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楼外,朱红栏杆旁,盆帽少年惺惺地朝鸣野笑着,很是无辜,鸣野也朝她“和善”地笑了笑,施展飞身术,快比疾风,一把向她抓去,盆帽少年见了,撒腿就跑。
鸣野脚不踩地,体迅飞凫,飘忽若仙,飞身术的修为已经接近大成。盆帽少年并没有特殊的动作就是拼命地跑,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两人从船头追到船尾,起初鸣野并没有使力,距少年三四米,就是无法够着他。于是乎慢慢地加快速度,他加快,少年亦是加快。
鸣野瞧着轻功不弱于他的少年,嘴角一抹邪笑,从怀中取出了黑玉令牌,轻轻一掷,“着!”
只听一声“啪”音,黑玉令牌实实地打中了少年的屁股,他身形不稳,一下栽了下去。
“嘿嘿,让你跑。”鸣野走过去,捡起玉牌,收进了怀中,一把拎起了这假小子。
刺客之道,诡谲万般,隐匿,乔装,嫁祸等,鸣野无一不精通,第一眼看到这小子,就知她是女儿身。
“呜呜~”女孩擦着眼睛居然哭了起来。
对于这种情形,鸣野很满意,问道:“痛吗?”在他骨子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并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法。
“痛。”女孩带着哭腔回答,可怜兮兮地拿开了小手看着鸣野。
“恩,痛就好,说吧,为什么找我麻烦?”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小小年纪拿他来狐假虎威。
“那位大叔的年纪初入真我境是没什么了不起啊,我这么说了,当然要找个比他厉害的,否则不是很没面子,所以找到你喽。”此时盆帽掉在了地上,清丽白腻的脸庞,人畜无害的表情,乌黑的秀发以黑布盘住了。
鸣野摸着下巴,心想:“看得出我修为吗?”略作思索后,他选择了相信。
“算了,你走吧。”鸣野转身准备离开。
“哥哥。”小女孩轻唤鸣野。
鸣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女孩,一双血红的眼睛,紧接着,鸣野看到了一片雪域,茫茫无际,千里鹅毛,他开始站立不稳,不得不撑住了栏杆。
“哥哥,困就睡吧。嘻嘻。”女孩掩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鸣野最终失去了知觉,一下子倒了下去。
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男子,女孩双手叉着腰,杏眼圆睁,微嗔:“让你打我....那里。”
蜃楼高阁的第二层名为“未云何龙”,该层不为其他,只供皇宫贵族,江湖豪士休闲享乐。
楼层呈环形,由三大阁间围绕而成,蜃楼顶部,以西凉特有的“水寒”矿石打造,其石透明无暇,不染尘垢,来自五行矿脉中的水矿脉。因而在舱中的人可见天空,阳光采集丝毫不怠。
蜃楼二层中有三大阁间,一阁名为“章台路”。当年,宁太祖未曾统一风炎南方,有唐,陈,魏,蜀,韩,楚六国,唐国旧址位于宁国东方沿海,唐朝的人儿最美,唐皇巡游,千万美人迎风举翼,青楼美艳不胜枚举。而唐国的章台路更是歌姬舞女最为出名之地,这也是此阁名由来。
“听闻令狐公子,痴迷武学,特意去宁国拜访了数大门派,寒暑苦练,这股男儿热血小女子好生爱慕。”该女子说着,桃红丝巾披肩,双肩至半胸若隐若现。
“今日我想在美人裙下醉一场,不谈其他。”说完被称为令狐公子的人猛喝了一杯西凉烈酒,长着一副翩翩公子样,却敞着一件黑色牦牛皮做得大马褂,光滑如玉的六块腹肌显于女子面前,美貌的女子偷偷一瞥,脸色微醉。
“公子若无其他雅兴,奴婢这就伺候公子。”女子说着,纤指慢慢自男子胸口向下滑去,整个妖娆的身子缓缓靠去,她们这些靠取悦男人谋生的人,难得遇到一个俊美有势的客人,怎能不欢喜?
