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镖们开始脱衣服了,本来遴选那些女保镖就有外貌的要求,一个个运动适宜,精气神,身材健美,还都很年轻,真的很养眼,昭仁天天与这么一群女孩朝夕相处,真不是一般男人,看来真的是同性恋啊,一想到昭仁我又想哭了。还是那个女孩没好气的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我们是女子护卫队的,又不是你的后宫!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储君本来心不在焉的看着菩萨,炮灰的被她骂个狗血淋头,还是无动于衷默然无语的转过身贴着墙角站着,闭着眼睛脸埋在墙缝里深呼吸,似乎在呼吸着泥土的芬芳。
那个女孩还是愤愤不休的无理取闹,最终苏丽瑶台斥道:“坤娜,够了,教官也不想看到我们欺负他!”原来她是坤娜,坤娜不骂了,但是开始轻轻地啜泣,苏丽瑶台捧着她的脸说道:“我们是战士,流血不流泪,至少不能让一会那群落井下石的走狗看到我们哭。”坤娜猛地一吸鼻子,把眼泪鼻涕硬是憋了回去。坤婷问道:“姐姐们,我们是不是一会就要死了?”苏丽瑶台劝道:“哪里啊,我们就上去摆摆样子最后维持一下王室应有的气魄就行了,喂,这你还哭,你是水做的吗,这么爱哭?”
坤婷说:“教官是王子,他死后会去莲花天堂,那里有一朵莲花为他而生,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这孩子气的话一说出口,别人先是笑了,后来一个个皱着眉头都忍不住想哭,原来她们和昭仁感情这么深厚。苏丽瑶台不悦的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没用的。”众位女保镖都穿戴妥当,一个女孩提议道:“让我们向佛主求拜,为教官祝福吧。”一拍即合,众人都屈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投入认真的祝唱起来,许多女孩子还拿下了手腕上的念珠挂在虎口上转动好像她们说的话真的能让佛主听到一样。
我比划道:“原来你们的信仰这么虔诚。”储君轻声说道;“这个国家有一百万人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信奉佛教,而我是无神论者。”我算了一下,那么储君岂不是这个国家里唯一一个不信佛的人,他好孤独啊,众人皆醉我独醒,不过,信仰确实真的无法拯救贫困与饥馑,这个国家最缺乏的是民主和教育。
储君说:“我只有三成的机会可以站在阅兵台上。总理有四成的机会可以把我从地道里像老鼠一样拖出去,首相有三成的机会可以困住想要进来参加阅兵式的民众和官员,或者我们出去的早了,别人还没有来到方形广场,他可以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让我和朝露一样灰飞烟灭。”苏丽瑶台不念经了睁开眼睛问道:“那请问陛下,你是选择那条路?”她也不是很虔诚,其余人专心的祷告根本不会听到别人说话。储君反问道:“你是如何希望的?”苏丽瑶台说:“你是一国之君,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光明磊落,你的尸体要在阳光下接受上天的普照,而不能在这个阴暗的地道里腐烂蛀空。”
储君摇摇头道:“不,我就留在这,落在首相手里必死无疑,被总理抓住还有一线生机。”苏丽瑶台说:“我答应过教官,你必须在独立日阅兵式上出现在阅兵台,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扔上去。”幽静的隧道中渐渐地传来脚步声,很多人整齐的步伐,是军靴敲击在地面上的动人心魄的声音,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怪不得那些人那么嚣张,根本不怕他们发现,堵住了出口,就是瓮中捉鳖。不,还有一条路,把这个石板挪开还能通向阅兵台,但是可以想象首相那么老谋深算的人肯定已经在阅兵台上布好了天罗地网,前有狼后有虎。储君似乎心有所感,知道了石板后面面临的巨大危险与压力,慢慢的后退,苏丽瑶台忽然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石板那里拖去,储君终于爆发了,非常不高兴的小声嘟囔:“放开我!”苏丽瑶台说:“不行,你现在必须去阅兵台上,姐妹们,把石板打开,后面就是通往阅兵台的阶梯……”她要做最后的努力,在总理的追兵追上来之前,把储君逼到阅兵台上去,只要储君能到阅兵台,她的任务就达成了,储君作为国王光荣的在乱臣贼子的枪炮下堂堂正正的面对着乱党死去,昭仁也就瞑目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精神病教出什么样的偏执狂,有意义吗,把人往死里逼,多么好的小少年被活活的逼迫出了人格分裂。
女孩们都不念经了,麻利的站起来一群人过去推那扇墙,我忽然听不到了脚步声,那些追兵们已经停下来了,苏丽瑶台紧紧地抓着储君把他往墙那边推,苏丽瑶台身材娇小只到储君的肩膀那里,这么一下子对比滑稽的像是蜉蝣撼树,本来南亚女人长得就小,我这种小个在这里都算是中等了。储君委委屈屈的缩肩缩脖子的念叨着:“我不出去,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苏丽瑶台凶神恶煞的骂道:“由不得你了,陛下,我会跟你一同面对屠夫的枪口,在升天路上希望您能提携我再见一眼昭仁陛下。”连总理大臣都打算放储君一马了,自己人对把他往死里逼,这就不只是滑稽了,是可悲是沦丧。
储君的背脊已经抵在了墙壁上,他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地藏王菩萨那张粗糙诡谲的脸,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推着苏丽瑶台强道:“不要,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他毕竟是个男人,年轻身强力壮,颠了那么多年的大勺,臂力非同小可,还真的让他把身经百战身手不凡的苏丽瑶台推开了,苏丽瑶台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召唤道:“姐妹们上,撂倒他!”
但是已经有几个女孩听出来她刚才的意思了,问道:“苏丽瑶台姐,你是说你要跟着这个废物一起去死?”“不是啦,你是要为了教官殉情,不要啊,你这么年轻,而且教官也不喜欢你啊……”苏丽瑶台又急又怒骂道:“先制服了他!快上啊!”储君忽然间从一个女孩的腰间掏出一把配枪,拨动保险栓瞪大了眼睛到处扫威胁道:“谁敢过来!”我刷的一下闪开,我怕被流弹误伤,看他拿枪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生手。这么多人,保不齐他就算是不想打到任何人也会打死好几个。苏丽瑶台彪悍的喊道:“把枪夺下来,还反了你了,教官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把命都搭上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坤婷劝道:“姐姐,这枪里真的有子弹,万一走火了呢……”苏丽瑶台说:“算工伤……”
储君忽然间愤怒的大吼了一声:“我最讨厌别人逼我了,你们要么就把我的尸体拖到阅兵台上去,要么就听我的!”一个女孩大骂道:“放你娘的屁!”储君只是把枪口调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按住了扳机,嘈杂的地道立刻鸦雀无声,我闪得更加得远了,我怕他的血和脑浆溅到我的身上,毕竟朝夕相处那么久。
四周静悄悄的好久,苏丽瑶台才说:“你先说说你想干嘛,别得寸进尺,我可不知教官把你当成个宝贝,不行再把你的尸体扔到阅兵台上去。”储君说:“你们现在逼我上去就是送死。等到了八点,就算你们拦着我,我也非上去不可,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是完成昭仁的一个遗愿吧。”为什么是遗愿呢?我心痛难忍,难道昭仁已经死了,其余的女孩们也满脸的悲伤,但是储君一点伤心的样子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