大的大学生来教书,就像那些搞创建全国卫生城市的地方“创卫办”招聘个城管来清理小商小贩差不多,毕竟中国大学夸张的扩招为各所中学提供了丰富廉价的教师队伍。
唯一不同的是,师大的大学生们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在处理犯了错误的学生之时,能顾及到校纪校规,又能人性化点;至于城管嘛,就完全的不同了,哪怕仅有初中文化,但没有被公安部通缉过,没有被派出所备过案,能够在当了城管之后赶走所属范围之内随地摆摊的商贩就行。这些既无高学历又无一技之长,搞高科技搞不了做苦力感觉苦的人,完全有可能因为好吃懒做为了生活去烧杀抢劫,被人民警察抓捕。却刚好赶上中国城市市容市貌需要整顿,城市市民对生活环境要求大幅度提高,大都市都被要求搞创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的时候,奇迹般的当上了城管,穿着带有“综合执法”制服穿梭于闹市,有的城管对摆摊的小商小贩不容分说就是拳打脚踢,让一群文化素质并不高对中国法律并不了解的人去暴力执法,所以才会有了这些年社会上有关城管制造的血案命案,已不算是什么都市丑闻。
如此说来,有的时候,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并非是不懈努力的自己就行,或许是所处国度的一个政策而已。文革结束搞改革,中国从农村到城市的面貌,才算是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改变,成就了不少抓住机遇并付诸行动的富人,从无到有的创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之举,不正是城市人对生活品质要求提高的结果吗?至于商贩的死活,城里人近一半的人是冷漠的。
不过,城管打人甚至打死人,商贩打城管乃至打死城管也罢,出了人命,总是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被两个靓女搀扶着,算是莫大的幸福,总算比摆摊的商贩受暴力执法的城管一顿暴打要舒服的多。走出老草海火锅店四五百米,禾小月觉得脚步似乎软绵绵的,竟有些走不稳了,眨眨眼看着右手边的高庆,有种想去搂腰的冲动。这个想法在一念之间产生,再联想到现在的男生追求女生成功率高的,大得多是因为男生比较主动的缘故,而那些害羞腼腆,明明心里喜欢却不敢表白最后变成自恋的男生追求女生的成功率却出奇的低。禾小月决定冒一次险,把右手轻轻搂在了高庆腰后,然后将左手往下放了一下,离开了黄菊的手臂,然后再第一时间内观察高庆祝的面部表情有何变化,是晴空还是乌云?
黄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吃惊但不慌张的拍拍淫李二人,说了一句:“看看他们两个。”三人笑而不露声,淫王叫了一句:“哇塞,真是幸福,搂着个大美女。”禾小月全然沉醉在高庆动人的脸蛋和柔软的纤腰之中,完全忘却了其余三人,只看到就在自己的右手刚好搂到的瞬间,高庆的脸蛋再也没有了一个禾小月前银河中学食堂前让自己酸涩的另外一番表情,心儿比起第一次二人四目相触时跳动的更加厉害,莫名的在内心里佩服着自己今天居然有莫大的勇气,其实有一半要感谢啤酒的功劳。
眼前所看到周围的天、地、人、高楼、轿车都觉着晃来晃去,唯独身边搂着的高庆,禾小月欣赏的格外仔细,她白皙的脸蛋是张标准的鹅蛋脸,双眼皮在动人的双眸一眨一眨时,神采飞扬,让自己不禁想起“金鱼,活的艺术品”这句话来,用来形容高庆的眼睛,反倒有“姑娘的眼睛,活的艺术品”之美丽。看得出来,高庆脸蛋上闪现着几许笑意,这说明女孩子其实也喜欢她身旁搂着她的男孩,但是没有用言语来表达,此处无声胜有声,这就是天下所有女孩子笑容秘密之一。
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状态中搂着自己暗恋已久的女孩子,漫步走在夕阳西下的小县城十字街路上,像这样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奇快无比,恨脚下的此段路如果能漫漫无尽头该有多好,那么哪怕走破这双鞋,我也愿意陪你走一晚。其它经营各式特色风格的老板、老板娘,还有摆地摊卖油炸土豆的生意人,过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忍不住伸出头露初难解的笑容来打量着走在街头上的这三男二女,而禾小月、高庆两人,成了视线中关注的焦点,后面传来一个不知是善意的批评还是恶意的谩骂的音符:“嗨呀!不过才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不好好学习,大街上搂搂抱抱的……”
