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了刀把,千古艰难唯一死,听天由命吧!我的鼻端闻到了烧糊的味道,阵阵的狂风卷起,沙石打在脸上,让人感到了北方的寒风和暴雪的感觉,我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我一个人在黑夜的寒冬里穿行。这个避风港土崩瓦解了。狂风肆虐,暴雨如注,飞沙走石。头顶的雨水,耳畔的风声,和打在身上的沙石,凌冽的寒冬到了。我的衣服瞬间就湿透了,怀里的刘璐也是湿的。但是奇怪的是那些黑影怎么没有动静,既没有呼号也没有攻击我们,难道只是纸老虎,张牙舞爪那么吓人只是做做样子。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只是这风声雨水我就已经吃不消了,风沙这么大,眼睛也睁不开,冻得哆哆嗦嗦的,我的手都在颤动,怀里的刘璐还是很安静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她的体温已经冰凉了,我探了一下我的鼻息,还好还活着,我又搂紧了刘璐,我的胸口还是很温热的,能给她一些温暖。
暴雨骤停,寒风接着呼啸,风沙打在脸上,冷冽的空气中又一股淡淡的幽香,是春暖花开的香味,但是寒风还是刺骨。我怀里的刘璐动了一下,我也不知是喜是忧,紧紧地抱着她,我张不开嘴,风沙太大,不但话会被吹跑,还会灌一嘴的沙子。刘璐又动了一下,我心里默念,乖乖,不要动了,希望她能听懂,但是刘璐还在动,她的身躯扭动,我有些烦躁,怎么这么不乖呢,虽然我救不了你,但是我会陪着你死的。天气这么寒冷,我们穿的都这么少,早晚就会体温降低冻死的。我搂得更加紧了,牙关打颤,我心知道,我也挺不了多久了。
我的胳膊肘忽然麻了一下,有人在我的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阻隔了寒风和风沙,骤然间暖和了不少,刘璐又动了一下,但是我的胳膊很麻,没有力气楼不住她了,她从我的怀里滑落,不见了,至少我感觉不到了。我的胳膊恢复了之后,我紧紧披在我身上的大衣,捂住眼睛睁开,从指缝中看着外面,飞沙走石昏天黑地,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知道是谁来了,是凤栖梧,他来了带走了刘璐,我把脸埋进了大衣里面,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气。这件大衣不知道是什么皮草所做的,很厚实,很抗风,穿在身上很温暖。馨香宜人。我抱怀坐在地上,等着风雨过后,天清气爽。既然凤栖梧给了我一件衣服,就说明他是在救我,虽然没有带我走,只是因为这里的一切会结束,将来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吧。
我还是很舍不得刘璐的,虽然我希望她被凤栖梧带走。我不喜欢孤单单一个人,我希望有人陪伴我,平中原那小子既然这么听我的话,此刻一定跑得无影无踪了,反正他的生存能力很强悍。不过一切都会结束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一切有这么快,风雨过后,立见彩虹。刘璐刚刚从我的怀里离开,风声就停了,风一停,沙石也落在了地上,我还忌惮着沙石的威力,捂住眼睛眯着眼缝往外看,风和日丽,如同回到了人间,但是天空是雪白的,大地是漆黑的,雪白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色彩缤纷的彩虹,没有太阳,彩虹的颜色也不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而只有四种颜色,天蓝,粉红,翠绿、金黄,更是美丽诱人。天气还是很寒冷,要是没有这件大衣,我只怕是要冻僵了,我露在外面的脸还是疼的渗人。凤栖梧没有走远,他抱着刘璐,刘璐脖子上插着的刀已经被拔了下来,钉在了漆黑的地上,刘璐也没见血流成河,而且已经苏醒了,小鸟依人的靠在凤栖梧的怀中,哼,我刚才也算是情深意重的护着她,没见她这么的多情啊!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就算是刚才她没有昏迷不醒,也不会这么一脸幸福的依偎我的。
