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嘴碎说出了李肆龙想把墙拆了,昭仁勃然大怒猛凿了一下桌子,我们是坐在凉亭里面吃的饭,这个桌子是石桌,鬼斧神工的凉亭,一块巨大的花岗岩连成一体雕塑出的桌椅凉亭,昭仁这么一锤,锅碗瓢盆都震了一震,大家吓得呆了好久才又开始吃东西,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打算去跟他理论吗?”昭仁说:“不打算。”我松了一口气,李肆龙都修炼成精了,而且双方实力悬殊,昭仁去找他只能自取其辱。
小国王好心好意的夹起一块肉丸子放到昭仁的食物碟子里说道:“这个好吃,你上回说咸了,这回我只放了一点盐,一点也不咸。”昭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国王说道:“陛下。”小国王劝道:“咱们是时运不济,碰上的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索性不去想了,听天由命吧,现在想想,要是总理大臣政变成功把我驱逐出境,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开了连锁店了。”昭仁缓缓地拿起盘子,我们都以为他要吃,但是他却把盘子扣在了小国王的脸上拧了一下,盘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小国王立刻就哭了,满脸冒着腾腾热气的肉渣,白皙的小脸都烫红了。林森忍不住了问道:“你这是干嘛,他说的很有道理,你就自欺欺人吧,一辈子活在自己的梦里。”赶紧给小国王擦脸问道:“烫到了吗?”真是父爱泛滥。小国王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昭仁板着脸离开,苏丽瑶泰放下碗筷赶紧跟着,真是夫唱妇随。
昭仁走远了,小国王推开林森自己擦脸道:“我没事,就是胡椒粉进眼睛里了。”说罢嘻嘻一笑。这一顿饭吃的一波三折,我心不在焉味同嚼蜡,吃点之后赶紧回到芳菲苑,李肆龙还在专心的鼓弄电脑,没有抬头却发现了我,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说:“王子和国王兄弟打起来了,我就回来了。”李肆龙却没有问为什么打起来。
我给每张桌子上放了一沓纸和一支笔,在门口摆了一张椅子自己坐下,过了一会儿,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了,有几个盒子,上面贴着国家的名称,每个人在自己国家的盒子里拿出同声传译的耳麦,杰克姗姗来迟,看到我套近乎的说:“中国人果然最喜欢为人民服务。”我心道,服务你毛!但还是客客气气热情的给他接了一杯茶叶说:“国粹,上好的山泉水跑碧螺春。”杰克一口闷了道:“我还是喜欢喝可乐。”最近看过一个假新闻,说有个墨西哥的胖小子踢完球之后喝了一点五升的可乐胀死的。我心道喝爆你!
这真的是个假新闻,科学家做过实验,以胃的弹性和强度,不可能因为喝可乐被涨破,但是小盆友们,可乐喝多了肯定不好,会缺钙蛀牙,当然还会发胖。
人都到齐了,包括林森和李不一,当然还有昭仁,但是竟然没有给他准备位置,昭仁脸上挂不住了,我连忙打圆场的指着自己的椅子说:“你坐,你坐。”昭仁大概是觉得坐在门口像把门的,特别没有面子,拉着椅子硬挤进了林森边上,李肆龙过去火上浇油的说:“不知道你会来。”我本来等着看热闹,昭仁发火,但是非常的和谐,昭仁只是客气的说:“我怎么也要知道你们要在我的祖国土地上干什么。”我看没了好戏,赶紧出去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写着“China”的盒子里还有一个耳机,我戴上耳机,忽然之间想明白了,老奸巨猾的李肆龙是给昭仁一个下马威,为什么有他耳机的份儿,却没有位置呢?
最先开讲的是那个法国人,联合国的代表,他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大家要团结不要互殴的套话就下去了,接着是俄罗斯的代表,卖弄了一下军事实力,接着是美国代表杰克,把国际警察的光辉形象和米国自认为是救世主的信条发扬光大。杰克还像大星星一样捶了一下自己厚实的胸脯,我知道米国军团里性犯罪非常严重,不仅是女兵一些男兵也会被人强迫爆菊花……我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发现林森往我这边看来,我瞪过去,他却没有理会,我回过头看到宋南地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瞬间知道我自作多情了。
中国也有代表,但不是李肆龙,是一个姓马的军人,慷慨陈词一番,其实啥话没说。为什么我认识的军人几乎都姓马,都跟马云龙长得有点像呢。
最后上场的是李肆龙,他自我介绍是医生和研究员,其实他已经是院士了,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他研究的领域是人体的自身免疫和病毒传播。他开始介绍一些取得的研究结果和现状,我才知道我们面临的问题有多么的严峻,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像我们国家0年爆发的非典那么回事,事实上这个是生化危机,非典不过是传染性极强会死人而已,而这个病毒会让整个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慌之中。
就在我们离开西兰的时候,西兰进入了雨季,季风从印度洋上不停地吹来,带来了潮湿的空气,雨水连绵不休,泥石流爆发山洪泛滥,病毒开始萌芽,最早的时候,只是一种疟疾一样的东西,感染途径未知,受感染的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虚脱休克死亡,最开始是在君临城和塔吉尔的交界处产生,塔吉尔寺的一些僧侣是最早的感染者,这造成了最大面积的恐慌,被万人敬仰的圣庙里的神僧竟然都病死了,人们的信仰轰然坍塌,一些虔诚的人甚至开始迷信邪教,认为这是神灵在惩罚他们,各种暴力事件冲突不断。也正是得益于是塔吉尔寺最早爆发的缘故,这场瘟疫被严密的关注,说句难听的,要是在西海水泽发生,就算是西海人都死绝了,也没有人会担心。
病情不可遏止的扩散,人们开始逃难,逃到东面的苏哈托,苏哈托大公英明神武但是狠毒决绝的把君临人限制在白河以西,军队在白河的东岸严阵以待,要是有人敢妄渡白河杀无赦,自从苏哈托三公主嫁到西兰,两国合二为一,苏哈托和西兰之间经常有通婚或者通商,很多苏哈托人在西兰经商或者生活,反之亦然,总之就是现在的西兰和苏哈托的民众之间有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镇守白河的士兵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一眼就能望见的河的对岸等死,苏哈托大公法令虽严厉,但是也有人铤而走险,第一个人、第二个人还有第三四个人都没有成功并且严厉的处决了,军队上下肃然,再也没有人敢甘冒奇险。
事实证明,苏哈托大公的决断是正确的,瘟疫席卷了西兰全境,而且诡异的演变了,生病的人不再快速的死亡,而是变得残暴强壮,白河东岸的军人看着河对岸的本来软弱的人民互相残杀,杀红了眼,美丽的白河河岸变成了修罗道场,好在那些变异的人怕水,他们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壮汉撕碎吃掉,但是无法横渡因为雨季而泛滥的白河。他们互相的残杀吞食,最终剩下来的那些最彪悍的人隐匿到了丛林深处,几场大雨下来,血淋漓的河岸被冲刷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站在高处瞭望君临,以往热闹的君临城死气沉沉,万物萧条鬼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