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回到寝室后,又与舍内三人交谈到午夜,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释清第二日早早便起床,他用罢早餐,在还没上课前找到了祝炎,询问他秘学社上星期所使用仪式都用了哪些材料。
祝炎嘿然一笑道:“你知道了也没用,这次用的材料比例是德罗姆社长自己设计的,我查找了一些资料,并没有这个转化阵列。”
释清眉头微皱道:“德罗姆学长自己设计的吗,难道他不怕有危险吗。”
祝炎说道:“世界上那么多阵型,其实没有几个有用的,都是一些自称的秘学家自己创造出来,用来交流所用,德罗姆学长虽然痴迷于秘学,但也没见他成功过,即然不成功,哪里有什么危险。”
释清又问道:“听说你们社团入社,是对那什么‘灵力’有所要求,我想知道灵力到底是什么。”
“灵力嘛”祝炎想了想才道:“你可知道,上古曾有一族,天生地养,生来便有神通,这种神通,非是异能、术式可比,拿千山,换日月,通鬼神,如信手拈来。”
释清讶异地道:“你说的可是上古巫族。”
祝炎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释清同学如此博学多闻,这个世上知道巫族的不足百人,不错,正是上古巫族。”
释清奇怪地道:“上古巫族,听闻早就已经在圣邪大战之前,便已经灭族了。”
祝炎呵呵一笑道:“正统的巫族,的确都殒落了,但巫族曾与人类通婚,留有子嗣,因此还存有后代,这些人天生便具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因人而异,由身体内的灵力引导,而非精神,这种灵力融于天地间,因此一般人是感应不到的。”
“看来祝炎同学不是一般人呢,竟然知道这么隐秘的事”释清有些好奇地说道。
祝炎微笑地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巫族的事也并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是巫族的后代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吗”释清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巫族还有后人留世,当真是时也命也。”
祝炎嘿然一笑道:“秘学社的成员,有些是巫族血脉厚重的人,就像社长一样,有些人的血脉已经很淡溥了,因此没什么灵力,也就是凑个数罢了。”
释清初闻如此秘辛,有些意外,沉思了下才道:“那你们社长的能力是什么。”
祝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呢,社长太神秘了。”
释清想了想道:“那你呢。”
“嘻嘻……”祝炎听了释清的发问,颇有些得意地道:“我嘛,是我的眼睛哟,我的眼睛能看穿一切虚妄。”
释清闻言,心中一动,说道:“真的吗,那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释清知道事不宜迟,马上找到了小茜,三人一起到学生会大楼找到了一楼的杂物间。
祝炎刚一入内,便被杂物间的角落吸引,他说道:“这里有灵力的波动,是一种隐藏法。”
释清与小茜看去时,那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释清不禁感叹这灵力之神奇。
祝炎缓缓上前,蹲下后用手在地面上轻轻一抺,一道铁门出现在了三人面前,祝炎费力地将门找开后,下面是一道台阶,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
释清艺高人胆大,率先钻了进去,四下摸索,并没有找到照明的开关,他奇怪地道:“奇怪,这么黑,怎么没有照明”,他拿出通讯器,找到了照明功能,四下探照。
这里的确是一个杂物室,堆得很乱。
小茜紧跟着下了台阶,祝炎跟在后面,三人一路往下,只差几步便要来到室内。
释清又下了几步,向下看时,竟又有台阶,他奇怪地道:“怎么回事,我记得应该到底了。”他的问题没有人回应,他回过头去时,身后竟没有人,而是一道道上升的台阶,而进来时并没有关闭的入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茜!”释清呼唤了一声,但仍未有回应,他沉住气向刚才放杂物的地方看去,那里却是一片深渊,黑得可怕。
释清沉下心来,又向下走了几步,然而下面的台阶仿佛没有尽头,他试着用通讯器,结果显示没有信号。
“看来并不是幻术”释清仔细寻思:“这里可能是某种异空间”。
释清猛然抬脚向下一跃,跳进了黑渊之中,身体如在水中缓缓而落,他紧盯着黑渊下,那里开始还未有变化,待过了片刻,四周景致突然一变,高大的围墙拔地而起,巨石组成的城堡缓缓出现在了眼中,他落地时,身体猛然一转,稳稳地站在了青石地面上。
“欢迎来到异乡……陌生人”一位老妇人缓缓从一个屋内走出,她拄着木拐,走起来似乎很吃力,但不过三步便来到了释清面前。
释清低头看着她,这是一个穿着卡其色破烂布袍的老年妇人,看不透她的年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身体佝偻着,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他。
释清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内心的指引”老妇人如是回答道:“指引你前往正确的道路。”
“哦”释清嘿然道:“我可不知道我的内心已经老成这样了。”
“呵”老妇人不以为意地道:“人们通常都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
释清并没有接话,而是左右打量着四周,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老妇人回答道:“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你的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全在这里,只有战胜了这些,你才能从这里出去。”
释清闻言哈哈一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般说道:“你说这里是我的七情所在,当真是可笑之极。”
老妇人凝视着他道:“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连正视自己的内心都已经做不到了吗。”
释清望着老妇人缓缓说道:“因为我啊,早已经战胜了心魔,看透了生死,你的这种小伎俩,是骗不了我的,现出你的真身吧,邪魔。”他的手猛然插透了老妇人的身体,但却并没有血涌出,出现的是老妇人的桀桀怪笑。
老妇人缓缓化作一阵雾状怪体,缓缓飞至空中,俯视着释清,声音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只听他用似阴似阳的声音说道:“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心,没有人”他话音未落,世界猛然坠入了黑暗之中,那坚固的堡垒仿如经不住岁月的催残,缓缓坍塌。
“无形无质,难道是梦魔”释清不太敢肯定,只能心内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