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不知何时站在了机舱门口,轻声道,“不必了。”小开恼羞成怒的骂道:“关你****事,多嘴多舌……”驾驶员摘掉了帽子,平静的看着暴怒的年轻人,整个机舱忽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没人认得这个驾驶员,不,这么说不正确,驾驶员也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跟他们都熟识,他身上的衣服帽子甚至配饰都是那个驾驶员的,身材也一样,要不然不会穿这套衣服还这么的合身,连声音都是一样的,但是他的脸变了,是一张很美丽的脸,美的甚至妖异。腔调也迥异,年轻的驾驶员是充满了活力和阳光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腔调,而他冰冷,冷淡,甚至深不可测。
像秦单凤这样的美女,无论在哪个国家哪种文化之下,都会引人侧目,因为她天生就是个不安分招蜂引蝶的主儿。秦单凤故意拉低了衣襟问道:“这里好热啊,真的没有包房了吗,难道让我在外面晒太阳?”服务生咽了一下口水,睁大眼睛看着她,贺兰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单凤回过头说:“怎么的,我离了婚就要一直守身如玉吗,老娘可得趁着胸部没下垂好好地潇洒几年。”贺兰雪说:“不是,你们俩语言不通,让我来。”
两人坐在雅致安静的包房里面,秦单凤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好多塑料袋缠裹的棒子一样的东西,暴力的把袋子扯开,里面哗啦啦的掉出来好多冒着蒸腾白气的碎冰块,仔细一看,原来是干冰,包着的是一瓶红酒。贺兰雪问道:“你带着这么个东西也热?”秦单凤说:“是躁动,你不该打扰我。”秦单凤倒了两杯红酒在杯子里说:“尝尝,就着半杯,可以判我三十年了。”贺兰雪慢慢的摇晃杯子说:“还算值了,世间仅此一瓶,不过真的不好喝。”
秦单凤咧着嘴巴笑了,拿着酒瓶子一仰脖子,把价值连城的酒一口气干了,眼神迷离,醉意微醺,问道:“来,大话王,谎话精,有什么废话,我洗耳恭听。”
贺兰雪说:“你是担心你的妹妹,还是心里不舒服想发泄?”
秦单凤把酒瓶子砸在桌子上摔个粉碎,碎片溅到了两个人的脸上,秦单凤的血从脸颊上喷了出来,溅到了暗红的桌子上。
贺兰雪说:“你知道西海土著先民的故事吗?”
秦单凤低头看着自己的血顺着桌角流到了地上,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来过这里一次。”
贺兰雪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寻找一个老朋友,直到我发现了这里流传的一个传说,跟我祖先的历史相似,我就安居在这里十几年,一直在寻找这个传说的源头。”
秦单凤无奈的说:“你为什么不在这里安居乐业,还要跑到我家里去祸害。”
贺兰雪说:“哪里有熟人,我就忍不住去哪里看一看。
秦单凤眯着一双美丽的醉眼问道:“你丫要放屁来着?”
贺兰雪说:“在这个世界拥有文明之前,众神之王派了两百名守望神祗来监管世间万物的活动,不希望世界上除了他们别人还拥有智慧,危及到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说一不二的统治,这些守望者皮肤雪白、眼睛澄澈碧绿如同天空、头发闪闪发光如白金,美丽而威严。守望者们悄悄生活在人类无法找到他们的地方,尽职尽责地监控着人类生活。直到有一天,他们受人类女子的引诱,走到她们中间,挑选她们为配偶,拥有子嗣,并不断给妻女透露占星术、星座征兆、太阳的轨迹等天国机密,最重要的是他们知晓了科学拥有了超凡的智慧。带着永恒的对秘密和权利的渴望,守望者的后裔逐渐统治了人类,人类遭到灭顶之灾。守望者不知悔改,妄图颠覆天地,让自己的后嗣永远的奴役人类,自己的权利超越众神,众神之王因此指示戒律使者向守望者开战,守望者被丢入永恒的监牢,那个监牢就连神灵也无法开启,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但是守望者的后代却得以生息繁衍,因此得以将守望者的血统渗透进世界上最权势的家族——从卡佩王朝、哈布斯堡王朝到斯图亚特王朝、卡罗林王朝,还有中国的二十四帝,无不受其影响。他们中最杰出的代表是……”
秦单凤脱口而出:“希特勒,东条英机。”这是她仅知的几个声名狼藉的历史人物。贺兰雪说:“不,屠杀远远比不上控制。”秦单凤恍然大悟:“你是说宗教,那些先知、耶稣,默罕默德……”贺兰雪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这世界上古往今来的宗教错综复杂,不胜枚举,但是可以发现,他们的教义和故事大同小异,无论是最原始的自然崇拜,还是非洲部落里面的邪教,都是大同小异,总之,迷信不好。”
秦单凤问道:“不过,这跟我关心的事有个屁关系!”
贺兰雪说:“我偶然间发现,众神之王并没有清理干净。”
秦单凤说:“是啊,那么一群子子孙孙还在兴风作浪,现在想斩草除根真的很有道理。”
贺兰雪说:“不,还有守望者的余孽,众神的力量早已衰弱,他们想要重新颠覆世界。而且,他们似乎找到了释放那些被羁押的同伴的方法,而且正在付诸于实践。”
秦单凤吐出口气道,“你这屁放的可真是惊天动地。”
贺兰雪那么自以为是的人竟然难得的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秦单凤恼羞成怒,斥骂:“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
贺兰雪说:“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孔雀王。”秦单凤问道:“不是已经死了五百年的一个帅哥吗,管他**事。”她说了出来这句脏话,忍不住自得的笑了。贺兰雪说:“他虽然死了,但他还活着。有人不惜违背天意,不惜这世界变成地狱。不过,所有的一切都要孔雀的的选择才能决定,任何人不能勉强。”
秦单凤一团浆糊般的脑袋终于梳理出一点头绪:“你是说,孔雀王是守望者的后裔,他跟守望者的余孽水泽女神勾搭上了,遭到了天谴,被剿灭,水泽女神以他们的爱情做赌注,开启通往那个永恒监狱的道路。”贺兰雪说:“不,他们都是守望者,如果没有掺进人类的血液,他们永远是至高无上的神,人世间最后的两个守望者。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没有因为生离死别而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泽女神爱在几百年的寂寞中越来越浓烈。只要孔雀王回到水泽女神的身边,再一次接受她的爱,他三生三世的记忆都会复苏,他也会想起,如何开启永恒的监牢,释放自己的同伴。”
秦单凤说:“凶多吉少。我看我还是收拾收拾赶紧回家,看我儿子最后一眼吧。”
贺兰雪说:“不要这么悲观,今时今日的孔雀王未必会理解水泽女神的爱慕,就像是今日的你和昨天的你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一样,经过时间的淫浸,他也不是她原先的爱人了。”
秦单凤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反而会觉得伤感。”
贺兰雪说:“真正的悲剧并不在于一个人身上添加了多少造作的成分,而是那种对悲剧抗争后仍然不得不服从的结果。”她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说:“不要和众神作对,否则只会陷入永无止境痛苦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