凤栖梧只穿着一件单衣,但是刘璐身上倒是穿着一件跟我身上的很像的一件大衣,我知道凤栖梧把他的大衣给我穿了,感激的看着他,但是我奇怪,他们怎么还不走。不会是在等我呢吧!我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了。
凤栖梧说道:“多谢。”贺兰雪的声音传来:“不客气。”我往右侧看了一眼,贺兰雪全身都湿透了,白色的纱衣紧贴在身上,不过她的身材可一点都没有过人之处,这么湿身,不但没有诱惑力,反而让人觉得看她这么狼狈,很难受,大不敬的感觉。我滚溜溜的转着眼珠看着他们俩,我真的觉得刘璐特别的多余,她应该和我在一起看热闹才对,而不是在那里当灯泡,如果只是凤栖梧好贺兰雪两个人对峙,就会精彩很多。
还好凤栖梧很善解人意,他轻轻的把刘璐放在地上,说了几句话,刘璐就窝在了大衣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凤栖梧看着贺兰雪,贺兰雪缓缓地走近他,凤栖梧摆手制止她说道:“我过去。”走到了贺兰雪的面前,他们俩穿的都很少,凤栖梧还好没有淋湿,但是俩人在寒风中都不见瑟瑟发抖。我好奇心起,现在穿着大衣又不冷,所谓饱暖思****,偷偷地挪近了观看,这两个人又像是老友久别重逢,又像是领导会面,又像是大军会师,反正场面是很和谐的,要多和谐有多和谐。我有一种看新闻联播的感觉,不真实。
这两个人静默的互相看着对方,终于凤栖梧开口了,说道:“平安不在,你也敢没有任何屏障面对我。”贺兰雪回道:“有何不敢。”凤栖梧的手抚摸着贺兰雪白皙的脖颈,四处的游走,怪不得不让刘璐看,刘璐现在已经被他惯成了醋坛子。凤栖梧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最后竟然游走到了贺兰雪的衣领里,贺兰雪还在默默的忍受着,不见不快也不见抗拒,但也没有欣喜和迎合,她就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凤栖梧说道:“你说过人心总是善变的。”贺兰雪问道:“你变了吗?”凤栖梧说:“陛下。”说着把手抽了出来。陛下是什么意思,凤栖梧好像跟贺兰雪是平级的啊,就算是低点,也不是臣子啊。
贺兰雪说道:“她的美貌远胜于我,但是女人太美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凤栖梧忽然掐住了贺兰雪白皙的脖子,把她搂在了自己的面前,贴着她的脸说道:“欲望可以让人下地狱。”贺兰雪的脖子已经被他抓破了,鲜红的血顺着脖颈流了下去,滴在衣服上,鲜红雪白,很美丽的搭配。凤栖梧的手开始抖了,有些克制不住的样子,喉结在滚动,他的漆黑的眼中有欲望在燃烧。贺兰雪说道:“欲望也可以让人上天堂。”凤栖梧终于克制不住了,吻在了贺兰雪白皙的脖颈上,似在吮吸,贺兰雪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身体也倾倒,被凤栖梧拦腰抱住,这是粉红戏,我最爱看了,要是这时候能有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奶,就更幸福了。我真是得寸进尺。我百忙之中抽空瞟了一眼刘璐,她真的很乖,没有偷看,她要是看,只怕会气死。这属于情侣之间的边缘性行为。
凤栖梧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离开了贺兰雪的颈子,脸上绯红,在深呼吸,嘴唇上和下巴上沾满了血,眼神中的狂热慢慢的退去。他松开手,贺兰雪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齿痕,已经发白,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脸色苍白的可怕。我忽然意识道我有多混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掀开衣服,把贺兰雪揽近自己的怀里,她虽然很虚弱,但看着没事,还会冷笑,她笑道:“我的血,是你致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