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有话直说。”果然有些医疗工作者就是奔放啊,不是盖的,我说:“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妹妹。”小护士脸红的像个苹果,“明天这个点,我还来。”我说:“睫毛好好弄弄他注重细节。”我见识过的林森的女朋友,全都是大眼睛长睫毛,说不定林森真的能对她动心呢,把这个小妞征服了,我就能安全一点。
我怀疑,这家医院里有人想整死我,而且,这个小护士看起来跟赵晶晶很像,尤其是背影。这家医院离我们单位还算近,离玲珑小区更近。
林森怎么还不死回来?难道他会直接回家?对啊,明天是星期一,他说不定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就算走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不过他以前走也没有跟我说一声,我觉得他不讲究挺好的,但现在我恨死他这种不羁的作风了,人要懂礼貌啊……我的手机了?我自从手机在局长办公室炸飞之后,好像还没有补办呢?我的腿呢?还没送回来呢?天要黑了,妈呀,我死定了,那个小护士其实在与我虚与委蛇,她知道我看穿了,我怎么这么卖弄啊,小聪明大麻烦,还不如大愚若愚,我想尖叫,但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病房里没有别人,护工被我支出去了,她住玲珑小区,儿子明年高考,她回去给儿子做饭去了,我还大包大揽的说给她儿子补课呢,金阿姨,赶紧带着你儿子过来啊,吃饭吃那么久,饭桶啊。
我抱住脑袋,头痛欲裂,我真不该,我千不该万不该自作聪明,那些药我看了,我就算是吃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过现在,我很可能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变成植物人或者死人,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忽然之间没了腿,自杀很正常……
我捂着脑袋吼道:“林叔叔,林大个,林森,森少……”我不抱任何希望的大吼,“你迟早死在女人的腰上,一丝不挂……”我开始恶毒的咒骂,忽然,有人压住了我的嘴,我吓得不停地挣扎,林森的声音,“别闹,是我,你也太恶毒了。”我都要喜极而泣了,“他们发现了,要置我于死地。”林森安慰道:“我知道。别喊了,我们走。”我哭道:“我走不了啊。”林森背对着我说:“抱住我脖子。”我赶紧抱着他的脖子,林森把我的断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还夹在两腿之间,我扭了一下,林森说:“别穷讲究了。”我嘟囔道:“疼。”林森说:“忍着。”他把被子的内里拆掉,把我捆在他背上,站在窗前拉开窗子,我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喊道:“等下!”
林森恼怒的低声道:“小点声!”我说:“药,药。”林森怒道:“你叫春,还是打算自杀?”我说:“我要把那些药拿去化验!”林森只好回去拿过药盘,把那些药片都倒在我和他之间的缝隙里。打开窗户,顺着窗户爬了出去,好在是二楼,离后门上面的雨台也近,至少给了我们开溜的可能,这家医院的后门早就关死了,不通行,我看到一个小孩在门里面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我对着他笑了一笑,还用我的断腿跟他打了一下招呼,手忙着搂着林森呢。那个小孩呆了一会儿,哇的一下哭了,老娘有那么吓人吗?
一个看着挺妖娆的护士靠着墙抽烟,我紧张的说:“有人,有人。”林森说:“没事。”那个护士妩媚的吐了烟圈,还给我们这边一个飞吻,林森似乎也回应了她一下,然后赶紧背着我去了停车场,我真的对林森拜服了。他打开车门,把我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赶紧坐进去启动开走,喝道:“系上安全带,别给我添一点麻烦。”我乖乖的系好安全带,动都不敢动,我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有医院的门卫还有一些闲散的人往这边靠近,林森开着车冲了出去,医院的门禁没有打开,一个老头手舞足蹈的拦着,但是林森直接踩油门把栏杆撞断,老头也吓得蹦跳着躲在一边不住的大声喝骂,我知道,这老头应该只是一个门卫,后面开出几辆车,林森猛踩油门,在路上飞驰。我看着方向不对,“错了,错了,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以为林森忙中出错,但是不是林森大吼道:“有人追杀你,你回家干屁,把杀手引回家灭门吗?”我立刻不敢吭声了,他在往市区开。很快路上的车多了,林森不停地超车,非常讨人厌,一路上不停的引人鸣笛,要不是他车技高明,只怕早就撞得车毁人亡了,直到把那几辆跟踪的车甩在了后面,正值晚高峰,混在车流里寸步难行,他才松了口气。我一直不敢说话,直到林森问我:“生气了?”我说:“没有,我怕打扰你。”
林森说:“总算是没无理取闹。”我说:“我一直深明大义,但是第一次你不该吼我。”林森说:“啥?”我说:“在医院里嘛。我声音也不大,不会引来人,而且你跳楼不比我显眼,我真的没有做错,你为啥要吼我。”林森说:“我错了,妈的,没四个点,我看是出不了三环。不过这里很安全,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敢乱来。”但是不是长久之计,高峰终会散去的,凌晨之后到四点之前,路上车流很少,我们就会暴露,该何去何从?
我问道:“我们报警去吧,就说有人要绑票你,或者杀你。”我不能说南区医院有人要杀死我,给我开了好多药,不会有人信啊。林森无奈的说:“你这脑袋啊,现在最不能去的就是警局,你不一哥哥杀妻,李肆龙杀人碎尸,宋南地也是在警局里面失踪的,你还敢去警局?你长没长脑子?”我捧着自己的脑袋说:“在这啊,这么大你看不见?咦,什么,宋南地失踪了?”林森说:“宋南地不在南区医院,除非她在停时间里面。”我握住林森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南地姐姐不会死的。”他的身体很烫,林森说:“我知道。”他很平静,我立刻缩回了手,啐道:“去,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不过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啊!”林森长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去大使馆吧,有时候,事情闹大了,反而有活路。”我早就想到了,但是这是最下策,谁能肯定这事不是万恶的帝国主义整出来的呢,万一我们是自投罗网呢,哎呀,毫无头绪啊。
林森拿出一根烟说:“以前不会在密闭空间里在别人面前抽烟,不过,吸点二手烟不至于比现在死得快。”他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我说:“给我一根,我还没抽过烟呢。”林森又吸了一口,把烟头放在我嘴里道:“我教你怎么抽烟。”我吐出来道:“呸呸,有你的口水,好脏。我要新的。”林森说:“开头你抽不动,我把最好的一段留给你还不领情,慢慢的吸,慢慢来,小来一口,从鼻子里呼出去,你怎么这么笨……你还有什么死前遗愿,我豁出去了,都满足你吧,别客气,车震也行啊。死前爽一爽。”我被呛得往死里咳嗽,满头的汗,难受的要死,有些人还抽的有滋有味。我只怕会被憋死,赶紧摇下了窗户,林森拦着我说:“关紧窗户,万一射进来一颗子弹呢?”我强忍着咳嗽反问:“难道你的车窗防弹的?”林森高深莫测的说:“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