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夜晚,客栈。
“一个人喝酒真无趣。想我那三个兄弟虽被困在蜃楼可却能天天一起把酒言欢。”鸣野抱怨道,他本来想今天就带小野回去可一来天色已晚二来他着实有点舍不得小野了。
“大人能否让我陪你喝一杯。”因心道。
鸣野看了眼甘愿做他丫鬟的姑娘拎起酒坛替她满上了一碗,他和因心的关系谈不上亲切也说不上主仆,鸣野感受得到对方很依靠他,做惯了了受人欺凌的乞丐自然渴望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
这时客栈走进一名兵客,一张桌子上的两位兵客上前道:“恭喜高兄,听闻你被申家武夷城分舵嘉许为玄主,不知高兄能否把你的玄主令借给我等看看。”
鸣野瞧去只见对方拿出了一个铜铁令牌,正面写着个申字递给了那两位看。
那两人翻模着令牌如摸女人一样,一个劲地说:“是玄主令牌是玄主令牌。”
这倒把鸣野吸引了,毕竟他手里也有一块申家令牌。鸣野走到原来两位兵客的酒桌前唤道:“掌柜再来一坛酒,几只上等的菜这三位大侠的饭钱算我的。”
三位兵客朝鸣野友善地笑了笑,江湖中人萍水相逢结交请吃酒是常有的事。
“小兄弟也是申家的兵客?”此时四人已经坐在一桌前,其中一人问道。
“说来三位莫笑,我想拜入申家已久只是苦苦没有门路。”
“哦?小友难道不知今日武夷城申家分舵在广招好手,只要身手不弱都可入内。”一人说道。
“有此好事,那多谢大侠告知了。”鸣野东一句大侠西一句大侠,说得二人好不欢喜。
鸣野瞧那姓高的兵客正襟危坐,一言不发摆架子,便提起酒坛给他满上了一碗酒嘴里念叨:“这位就是高大侠吧,小弟远远就观你气度不凡定是申家高手。”
一旁的两人附和道:“那是,高兄可是玄主了,自是我等不能比的。”
姓高的叫高松,此人被三人奉承的好不惬意,鸣野见话题来了便问道:“不知何为玄主,想来很了不起。”
“那是,玄主可是能管二十名一般兵客。”
“原来高松前辈如此了不得,不知玄主以上是什么。”
高松被唤了句前辈心里也很欢喜便回答道:“玄主上面有地将,地将之上是天司,地将管二十名玄主,天司管二十名地将。这些都写在了令牌后面呢。”高松得意地说着,把他令牌的反面给众人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玄字。
鸣野心想这申家兵客遍布天下,本来以为只是散兵游勇可被他这么一分级等弱有组织地明码规定了“百夫长,将军,司令”,这完全成为了一只有编制的正规军啊,如果再制定相应的规章制度严明军令,若有两三万名兵客完全可以起兵造反自立为王!
鸣野不禁问道:“这天司地将玄主以前就有了吗?”他不认为若以前就有天司地将玄主这凉国皇帝会放任不管。果然高松摇了摇头称以前只有天司并没有地将和玄主,这天司有五位就是申家的五位当家。
鸣野心想近来听闻凉国皇帝年事已高即将远逝,他不认为申家有这个胆量敢编制兵客,这其中必有朝廷的权力人物给他撑腰。
回到客栈房间,鸣野取出了他在矿洞得到的申家令牌,看着令牌背面的天字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若运用得当他可以命令八千兵客为己用!
深夜,众人都陷入了酣睡中,隐隐地客栈之中有箫音传来。这箫音可闻而不可闻的根本不会惊醒熟睡中的人,一条赤红的小蛇从门缝中慢慢游入鸣野的房间。
箫音仍是婉转轻柔,只见那赤红小蛇盘滑上了鸣野的床铺,继而沿着床被爬到鸣野脖颈处,突然箫音猛然发出尖锐之音,分外刺耳。赤红小蛇受刺激张开獠牙直袭鸣野脖颈,千钧一发之际鸣野右手瞬间大力握住了蛇头,把它扔下床拔出挂于床边的水寒一剑斩去,赤红小蛇一分为二。
此时箫音还未停止,鸣野手持水寒飞身术速度极快地向声音之源奔去。临海的小镇空气中总有海水的味道,风也带着湿气。一位女子屹立在石桥上,发丝随风飘飞,举箫而吹,正是那位苗疆女子。
“今天我不会放过你。”鸣野盯着苗疆女子道。
“哼!你杀我彩鳞是我不放过你才对。”苗疆女子见鸣野未死心中充满怨恨。
“一条蛇而已,非要自己搭上性命才罢休?”
“一条蛇而已?你们外族人又怎么懂我们与蛇的感情。”苗疆女子话语很激动,好像鸣野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举鞭向鸣野劈甩过去。
白日,苗疆女子被鸣野一招擒获早已知道了对方的轻功了得和他那把剑不凡,所以这回她的鞭子开合有序,尽量不让鸣野近身。
其实这苗疆女子武功也不错,并且用鞭子的武人在江湖中也较少,正所谓另类出新招往往能仗着新招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鞭子是远攻兵器,又所谓欺人器短,也是这个道理。
鸣野见苗疆女子鞭影密密麻麻攻来,一时无法近她身因而不断躲闪。“鞭影万千丝缕成麻,这是苗疆蛇族的罗网鞭法吧。原来是苗疆蛇族无怪乎视蛇如命。”鸣野想到这,对女子提不起杀意了,这苗疆蛇族一生与蛇为伴,成年之时更是会与一条蛇行宿命契约。该契约在蛇族是神圣的,此契约完成后那条蛇就是她的子女,这是他们的习俗信仰。试想杀了人家的子女哪有不复仇的道理。
鸣野脑海中有半部宁国武林史,已然知道苗疆女子是蛇族人自是不想再下狠手了,可与对方这般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禁求饶道:“姑娘如何才能放过我。”
“呵,放过你?你死了我就放过你。”苗疆女子冷笑一声,攻势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