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单凤可真是没文化,一点也不装,很坦然的问道:“妓院吗?看着像是嫖客对清倌人开瓜时说的。”小开忍不住不合时宜的笑了,在秦大美女的铁蹄之下还这么的嚣张,这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秦单凤一怒之下在小开的后脖颈踩了一脚,小开立刻就昏了过去,她看着贺兰雪问道:“你搞毛呢,还想插一杠子玩双飞啊?这******是你搞的鬼!”她忽然间恍然大悟。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飞行员的声音在广播,“现在气候异常,请示在印尼的机场迫降……”敲门的又是谁?
这个敲门的声音富于节奏,不急不缓,显出了礼貌和教养,贺兰雪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秦单凤去开门,她先忙她的。秦单凤心中忐忑,还是走了过去,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一直有节奏的敲门声忽然停下了,秦单凤猛然把门拉开,门外空无一人,她有些吃惊,不过更强烈的情绪是担忧,碰上了难惹的人,她心事重重的要关上门,贺兰雪提醒道,看一看地上。秦单凤低下头,看到了地上有一张很小的纸条,她捡了起来,看起来很像是从报刊里剪下来的一块,写着“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秦单凤把字条对折好,看着贺兰雪,贺兰雪却只是看着窗外,娴静而优雅的大家闺秀。秦单凤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就是骂,故弄玄虚装逼……她文采实在是十分的有限,骂了一会自己也觉得没有意思了,走了过去。
秦单凤撸起袖子斜眼睥睨贺兰雪,轻声略带讥讽地说:“你别碍我的事。”
贺兰雪说:“这是宿命的羁绊,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秦单凤说:“鸡毛!她想毁灭世界,我老妹还在那里呢!”
贺兰雪说:“是生是死,是他们的命。”
秦单凤说:“如果我去救她,她的命在我手上。”
贺兰雪说:“你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你是局外人,进不了为局内人设下的局。他们离开的总会离开,留下的总会留下。不如让我给你讲述一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我活了这么久,也算是看尽了世间沧海桑田,也经历过真正的万物凋零。”
秦单凤嘴巴往下歪了歪,“那么看来,我只能见死不救了。”
马中校看着仪表盘焦急紧张的提醒,“李局长,你看这指针都快成电风扇了,咱们安全第一,我虽然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但是我要牺牲的有价值啊。”李肆龙慢条斯理的说:“不要紧张,放松,放松。”
二十分钟之前,就已经开始响警报了,我胆战心惊了五分钟之后,就释然了,小国王一直很淡定的紧紧地抓着把手一言不发,满脸的冷汗。只有马中校还在喋喋不休的劝说。终于,李肆龙说道:“你要是这么担心,那里有降落伞,麻烦你自救逃生。”我看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马中校立刻就没电了,他只能不服气的小声叨咕:“这******干嘛呢,低空表演啊……”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对着马中校招手,“过来坐吧,马叔叔。”
马中校估计真是心里的难堪无法开解,竟然对我开起了玩笑,“别叫叔,叫哥!”
李肆龙忽然说:“你不能过去,你过来。”马中校郁闷了,“我说啥你也不听,你就放我一条活路吧,让我跟两个年轻人唠嗑也中啊。”李肆龙挪了挪屁股道:“过来你开。”马中校真是喜出望外,而且是又惊又喜,“啥,我没听错吧。”
李肆龙说:“我上个月才学会的开飞机,不太熟练,你把飞机停在这个悬崖上。”马中校大吃一惊,“我靠,兄弟,哥们我不是飞行兵,这玩意高空特技啊,你太抬举我了。”李肆龙说:“如果你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坠毁的时候跳伞,你不用勉强,只要在最后关头稳住飞机就行了,你为国捐躯的机会来了。你们俩,背上伞包。”小国王松开了把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里面抽出几个伞包,把其中一个丢在我的身上。我趴在窗户上看到,我们正在一个尖锐的山峰上徘徊,山峰之下浓雾环绕。我记得南朝范晔在《后汉书第一章张凯传》里面写的:张凯这个人喜欢道术,能在五里范围内弥漫云雾。这跟西方的巫术有异曲同工的妙处,但为什么不是四里,不是六里,而是五里呢?我觉得这山下的雾气太浓了,浓的诡异,这里是盆地,就算是山峰上海拔也不高,怎么会有这么壮观的……
脚下忽然震颤了一下,李肆龙抓着我的脖子我才没有晃倒,小国王把伞包抛在了地上,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的接着流汗,马中校颇为自得地说:“也就是我了,停的稳稳当当的。下面的雾气一看就是瘴气,你们要是下去,我看是九死一生啊,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毒虫啊,毒蛇啊,野人啊。”李肆龙说:“不见得吧。”马中校问道:“怎么不见得?”
飞机晃了一下,飞机并没有停稳!李肆龙推着我说:“你到那边去。”我到小国王的对面坐下,李肆龙说:“好,我们都别动了。”马中校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烧的通红,但是很快变白,惨白。
茫茫无尽的幽暗之中忽然出现一片点点的星海,他想穿越那片群星的海洋,但是他不知道从何处去,只能凭借着感觉走。他不知道,这里埋葬着无数的枯骨,因为没有跟对感觉,贸然前行。这里的气息清凉而馨香,让人迷醉。
“我就算闭着眼睛也会穿过火海找到你。”
“这不过是一点点的星火。”
“却可以焚烧灵魂,”
其实只是无数的灯,灯芯的火苗在跳动,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袭白裙的女子跪坐在星辰之中,抬眼看到他,不悲不喜,不怒不怨,平静如水,淡薄如空。女子款款的站起来,问道:“久违了?”
他问道:“你为什么点了这么多盏灯?因为这里没有阳光吗?”
女子说:“太阳的光辉岂是烛光可以比拟。”
他说:“不过太阳落山了,只能由灯光来代替。”
女子说:“我的太阳永不落山。”
昭仁几乎脱口而出,“我的月亮,彼此交替。”他甚至脑袋里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恍惚而渺茫,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轻轻的叹息。
女子如白云一般的衣袖流水般甩开,微风过处,明灯一一熄灭,四周沉浸在死一般的死一般的黑暗中,直到昭仁发现抬头可以看到夜空,星光璀璨,偶尔有云彩飘过,遮住了星辉。原来这不是在幽暗的洞穴中。女子说:“你会穿过千山万水寻找我,你会刀山火海面不改色,你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是因为你无所畏惧,因为我在这里。”
昭仁扶住胳膊,血流如注,他这一路真是万分惊险,九死一生,能活着到这里还能站着说话,可真不容易,不过他可不是跟这个稀奇古怪的女人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调情的,虽然这女人也算是清秀,可惜他不是那种会泡妞的帅哥,白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女子贴近了他,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双眸比夜空还要幽深,眼神迷离,空气中的香氛更加的浓郁了。
多么美好花前月下的景色了,多么适合谈情说爱甚至少儿不宜的活动的地方啊,连卫星都打扰不了他们,昭仁王子竟然往后退了一步,僵硬的说:“我是来为民请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