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点点头,我接着比划:“都这样了,她就不跟你结婚就算了,至于吗?昭仁你也走吧!”昭仁说:“我的父亲是蒙赞亲王,绝对不会容忍儿女贪生怕死,辱没门风。”但是他接下来一句让我大跌眼镜:“虽然他的妾侍已经都带着孩子卷了钱财跑了在,现在亲王宅邸只剩下我们仨个了。”我无奈的比划道:“你还挣个屁啊,看看他要怎么处置我们了。”
外面接着再广播:“请不相干的人等一律在一个小时内返回家中,从今夜开始,西兰进入战前紧急状态,君临城执行宵禁,天黑之后闲杂人等禁止出门,出门者一律严惩,若私自夜里出门并拒不接受警察逮捕者,警察可以在追踪途中射杀……”
外面的广播还在继续,林森拿起酒瓶晃了晃道:“如果这一切都是跟你一舞的代价,很值。”说完就要对瓶吹,昭仁飞起盘子打掉酒瓶道:“有毒。”储君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师是中毒死的。”林森说:“我们不也喝了?真要有毒,也不差这一杯。”昭仁说:“这种毒液轻,浮于水上,最先的那一杯被大学士喝了,下面的毒性小,我们虽然喝了,但是会慢慢地排出体外没有大碍,不过你要是把所有的酒都喝了,就会跟学士一样毒发身亡。”林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秦单凤冷笑道:“还是李不一会享乐,眼不见为净。”
宽敞的宴会厅里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总理又进来了,但是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两个人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还有一个满头满脸匪气的男人,女人是龙女,男人是黑鲛古猜,这两个人无论何时都非常的引人注目,因为奇特。总理说:“带了两位老朋友。”昭仁咬牙切齿的说:“早就应该知道你们狼狈为奸,西兰的海域治安奇差都是拜你所赐。”总理说:“你若是不回来流亡海外总是我的心腹大患,我还是喜欢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黑鲛炙热的打量着秦单凤笑道:“秦大美人,下了船(或者是床,他口音重,我没听清)就不认得我了么?”秦单凤轻佻的走过去跟他拥抱,亲昵的用手指刮着他的鼻子道:“你可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怎么会忘?”总理说:“那就请秦小姐跟我们一起走吧,古猜先生来此正是为了邀请秦小姐弃暗投明,秦小姐是人中龙凤……”秦单凤松开古猜打断道:“我还是更喜欢我先生,辜负您的厚爱了。”说着回过身挽着林森要回到深宫里,林森不住口的说:“惶恐,惶恐。”总理说:“只怕秦小姐错过了这次机会就生死难料了,独木难支,谁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一个国家命运,何必做将沉的船上的殉难者。”秦单凤回首嫣然一笑道:“放心,没人舍得杀我。”古猜笑了:“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目送着秦单凤挽着林森远去,其实只以外貌来说,秦单凤跟林森很般配,因为林森很高很壮,李不一跟秦单凤站在一起看起来差不多的体态。龙女笑道:“你确实不会,我也不会,这里便没人敢杀她。”
我忽然觉得很不对劲,绝对有问题,但是我捋不清楚。是龙女古猜秦单凤之间的问题。
昭仁怀抱着大学士漠然的直视着地面,龙女走过去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王子节哀顺变。”说着一双骨骼嶙峋蒲扇般的顺着他的背往下摸,伸进裤腰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昭仁只是无动于衷,龙女的手还在恬不知耻的游走,说道:“可惜我还是更爱钱更爱大海。”昭仁默默的把她的手拿了出来抱起大学士离去,储君拉着我赶紧跟上。
我知道龙女没问题了,只剩下古猜和秦单凤了。
一路上我都在比划着问道:“怎么办?”昭仁走在我前面,看不到,储君不紧不慢悠悠的问道:“怎么办?”我比划好几次,他就翻译一次,最终昭仁忍无可忍的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问我怎么办?我去问谁?大不了以死殉国!”储君委屈的说道:“是妹妹在问,不是我问的。”昭仁怒道:“要问也该是你问,西兰只需要一个和亲的公主,不在乎她是哪个朝代的,更不在乎她是真是假,公主是最安全的,只有你,你作为亡国之君生死最堪忧。”储君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就算不亡国,我也是命悬一线。”昭仁还想发火,最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不用担心,我誓死保护你。”储君迟钝的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身后有一排人在追着我们,昭仁警告道:“不要回头,速度正常。”我随手比划道:“不要自欺欺人啦。”没想到一直很不敬业的储君竟然勤快的给翻译过来,昭仁骂道:“难道……”身后的人群轻声喊道:“教官,教官。”原来是一群女孩子,昭仁立刻停住回头喝骂:“捣什么乱?”我也回头,是那群穿着裙装的女保镖,为首的女子说道:“教官,我们过来追随你。”我记得她,就是那个有个奶奶什么都见过,今年二十四岁,明年想嫁给海盗,特别喜欢说笑的女孩,昭仁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给我添麻烦,快滚!”女孩笑嘻嘻的说:“不。”
储君忽然间不痴呆蔫傻了,问道:“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女孩说:“本想回家和母亲姐妹们告个别,但是戒严的警察说离开皇宫就不能再回来了,我们就立刻返回了。”这些女孩的家庭虽然属于贵族阶层,但是绝对不是皇亲国戚或者是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家族,只有最尊贵的家族的女眷才能出席这种庆典,所以她们的母亲和姐妹都没有资格来。昭仁问道:“你们的父兄都傻了还是残了,就任由你们回到火坑?”女孩笑道:“就是我父亲让我回来的,他说人要有骨气,反正我父亲没文化,说不出来大道理。我父亲都准备好了,大不了全家去西海沼泽。”一个年轻的少女笑道:“反正姐姐和我都是想嫁给国父(塔夫古)的追随者,要真没这事,去还挺费劲的。”众女孩笑成一片。刚才在我背后不停地嚼舌根的两女一男都是公主和驸马大臣的孩子,公主是储君的姑姑,那三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昭仁冷冷的说:“如果只是去西海就好了,你们要还是执迷不悟只有一个下场,何必辜负青春。”最大的女孩哭了,“人家明明都知道,人家也不傻,你为什么偏偏要说出来呢?”昭仁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是一条红色的装饰用的手绢,光亮鲜艳,但是不吸水,女孩还化了妆,这么一擦反而像一只大花猫,别的女孩看她的脸都掩嘴窃笑,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昭仁也笑了,“拿着自己擦。”女孩虽然满脸的鼻涕眼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挺好看的,边擤鼻涕边道:“我洗干净还给你。”昭仁说道:“不用了,这身衣服怕是以后没有机会穿了。到警戒线把大学士的尸体交给警察,转交给他的家人。他们既然能放你们进来,这点权利一定还有。”说着把尸体交给女孩,又解下自己腕上的手表说:“这个贿赂他们。”少女笑道:“这点小事我姐姐一定办得到,她很在行,刚才那些小警察说只要姐姐敢露胸,他们就敢放我们进来,结果姐姐二话没说就把衣襟扯开了,这帮人我们都过去了还在那发傻呢。大不了这回姐姐全都露给那帮流氓看!”昭仁很严肃的说:“衣服可以脱,裙子不能脱。”女孩们齐声道:“是,教官。”昭仁下命令道:“走吧!”女孩问道:“之后我们干什么,请您吩咐。”昭仁说:“哪凉快哪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