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地说:“松手吧,我不过去了。”筱英竟然还不放手,“你跑得比我快。”宋南地无奈,真是一物降一物,她也算是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了,只有她气人的份,没有别人让她无语的份,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代新葩胜旧葩。
宋南地只能解释:“这么久了,我就算是过去也来不及干什么了,如果有人想拿走什么证据,现在只怕连这伙人偷盗的蛛丝马迹都清理干净了。”筱英把手松开,说:“你认为是有人过去把那个什么队医的尸体偷走了?”宋南地说:“不然呢,犯得着特意跑到帝都医院来闹事?”筱英说:“你错了,这不是偷,他是明目张胆的抢,而且是做给我们看的,要不然这个时机太差了,而且也太大动静了。”
宋南地问道:“我想喝点啤酒,你也来点?”
老板娘胆战心惊的上了两瓶冰镇的淡爽,看着刚才还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忽然一见如故的对酌了起来,她还不敢跟他们说,两位大姐请去别家吧,小店不招待,只能给她们赠送了几碟降火的下酒菜。
宋南地喝了一杯啤酒,拿出手机给李肆龙打电话,这种事怎么也该汇报一下吧,“龙哥,坏事了……”筱英忽然间抢过宋南地的手机在桌子上拍碎,老板娘吓得立刻从后厨溜了,钱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命好,大不了不要这个店了。宋南地瞪大眼睛看了一下自己手机额残骸,立刻怒道:“你干什么!”
筱英不理她,用牙签拨弄着手机的碎片,最终从里面挑起一个银白色的小金属片,拿起自己的电话打了一个号码,是快捷键“”,宋南地松了口气,好在是个季军。
筱英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那个彩铃跟李肆龙的一样,她低着头发短信,“您爱人没事,她的手机被窃听了。”筱英发完短信说:“我们要走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你看这个。”说着把手机拿给她看,一条短信,“麻烦交给我爱人看,南南,你跟着她走。”
宋南地要了一个打包袋子,把手机碎片都划拉到里面,说:“好,但是你打碎我手机的事,我跟你没完!”
筱英不屑的说:“我可以赔你一个。公费报销。”
其实她们去的地方很近,就是帝都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四合院里面,非常幽静,更难得的是还处在闹市区,这种闹中取静的地方真是太精美了。现在她们俩就坐在其中一个房间的炕头上,炕上还摆了一张小炕桌,上面有花生米海带卷之类的,还有几瓶啤酒。
筱英的脸有些红,但是神智非常的清楚,“我把那些碎片送给林哥了,一会儿看看他能不能把里面的数据复原吧。你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吗?”宋南地摆摆手道:“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没意思,你到底回答不回答我,你有没有结婚?”筱英低头凝视着自己的酒杯,“我正在办理冰岛的移民,比较难,但是唐女士和李局长都说了会帮我。”
宋南地喝的眼神迷离,苦笑道:“就当我喝醉了。”筱英给她倒满了酒说道:“你确实醉了。我还有个弟弟,我弟弟是李局长的勤务兵,其实就是保镖。”宋南地问道:“筱雄吧,总听我们家领导说。”筱英说:“我以前是队长,那时候还是唐女士当局长。唐女士退休了之后,我也不想接着干了,虽然她推举我参加保卫处副处长的竞选。我就一直跟着她,也有两年了。这期间,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我以前家里是农村的,我十五岁就出来打工,给唐女士当保姆,就慢慢的到了今天这步。”宋南地笑了,“你说我醉了,你才真的醉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唐敏仪是个怎么样的人?”筱英说:“她是个很好的人,令人肃然起敬,她改变了我的一生。”宋南地说:“真想见她一面,听好多人都说起过她。”筱英说:“她就在我们隔壁。”宋南地放下酒瓶子站起来很热血的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筱英眼神如冰,冷冷的扫过宋南地微微发红的脸颊,“不要去打扰她!”宋南地痴笑着坐下,“瞧你吓的,我也就说说,看来真的是喝醉了。”但她嘴上这么说,还是给自己和筱英都倒满了酒,举起杯子道:“干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筱英下了炕,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年轻朴素的女孩,不施粉黛的样子还挺清纯的,女孩小声说:“你们俩动静小点。”筱英很客气的说:“是,唐小姐。”宋南地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上面有泡椒海带的辣味,她听到了唐小姐,立刻蹦下了床,嚷嚷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仰慕你已久了。”说着趴到了门口,把脑袋伸了出去。筱英把她抻了回来,“你小声点!”
女孩是唐甜甜,她问道:“英子姐,她谁啊?”筱英很歉意地说:“李肆龙的爱人,喝多了,唐小姐见谅。”唐甜甜狠狠地瞅了宋南地几眼,很失望的说:“不过如此嘛。”说罢就走了。
宋南地也喃喃的问道:“她是唐敏仪吗?怎么会这么年轻……”筱英把她往炕上拖,“当然不是了,喂,你别吵了,唐女士身体不好,怕吵,喂,你怎么睡着了?这样最好。”
救护车停在了大北监狱的主道上,医护人员进进出出,隔着监狱好远就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便衣警察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生怕放进来一个可疑人等,很多事人云亦云,说不定某人在十一路公交车上放个屁,传到某大学就变成了汽车炸弹十死九伤。
李肆龙看着监控里面的画面,敲着太阳穴问道:“这些伤者可以先登记再抢救吗?不会浪费多少时间,还可以消除安全隐患。”不知是谁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你狗娘养的。”还是赵局长比较客气,“不可行,都面目全非了,别人看不出是谁,头脑清醒的也少,也说不明白自己是谁。”
李肆龙换了一个话题,“那些苏当生的同伙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让他们趁乱溜出去。”赵局长也怒了,“你怎么只关心有没有逃出去,却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李肆龙说:“我只是知道,苏当生要是出去了,再抓到他就难了,而且绝对不会是这种小规模的袭击。”赵局长气结,“还小规模……他们都被紧闭在里面,出不来,所有的出口已经封锁,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全部撤退了。”一个人问道:“你要饿死这些犯人吗?”赵局长说:“只是让他们冷静冷静。”李肆龙问道:“为什么发生爆炸?”赵局长说:“电线短路,引发了煤气管道,而且弹药室正好在探视间的隔壁。”李肆龙问道:“电线为什么短路?”
赵局长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窗前点燃一根烟,“别都问我,现在这事不完全归我管,你们什么部门的都掺合进来了,把我们这翻得底朝天,还只知道问我,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他几口就把烟给抽完了,把烟蒂丢在地上使劲踩了几下,推开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李肆龙敲了敲桌子,“各位同仁,我们接着说这件事,我再次恳求诸位,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明苏当生还在不在B区里面。”一个军官面露难色,“这太有难度了吧。”李肆龙说:“所以,需要在座各位的通力协作。”军官说:“你应该在抓到他的时候就就地处决,省的这么多的麻烦。”李肆龙说:“你难道认为我没有这么想过吗?不过也许这样,我就抓不到他了。这把枪我拿着,只要我再看到他,我就立刻击毙他。丢官坐牢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