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地费解,“死尸?”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尸体顺流而下,夸张的尖叫一声:“啊,好吓人,吓死我了!”缩进李肆龙的怀里,撒娇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在这,那个王子呢?”李肆龙说:“他下去了,让我在这等着。”宋南地问道:“怎么不上去,这里多冷啊。”李肆龙说:“我要是上去了,那几个西兰人不好对付,冷吗,我抱紧你就不冷了。”解开衣襟把宋南地贴肌肤而拥,接着说:“你先缓一会儿,一会儿上去。”宋南地笑道:“这里怎么好,我才不上去,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水帘洞里的美猴王。”李肆龙说:“是。”宋南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切,你好意思,我是美猴王,你不过是只大猩猩!”
林森听到了尖叫赶紧往下爬,他爱好登山,身手和经验远高于别人,但他很快又听到了一男一女的打情骂俏,定了定神知道不是幻听,只能咬牙往回爬,人就得靠眼力价混了,而且他知道,越往下,水的冲击力越大,那些高大的瀑布都能把山下的岩石冲出几米的凹坑,最重要的是,没他什么事了。
林森好不容易爬到了瀑布的起点,非常点背的一个浮尸当头撞下,泡得太久,他的脑袋之间穿透了浮尸的肚子,顶在了它的脊椎上,粘滑的尸液糊在了他的身上,关键还有手上,他抓不住绳子滑了下去。
单龙在波涛声中大喊,为了能让别人听到自己的话,我们只能这样了,“我说,我们真应该先把这些东西撤了,等水流变缓再按上。”马将军大吼,“你******净放马后炮,怎么不早说!”我喊道:“不行,谁知道下面有什么,要是我们把东西撤了,他们又刚好急着上来,岂不是要了人命了……那是什么?又掉下去了,我怎么看到了水上来了又被浮尸砸下去了,我们应该把这些浮尸推开,不能让他们靠近绳子才对,喂,你们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单龙喊道:“粮食歉收,为了省粮食,一般老人和病人都不活了!”
李肆龙扳动宋南地的脑袋往外道:“快看,大头怪!”宋南地惊叫道:“是我们的人!”扑过去抓着那个像个钉子的人,拉住了他的脚,李肆龙抱住宋南地的小腿把她往里拉,林森大头朝下,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上一紧,赶紧把套在脑袋上的尸体扒掉,借着水流的冲击力,尸体很快就脱离了,林森窒息之后大脑充血,浑浑噩噩。三个人真的是命悬一线,宋南地一点一点的往外滑动,李肆龙只能说:“你放手吧!要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宋南地只能狠狠地掐了一下那个人的脚踝被迫松开,她知道是谁。林森猛然一痛,手胡乱的挥舞抓住了绳子,脚上忽然松开,他紧攥着绳子调转过来,往上爬,路过了那个他想回避的凹穴,李宋夫妇“热情”的把他拉了进去,林森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这小小的洞穴,装三个人确实有点挤,林森还只能跟李肆龙挤在一起,李肆龙说:“太危险了,谁都先不要上去。”后来,昭仁看到这情况,一双明眸里饱含深意。
一阵大浪打了过来,绳子被掀飞,上面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东西,挂着几百斤的重物,它不可能飞起来。李不一喊道:“先撤走!水太大了,我们不能也出事!”什么叫做也出事?我们把东西搬到河岸上时,我才想明白,他们不可能这么快下去的,除非掉下去。
我们烤着火一夜无话,只等着水小了之后再把桥梁架上去,然后不一和苏丽瑶泰下去看看。真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捞尸体嘛。
昭仁最后的感觉就是无边的孤寂,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一双温柔而冰凉的手抚摸着昭仁的身体,他忽然惊醒,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他躺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石头温热而不燥人,身上盖着柔软的丝绵,身旁是一汪小小的水池,乳浊的池水,水面上飘着一个无根无叶火一样的花,他问道:“那是荷花?”女人说:“莲花。”昭仁问道:“红莲?”女人说:“白莲。我是白莲,它是火莲。”昭仁觉得眼前的女人似曾相识,忽然想起,塔吉尔寺那个孤独的少女,“是你。”难道他死了吗,但是死后为什么跟这个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熟悉的女人相遇。女人问道:“你忘了我的名字?”昭仁说:“我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请问您的芳名?”女人说:“白莲。”昭仁问道:“这是哪?”
女人说:“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几千年孤独相随,只有一朵红莲。”昭仁坐起来,浑身剧痛,问道:“我怎么在这?我死了吗?”他觉得死后不应该会痛,不过他真的没有考虑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顺滑柔软的丝绵从身体上滑了下去,露出了小腹,他身上全是擦伤或者淤青,似乎还断了骨头,他赶紧把丝绵拉起来围在身上道歉道:“对不住。”女人柔软的双手一只按着他的胸脯,一直搭着他的肩膀,脸庞紧贴着他吐气如兰说道:“没关系。”这容颜那么的熟悉,万种柔情,而又神秘莫测,一种宿命的吸引,他因为困惑而微微的后倾,而娇颜却步步紧逼,昭仁伸手盖住了女人的嘴唇,既是阻止她,也为了断绝自己吻过去冲动。
女人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说:“我站在高处看阴暗的水潭里一片亮蓝,走过去看到你浮在水面上,就把你带了过来。”昭仁说:“救命之恩,我必当重谢,请问我的衣服在哪?”女人微微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回话,昭仁看到自己的内裤外裤袜子就放在头边,已经干了,鞋子在石头下,他在丝绵里穿好裤子,下床穿上鞋子,戴上手表,问道:“我来这多久了,姑娘?”女人说:“我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我只能看到潮起潮落桑海桑田。”她的背影落寞,古时的衣冠,倏忽如仙女。有很多传说,青年遇仙,沉柯烂斧云英未嫁,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也许他离开之后,西兰早已又生机盎然。
昭仁说:“姑娘,我在找一个火山的入口,你可以帮我吗?”女人说:“这就是。”昭仁走到女人身边,脚下深处是滚滚的岩浆,离得太远了反而觉得不真实,在这里看着那些赤红的东西,有一两块凸起的岩石浮在上面,反而像是一锅罗宋汤。昭仁心想,也许是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正常人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华丽幽深的地下宫殿,这个女孩也只是长得像吉祥天女,西海的女人长得都很像,不,应该说西海的美女长得都很像,不过丑姑娘各有千秋。
这里也许是冥王为宠姬所建筑的宫殿,金丝雀的鸟笼,这些壮丽精致的柱子就是笼子上的栅栏,漫长无尽的岁月,她独自的等待,而薄情的情郎却鲜有往来。古往今来,有很多传说,人间的美女被神灵掳走。她们的生命如同天地一般漫长,青春永驻,寂寞也如影随形。几千年的传说,神灵总共就那么几个,而每个年代都会有遇仙的美女。
昭仁忽然间有些动容,他从小的遭遇和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尊重女性,甚至于臣服女性,以女性为至高无上,无论是他出身显赫的母亲,神秘莫测的姐姐,蛇蝎美人西兰王妃,都是在压制他的天性。他温存的把女人的手合在双手之间,很真诚的说:“姑娘,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不过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我会接近我的所能带你离开这里。”女人凝视着他的双眸问道:“紧紧因为我救了你?”昭仁心底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奇妙飘然脑中一片空白,感受不到天地的力量,如同飞舞在天际,他说:“我们一见如故。”女人低下了头,这种感觉消失了。她问道:“你留下来,不要再离开,我们真的可以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