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接着自来水管大口的喝水，他觉得嘴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终于胃部痉挛呕出一口清水，他知道自己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肚子涨得厉害，不能剧烈运动，他揉着肚子闲晃。
林森拉开裤链站在墙角求道：“大师，你别盯着我看，我真的尿不出来。”大和尚缩回他都快贴在林森裤裆上的大脸说：“你慢慢酝酿。”拿着念珠接着上蹿下跳的打墙，地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的青苔，失去了生命力而干枯萎缩。林森终于硬挤出一点尿液滴在墙角，问道：“大师，我这么整，会不会弄出尿频啊？”大和尚说：“一次两次，没关系。”林森担心地说：“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大和尚说：“跳两下，再接再厉。”
唐甜甜好奇地问道：“是这个大师厉害，还是小舅的尿厉害。”林朗说：“都很厉害。”
林森半躺在车后座里，觉得自己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唐甜甜拿着一条手绢紧紧地捂住鼻子，很生气的样子。
林朗问道：“大师，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咱们先去买件新的僧袍吧？”大和尚说：“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世人看不开，总被表象迷惑双眼。”林朗佩服道：“大师高见。”大和尚说：“还是吃到肚子里的来得实在。”
唐甜甜觉得出家人真虚伪，只能吃素，却搞出这么多名堂，素鸡素鸭素火腿，想吃肉就吃呗，哪天再发明出一个****肉来。唐甜甜一口菜都没动，虽然她知道每样都会很好吃，这是京城最有名的素菜馆。她觉得那个脏和尚的口水混在了每一道菜里面，很恶心，她只要了一碗素面。
林森是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他只想吐。
大快朵颐之后，大和尚满意的抹了抹嘴，服务员们如释重负的把这位财神爷送走了，打开窗户换空气，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小和尚大喊一声：“方丈爷爷，你回来了。”扑进了大和尚又脏又臭的怀里，林森第一次听到方丈不是和大师连在一块，而是以爷爷作为收尾。大和尚说道：“既然来了，上柱香再走吧。”林朗不好意思推辞，只能应了。
方丈指着那栋恢弘古朴，烟火缭绕的寺庙哭穷，和尚们如何成天饿着肚子念经，建筑物如何年久失修……
林森后来问林朗，布施了多少香火钱，林朗笑而不答。
林森躺在后车座上弓着腿睡觉，唐甜甜趴在他身上。林森抱着唐甜甜，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林朗把车窗都关上，慢慢地开车，这样不至于因颠簸而惊醒这两个孩子。
大和尚盘膝坐在禅房里念经，想到童子尿稀释了作用会不会小，今天自己似乎忘了提醒那个中年人一件事。大和尚微笑着闭上眼睛，念叨，一切随缘。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嫂子昨晚说过，要去赶集买些新鲜玩意，问秦莲娜要点什么。秦莲娜说，想要一只小狗。嫂子说，好，今天给你炖点狗肉汤喝。怀孕的人不能接触宠物，等过了这段时间，她要养一只小狗。
日上三竿，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嫂子和哥哥中午就能回来，现在离中午也不远了吧。秦莲娜伸个懒腰，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她经常能感觉到孩子在动，有时候都能在肚皮上看到一只小脚印或者小手印，真是个活泼的孩子，秦莲娜笑道：“你等不及要出来了吧。”她的感官最近一直很麻木，直到她下了床，看到自己的裙子湿了一大片，才知道羊水破了。