说这话的人离高何二人不到四五米远,听起来也就很清晰,黄菊、淫王、李云都转过身,想看看是谁这么说,而禾小月却没有那番功夫,对着高庆淡淡一笑,高庆看着禾小月,也没有转过身去看那人是谁,同样淡淡一笑,禾小月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我们要比某些在校的大学生要好得多,能不能结婚都还不知道就先开房同住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懂的东西还挺多的。”高庆好笑不已,然后使劲用双手拍拍禾小月的手臂,又非常认真的问道:“你会不会向学他们?”禾小月对高庆的这番问话甚是惊奇,看似文静动人的女孩子会问出这个问题来,立刻摇摇头说:“不会的。”高庆笑眯眯地说:“就算你想,我也不会答应的,呵呵呵!”说这话的时候,高庆一半认真一半微笑,仿佛在暗示:“你小子千万不要动歪主意学他们啊!否则我们就分手。”
禾小月也感觉好笑,又大胆的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同住的理由是什么?”高庆反问:“你知道?”禾小月回答说:“应该是那男的哄女孩子的技术高超,吃喝玩乐全是自己买单,人在享受面前总是容易丢弃智慧的,让女的放下了所有的心理戒备,或者是受了网吧爱情电影里面情节的影响,或者是上高中的时候太压抑了吧!”禾小月刚刚说完,高庆立马补充说:“但是,我觉得,一个人,曾经所有的坎坷经历与家庭的不幸,都不应该成为今天放纵自己,然后不知不觉走向堕落的缘由。”
禾小月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在校外同住的大学生是放纵自己和甘愿堕落的表现?”高庆说:“这个嘛,别的人我不知道是怎么看怎么想的,但是我自己觉得还算不上。”禾小月本来还想去问:“那你觉得,一个人,什么算作放纵自己,甘愿堕落呢?”但想到这样问,把两人的对话陷入僵局,再想到那些开放同住的大学生和自己没关系,何况自己离大学还遥遥无期,犯不着为了一个深奥的问题去钻牛角尖,女孩子往往反感钻牛角尖的男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搂着喜欢的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禾小月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渐渐开始清晰起来,酒精对大脑的刺激作用没有在饭店时厉害,就像涨潮的海水渐渐褪去了它的汹涌澎湃,被浪潮击打的树木逐渐恢复了它本来的郁郁葱葱。高庆不知何时,也伸出左手挽在自己的腰间,禾小月这才回过神来,柔软的手臂略散发着淡淡的体温,一种温馨与浪漫顿时充满全身,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禾小月止不住对高庆感叹:“要是这辈子我们都能在一起就好了,永远不要分开。”高庆微笑着问:“为什么这么感叹?”禾小月说:“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了。”高庆笑的更灿烂:“你们男生最喜欢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女生了。”禾小月忙着回答:“我除外,天下乌鸦不可能都一般黑吧?”高庆笑而不语。
再看看黄菊、淫王、李云三人,已经走到了前面距离两人十余米远的地方,好像是故意将高庆、禾小月二人留在后面似的。淫李二人的行走的脚步稳当了许多,看样子是酒已经醒了,高何二人都相互松开了各自搂在对方腰间的手臂,加快了脚步,赶了上去。禾小月上去插在李云、淫王两人中间,问了声:“嗨,你们两个酒醒了没有?”淫王说:“醒了差不多一半,又不是老白干,醉不倒咱的,小意思。”李云回答:“没醉,对啦,你们两个聊得怎么样啦?”禾小月说:“随便聊聊。”淫王忽然睁大了眼睛,笑眯眯地说:“还随便聊聊呢,我们三个看见你们两个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的,那距离,呵呵,那才叫亲密无间啊!”说完,黄菊、李云、淫王三人乐开了锅,黄菊两腮上露出明显的小酒窝,说:“淫王,你可真够肉麻的。本姑娘服了你啦!”
淫王提议:“要不我们五个去喝珍珠奶茶吧?去解解酒也好,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奶茶钱算我的,怎么样?”高庆问道:“要是太晚了,回不了家怎么班?”淫王本想说:“大不了找家宾馆,你们两个女生住一间,我们三个男生住一间,怕什么的。”但想到如果这么一说,万一黄菊问:“淫王,你是不是经常和女生出来开房啊?要不怎么这么了解?”本来没有的东西都说成是有的了,损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其实这主要是以前放暑假寒假的时候,淫父驾驶着他的奔驰S350轿车,带着淫王到外地去考察猪肉市场,路途太远,回不了家,两人就只能吃住在二、三星级宾馆里,几年下来,淫王自然而然对二、三星级的宾馆吃住收费有一定了解。淫王改口说成:“最多一个钟头就喝完了,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四人赞同了,走到一家专卖奶茶的小铺坐了下来,叫了五杯奶茶,又是闲聊,又是品茶,恰好起到了解酒的作用。渐渐地,喝酒的几人仿佛滴酒未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