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走到了李肆龙边上蹲着,小国王把绳子收起来之后也来到我们身边,铺在地上一条毯子让大家坐在上面,然后我们俩看着马中校像一只猴子一样在飞机上爬上爬下,李肆龙接着研究那个石柱。
我担心的问道:“他不会把你的飞机敲坏吧?”小国王说:“但愿不会。诶,大哥,你去看看螺旋桨能不能转动,仪表盘有没有故障提示。”马中校不为所动小国王推了我一下,说:“你跟他说说,这个人讨厌我。”我大声喊道:“马叔叔,你到驾驶舱里看看,飞机要是能启动,你老人家就不用白忙活了,你到底会不会修飞机啊。”马中校滑下机身嘟囔着,“我当然会。”
我问道:“领导,你一直在看什么?”李肆龙捂着胸口,吐出一口含着血迹的浓痰,我吓得往后退了一下,李肆龙说:“没有大碍。”我说:“你是不是得了肺结核啊,会传染啊,怎么能随地吐痰。”小国王说:“他只是受了伤,先生,您没事吧。”
我偷偷地扯着小国王的袖子,我又不傻,我只是害怕,也许在这个古城里有什么不知名的细菌,看着这个古城这么完善,为什么就没有人呢,而且重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什么致命的瘟疫或者病毒横扫了这里,让人们一夜之间全部死绝了。刚才李肆龙还舔了点自己沾的灰尘,据说很多史前的病毒,千万年了,封在化石里还是活着的。
李肆龙说:“我们要大难临头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夸张的人,因为在他的身份上,他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加不会危言耸听或者开玩笑。而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种淡淡的严肃的表情。我问道:“怎么办?”小国王却问道:“会发生什么事?”
李肆龙说:“你们俩看,这些石屑。”他抓一把,分给我和小国王一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石屑在手心里,温热而潮湿。小国王把石屑放在眼前,看着石屑说:“上面有水,还是热的。如果这石头是热的,那么它暴露在空气中上面不可能凝结水汽,而且这里阳光微弱,也不可能把石头晒热。这下面潮热。”李肆龙说:“这根石柱的下面不只是潮湿,里面一定是充满了水,否则石屑也仅仅是湿润,而不会有水珠。你们俩摸摸看。”
小国王把手放在石柱边的地上,我也放过去,还擦着石柱摸,地面是烫的,烫手,而且我能感觉出来,,石柱跟地面的接缝处,有水溢了出来,是温水,我说:“这下面有温泉!”李肆龙说:“不见得,你看这城市干燥的样子,它的下面绝对不可能有大量的地下水,就算是有,也在地心深处。”也是,如果那么潮湿,肯定长满了青苔。小国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副忧愁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李肆龙说:“是佛陀达沙的一个弟子给我送了达沙的亲笔信。”我隐约记得看到过一个小沙尼,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有水了又怎样。
李肆龙说:“说明这下面有地质的变动。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水为什么会是咸的。”我终于明白了,“你是说要地震了吗?”我手下的潮气渐渐地变成了细流,这股温热的水流冲出我的指缝,我正要开口,一股强风灌进了我的嘴巴,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赶紧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久,风才渐渐地小了,我睁开眼睛,看着慢慢停下旋转的螺旋桨,啐道:“我还以为他要自己跑了呢!”
马中校从驾驶舱里冲我们比划,走吧。李肆龙回应他等等。刚才那一股狂风把堆积在地上的灰尘吹跑了,这地上的石板有浅浅的花纹。李肆龙看着那花纹,说:“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看看上面画了些什么。”虽然不全面,但我也能看得出来,这是简笔画,像是小孩刻画的一样。跟那些原始文明的浮雕不一样,不是因为原始而简单,这完完全全是稚嫩。
小国王和我站了起来,拿起毯子,用毯子扫清灰尘,露出下面斑驳的图案,小国王说:“我还带了牙刷!”马中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不忘抢白,“还牙刷呢,怎么没把老妈带过来。”小国王难得的脸上流露出愤怒的表情,李肆龙赶紧说:“小马,你说话客气点。去把你的牙刷拿来,如果还有什么类似的东西,都拿来。”
我拿着一根油画刷,小国王拿着牙刷,马中校拿着鞋刷子,我们都跪在地上清理着灰尘,日久年深的腐蚀,那些刻痕的边缘已经变得圆润了,当然刻痕也浅了,好在还完整。规模不大,只有一平方米那么大的一块,在往外清理,只有光滑的石板了,李肆龙还让我们随机找几个点扫一扫,看下面有什么东西,但是下面什么都没有了。
李肆龙用相机拍摄,因为背光,让小国王和马中校两个人举着毯子帮他挡着光,把地面上的图案一一记录下来。马中校问道:“李局长,你是怎么能确定这从哪里开始?”李肆龙说:“刻痕深的地方应该比刻痕浅的地方先刻的。”
我没事闲的,就凑热闹看着那些简笔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城市里面住着一个民族,他们与世隔绝,还很自大,他们认为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加高贵的民族了。而且他们长生不死,就因为这样,他们需要控制人口,禁止男女相爱,看来他们这么高度文明的地方,竟然没有发明出来避孕药。”其实这些简笔画非常的形象生动,比如说一男一女面对面,上面就是一把刀,很明显的意思,不过当然也有我乱盖的成分,小国王就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什么避孕。”
我说:“不然为什么不让人搞对象?怕生出小孩呀,要是可以避孕的话,就可以搞对象了。你看这里资源有限,他们又不死,生出来那么多人,迟早发生人吃人的惨剧。不过,最终还是有一对狗男女,冒天下之大不为,干了点坏事,那女人被流放了,男人被处死,咦,好像是因为有了孩子哟,男人为了那娘两死了,女的生了孩子就被流放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跟他们一样牛逼的人馁。在他们之上还有更牛的,这些高人受他们的管辖,有一大波人不服管,就被灭了,这么一小波乖乖的就藏到了这里。但是那群被灭的没有被灭绝,还有很少的人留在世上,那个被流放的女孩遇到了那群反贼,就跟人家学坏了。这里的人忽然间就全死了,是大火,瞬间的大火把这里烧成了飞灰。在画这幅画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家园中心爆发出火光,就跑了回去,留下了这最后一幅画。”
李肆龙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他点燃信号烟,浓重的黄烟飞上天空。这里静的没有一丝的风。小国王真的是一个人精,问道:“你来是为了等谁吗?”李肆龙没有回答,我想到了那本太阳金経,那本书上的拓片被拿去给一些考古专家分析去了,看来早就得出了结果,只不过上面的东西太怪力乱神了,没有说服力,所以李肆龙只能用最常规的手段控制一些看起来像是瘟疫的东西。
我忍不住抱怨道:“拉上我们来冒险,真是……多余。”李肆龙说:“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说得轻巧,躺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的一睡不起,跟在这里嗝屁掉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