她受了惊吓，肚子一阵绞痛，跌倒在地上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要生了……”这个时候除了那个冷漠的小男孩还会有谁在？秦莲娜害怕极了。那个男孩敲着门问道：“请问，我方便进来吗？”秦莲娜哭喊道：“你快进来，我要生了。”李不一推门进去，看到秦莲娜双腿之间已经被血浸湿了，显然吃了一惊问道：“不是说怀胎十月才会生小孩吗。”秦莲娜痛得满头大汗，肚子一阵阵的抽搐，说道：“早产！”李不一问道：“早产孩子会死吗？”秦莲娜喊道：“我要生了。”李不一说：“我去找医生。”秦莲娜说：“今天周日，不会有医生值班。”这是个小地方，医生业务都不精，还经常打酱油。秦莲娜为此自学了许多产科知识，关键时指导那群庸医。李不一说：“我去找邻居家有孩子的阿姨奶奶过来帮忙。”秦莲娜觉得是个好主意，喊道：“快去，不，先把我弄床上去。”李不一艰难的把秦莲娜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就跑了出去。
他在这一栋楼里挨家挨户的敲门，大多数人都去赶集了，一户人家的老奶奶过来开的门问道：“啥事啊？”李不一说：“我姑姑要生孩子了，奶奶，你去帮个忙吧。”老奶奶耳聋眼花，扯着嗓子喊道：“水放少了，饭就夹生。”李不一知道这个老太太就算去了也是添乱，赶忙找别家，屋里一个小男孩钻出来问道：“生孩子，我要去看看，是从屁股眼里钻出来的。”粘着李不一，李不一吼道：“别跟着我，我揍你。”小男孩吓得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不一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人，无功而返，秦莲娜在床上扭来扭去，痛苦的呻吟，被子已经****了，喊道：“谁来帮帮我啊。”李不一说：“我帮你接生，你教我怎么做。”秦莲娜自学的知识派上了用场，断断续续的呻吟道：“你去找把剪刀，剪脐带，烧壶开水，快去。进出小心，不要带起风。”李不一忙跑到厨房烧上水，把秦一发和李大凤的卧室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一把剪刀，他还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面翻到了一小盒单独的塑封包，他知道那是什么，小心的把那一块恢复原样，沈流莺曾经拿着用过的这东西逗过他。
李不一跑回秦莲娜那里问道：“都好了，然后呢？”秦莲娜痛苦的说道：“你看一下，怎么样了，我感觉它出来了一点。”李不一问道：“看哪里？”秦莲娜说：“我小便的地方。”李不一掀开被子露出秦莲娜的下体，她的腿劈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床上和被子上都沾了污浊的血水，李不一即使再淡定，他现在也淡定不下来了，一口气憋在胸口涨得难受。秦莲娜问道：“怎样？”李不一看到那地方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原来女人这么神奇，能分泌出这么大的东西，他以为孩子只是软软的一团，慢慢的流出来。李不一说：“婴儿的头出来了。”秦莲娜放下心，只要是顺产就不麻烦。李不一问道：“我把它抓出来？”秦莲娜喊道：“千万不要，我自己用力挤出来。你把毛巾放在热水里煮。凉温了给我擦擦。”李不一忙跑出去，秦莲娜撕心裂肺的喊声叫的他心慌意乱，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痛苦。他拿着毛巾进去问道：“擦哪里？”秦莲娜说：“哪里有血，擦哪里！不要碰到孩子。”李不一拿着热毛巾擦拭秦莲娜的大腿，柔软而白皙的大腿青筋暴起，李不一说：“身体出来了。”秦莲娜说：“我知道，啊！”李不一问道：“我给你剪开一点。”秦莲娜喊道：“滚！”她最后大叫一声，孩子整个出来了。李不一说：“腿也出来了。”秦莲娜松了力气，虚脱了，声音微弱的问道：“男孩女孩。”李不一看着婴儿推测道：“女孩吧。她身上的管子怎么回事？”秦莲娜说：“脐带，剪断，打结。”李不一问道：“怎么打结？怎么剪断？”秦莲娜说：“我来。”但是她双臂虚弱的举不起来。还是李不一剪断的脐带，他打了一个蝴蝶结。秦莲娜看着虚弱的笑了，两腿之间流出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她知道那是胎盘。
李不一觉得这种震撼无以复加，他抱起秦莲娜两腿之间那团粉红色蠕动的小家伙，温柔的擦掉她身上的体液，他觉得他这一生都不想离开这个小家伙，想把它一直放在身上，走到那里带到哪里。
秦莲娜说：“你拍拍她后背，轻拍。”李不一很轻柔的拍着小家伙的后背，粉嫩的小家伙呕出一口浊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是紧闭的眼睛里没有流出一丝泪水。李不一惊慌的问道：“她怎么哭了？我拍疼她了吗？”秦莲娜说：“她要是再没动静，我就要吓死了。你给我看看。”李不一忽然孩子气了，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只能是自己的，想也没想就回道：“不给。”