男子闭上双目,享受着女子的一举一动,忽然一人开门而入,“令狐兄,今天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进门的男子话完,又连呼可惜。
榻上的男子斜睨了一眼进来的人,道:“孙康,上船以来看了不下十场江湖打斗,都是花拳秀腿。”
孙姓男子见他错过了好戏分外得意,“今天,我看到了真正的杀人功夫。”
“杀人的功夫?当真?!”
“一人一刀下去,只觉一阵冷意,所谓的江湖高手,连刀带人被砍为两半!你说是不是杀人功夫?”说着,孙康走到了榻前坐了下去,一旁的女子请了一下身退去了。
“杀人刀,这是杀人刀!”令狐男子直直地看着,两眼发光,一改刚才的兴致阑珊。
“还有更厉害的!”
“快说!”说着,替孙康满上了一杯烈酒。
“一个少年,比我们还小几岁,不曾看到他出手,不知他所用何器,一个瞬息,杀人封喉,血溅五步,比用刀的人还高明。让得姬家的公子愿用三年期的锻造兵器作为结交之礼!”话毕,一口喝完了一杯酒,意犹未尽。
“接着呢?!接着呢?!”令狐风又替其满上了一杯酒。
“接着更是了不得!姬家公子不说,竟惊来了大谋者姜公老人,让我等离开。”说到这,孙康长叹了一声,很是可惜。
“你说姜公老人,特意支开众人与那少年一见!”
“应该是如此。”
痴迷江湖刀剑血雨的令狐风,激动地抓住了孙康的手腕,“走!带我去那!”
“可......”
“别啰嗦,姜老我认识,无妨!”没等孙康话出口,令狐风扯着他往外走。
甲板上,盆帽女孩看着昏阙的鸣野,直到制服了鸣野,她才露出了一脸生气的表情。
“哼!小气鬼,不就说了你是我的手下吗?你看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让你用石头扔我!”言罢,提起小脚猛踩鸣野的屁股,任谁见到了这惨状都不忍直视,出脚太狠。
“呼呼~”终于女孩踩不动了,坐着喘气。
“就在前面!”只听船屋内传来向这靠来的声音。
“哼~不和你计较了。”盆帽女孩嘀咕了一声,扬长而去。
令狐风和孙康来到甲板,“怎么没人了?”
“恩?那里趴着一个人。”
两人来到鸣野身旁,看着满是脚印的屁股,“这是你说的少年高手?”令狐风不敢相信,看他屁股的惨状,显然刚被人收拾一顿。
“好像...是。”
“孙康你该不会框我吧?把他翻过来。让我瞧瞧。”孙康平日聊天都是云山雾罩,令狐风生疑很正常。
“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刚才那位少年高手只露了背影个众人。”当孙康翻过鸣野的身子,一个清秀的少年并无特别之处,吸引人的地方是脸庞上的伤疤,“或许不是他?”孙康有些打退堂鼓。
“像,太像了!难道真是他?”令狐风看着鸣野,激动地身子都颤抖了。
“像什么?”
“他肯定是你说的少年高手,快!一起把他抬进我们的卧房,别让人注意!”令狐风急切道。
令狐风的房间在二楼的琅琊阁,话说二层有三阁,“章台路”,“琅琊阁”,“长乐坊”。章台路是歌舞伎,风月场所。长乐坊是赌金,赌女人,赌名声的地方。而琅琊阁要算是三者之中最为高雅之处,这里有茶坊一家,包罗宁国各地名茶,又有酒店一间,收藏着西凉最醇最香的美酒。还有地字客房三间,每一间都是贝阙珠宫。
地字二号房,两人把鸣野平躺放在了红木榻上,上面案几上的香炉,醒脑的清香袭人。
“令狐风,你如此紧张,难道认识此人?”孙康不解。
令狐风欣喜地望着鸣野,“你去宁国一年就知道游山玩水,从不关心江湖事,当然不知道。他是宁国第一杀手--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