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说:“那也得是渴死的先。我们用不用从现在开始限量饮食?”李肆龙说:“不用。”昭仁问道:“为什么?”李肆龙要说什么,却被宋南地抢先说道:“如果我们七天之内还在这里面困着,我就先杀了我儿子和他,然后自杀,龙哥,你认为呢?”李肆龙竟然一本正经的回应,“我是男人,不能所有的罪都你遭了,我先杀你再杀咱们的孩子,然后陪你们去。”宋南地说:“这样更好,还是先杀我儿子再杀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李肆龙说:“我答应你。”这两人临终决断弄的人心惶惶。顾潇一把拉住苏西的手激动地说:“威登小姐……”啪的跪在地上,苏西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怒道:“别骚扰我!”躲在她哥哥身后,杰克威登凶恶的瞪着顾潇,顾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沉默,压抑死人的寂静,宋南地想起什么一样说道:“那些尸骨都是女人的,从牙齿上看都是年轻的女性,而且都没有经过生育,盆骨没有开过。”又是静默,难道生过孩子的女人就可以逃过一劫?我们几个倒是有生孩子的条件,但是时间来不及了。而且都是女人,那么男人会怎样?
一休说:“是那些新娘,山魅的新娘。”李肆龙说:“不,是贡品,那些类人猿把她们当成了食物。你想,如果那些类人猿没有生育的能力怎么能繁衍后代,这些女孩如果是送给类人猿交配的,他们既然有生殖能力就会让那些年轻的女孩怀孕,但是这些女孩都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这些女孩并没有被类人猿****,只是吃了。”不知为何,我宁可被猴子吃了,也不想被它们强奸,先奸后杀先杀后奸都不行。宋南地说:“不,这些遗骨都是完整的,不可能是猴子吃剩下的。而且,我觉得这里面很可能没有猴子进来过。因为没有一点猴子的毛。”林森忽然惊喜的说:“等等!这些女孩是自己进来的,她们既然进的来,我们就应该出的去!”我忍不住泼冷水道:“我们也是自己进来的。”众人沉默了,我忽然间很想扇自己的嘴巴子,嘴那么贱,就让大家高兴高兴呗!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白天和黑夜,饿了就胡乱吃几口,渴了就喝点水,几天下来大家都蓬头垢面的,就连昭仁也不例外,他的下巴上还有脸颊上竟然奇迹般的覆盖上了一层青色的胡茬,如果昭仁不刮胡子久了,肯定是个络腮胡子,还能掩盖他渗进骨髓里的阴柔之气。终于在我厚颜无耻的软磨硬泡之下,昭仁同意让我摸摸他的胡子了。
我都要哭了,对昭仁凄楚的说,你不同意,我只能硬熬着比你活得久一点,在你死后我临死前摸摸你的胡子,真么想到你竟然能够长出胡子来。昭仁说他一般都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刮一下脸颊,就把胡子都刮没了,不过这里没有多余的水润湿脸颊,他听闻宋南地把小刀遗失了,就把自己的刀送给了宋南地,所以就一直没有刮胡子,也勉强同意我可以摸一摸,他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如同英勇就义一般,我意兴阑珊,蹭了一下下巴就没怎么地,本来打算的好好地,尽情地摸个遍。他的胡子真的很硬,跟他的脾气一样的硬。
只剩下最后一点食物和饮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吃个精光,顾潇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威登小姐,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苏西威登毫不犹豫的痛快的说:“不喜欢。”顾潇脸涨得通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跟我那样?”张海和马将军的表情就如同于吞了一整个鸡蛋一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苏西很难以理解的问道:“这是很大的事吗?我们不过是……享受放松你懂吗?”顾潇有些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林森劝道:“这女孩喜欢你,你问问为什么喜欢还差不多,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问呢,别问了。”顾潇很沉重的抓着头发低下了头。
我低头盯着手枪,这些天不洗脸不刷牙也挺难受的,但是没有忍饥挨饿过,相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痛快点,李不一按着我的手摇了摇头,他也异常的憔悴。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半晌后只是说:“我来。”
林森叹气道:“在我心情最阴郁的时候,总会有阳光照耀我。”我挖苦道:“比如说永川夏夜?”林森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他忽然间哎呦一声“烫死我了!”打火机灭了,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四周一片黑暗,我赶紧趴下摸着地面寻找打火机,我听着声音知道是掉在了某一片,就在那一片摸索,手忽然间跟什么东西碰到了,有温度,我以为是打火机,但是那个东西竟然会动,吓了我一跳,那东西急不可耐的捏住了我的手,温暖干燥的大手,是林森,刚才差点把我吓出了心脏病,林森捻起我的手就给甩到了一边,就在刚才,他的大手捏着我的小爪子时,我差点爱上了他,原来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这么容易坠入爱河,不过转眼这份心动就烟消云散了,林森随口说了一句:“别碍事,我还以为是虫子,差点想捏死!”
哒的一声,火光又亮了起来,刚才看久了,越看越觉得火光黯淡,莹莹如豆。这下子猛然间一亮,竟然觉得那火光很明亮,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也照亮了那些枯骨。林森用衣襟垫着打火机,以免被灼伤,他嬉皮笑脸的说:“同志们,给咱们清理出来地方吧,找个好点的姿势一起去见……佛主吧!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陪着,也不枉此生了。”不过除了他,谁也没这么玩世不恭,或者说神经没有这么大条。
昭仁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忽然问道:“几点了?”林森调笑,“自杀还用选个良辰吉日吗?你说一声,我给你一枪,保证痛快……”昭仁重复一遍:“几点了。”李肆龙把手表凑近火光说道:“四点一刻,北京时间。”昭仁手里面摆弄着一个指南针,林森以为他精神有点不正常,劝解道:“这指南针坏了都,我看哥们你也别想不开。”昭仁说:“西海水泽里有强大的磁场,吸引着指针指向它,那么指针相反的方向就是东方。”李肆龙说:“按理来说是这样,不过这指南针……”他转了指南针好几下,最终确认指南针还是好的,接着说:“找到东方又能怎样?”昭仁说:“现在是日出的时间。”
他伸过手合上了林森的打火机,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阴冷的气息从衣缝中钻入,寒冷难耐。昭仁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总会有光明指引我。”我看到他们所谓的东方隐隐的显出一丝微弱的光晕,众人一阵欢呼,我只感觉到一阵恍惚。
我们立刻收拾好东西,用打火机照亮路径,指南针指方向,走一段时间就熄灭了打火机看一下那个微弱的光线,众人都很着急,因为担心太阳的位置升高了我们就找不到出口了,虽然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上一天了。好在我们终于找到了那片光明,是一个离地面三四米高的洞口,地上堆积了一些枯枝,很奇怪,这么多也不像是从洞里露出来的,洞里面已经没有光亮照进来了,我们选择叠罗汉上去,马将军和林森顾潇杰克威登在最下面,然后是一休李肆龙张海在第二层,接着是昭仁和李不一看起来最轻的男人第三层,接着是宋南地踩着他们一跃而钻进了洞口里面,先观察情况,再把昭仁拉进去,好像她和昭仁的身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