他们之间有很深的血脉的羁绊。
秦一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道：“你听到什么声没？”李大凤说：“好像谁家打孩子吧！”秦一发听清了，是小娃娃的啼哭声，就是从自家里传出来的，他吓得一屁股坐在楼梯上，脸色发白颤声道：“大凤，你快去看看，东西丢这里，我看着，我……我站不起来了。”李大凤丢了手里的袋子往楼上跑去，开开门喊道：“莲娜，莲娜，你还好吧？”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小娃娃的哭声响个不停，李大凤看到秦莲娜汗津津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条被子，李不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臂弯里放着一团毛巾，哭声就是从毛巾里传出来的。
李大凤在厨房收拾东西，那个胎盘弃之可惜，李大凤决定物尽其用，她在水池里清洗胎盘，把里面翻出来接着洗，里面有一层黑色的胎儿轮廓的薄膜，五官手脚俱全，蜷缩身体熟睡一般，李大凤知道有些双胞胎会在肚子里争夺营养，体力好的那个就会把体力差的那个吸收了，她决定隐藏这个秘密，心道，小家户挺厉害啊，在娘胎里就吃掉了你的兄弟。她把那层膜揭下来，忽然觉得寒意从指间传到五脏六腑，她把那层薄膜小心翼翼完整的揭下来，对着阳光看，婴儿的轮廓消失了，一片灰突突的。她心一惊，把薄膜卷好，回屋里收藏在一个桃木桶里，用黑色的笔在木桶周边划上密实的黑线。
秦单凤飞一样的跑进屋里，喊道：“让我看看我的小妹妹。”秦一发说：“你姑睡觉呢，别把她吵醒了。”李不一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襁褓，秦一发坐在旁边看着那个小孩，眼睛还没有睁开，很小，粉红色，秦单凤觉得就像一只小虫子，还是那种恶心的鼻涕虫，问道：“怎么是红色的？是不是皮被你弄掉了？”她在质问李不一，李不一没理她，秦一发说：“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个颜色，你也是，哟哟哟，打哈欠了。”小东西我这小拳头长大了小嘴。秦单凤说：“她怎么这么丑？”李不一说：“谁也没有你漂亮。”秦单凤笑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如同没听出这话里的刺一样，秦单凤说：“给我抱抱。”李不一虽然不情愿，还是把孩子递过去了，叮嘱道：“你小心点，不能勒到她，也不能掉地上……”秦单凤刚接过，小宝贝就哭了，李不一连忙抢过来哄道：“哥哥在，哥哥在，不哭了，不哭了。”秦单凤说：“她没哭，你看她都没有流眼泪，干打雷不下雨，就吓唬人玩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让我玩会儿嘛！”小东西不再哭了，小嘴一张一合，但是李不一一刻也不肯放开她。
秦单凤喝了一大碗汤，觉得很好喝，尤其是里面的肉艮揪揪的，很有嚼头，她又盛了一大碗，问道：“妈妈，这是什么肉，真好吃，驴肉？”李大凤说：“紫河车。”这已经不是秦一发第一次吃胎盘了，李家很注意养生。但是不知为何，李不一皱了一下眉头，再也不肯碰一下香喷喷的肉汤了。秦单凤又喝了一碗问道：“紫河车是什么东西？”没人回答，大家都装作没有听见，秦单凤又问了一句，李不一才答道：“胎盘。”秦单凤冲到卫生间干呕了起来，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她觉得腹中又一股热气，如果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其实喝下去这些汤还是蛮舒服的，神清气爽，耳目清明，精神百倍。她洗了一下脸，脸颊很烫，回到餐厅把剩下的汤都喝了，看着李不一也不喝，把他碗里的也喝了了，李不一和妈妈都不在。秦单凤问道：“爸，他们俩呢？”
秦单凤刚冲到卫生间时，秦莲娜就在屋里喊了起来：“嫂子，孩子吐奶了，怎么办？”李大凤说：“别急，小事，我进去看看。”说着就要进去，李不一说：“大姑，我也进去看看妹妹。”李大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敞亮的说：“一起去，开门关门小心点，别带出风来。”
秦莲娜裸露着一只乳房，****很大，****分泌出奶水，上面还有一些奶渍，洒满整个乳房，小家伙还在不停的呕奶，秦莲娜没有介意李不一也进来了，急的眼泪汪汪的问道：“怎么办？是不是肠胃有问题，要不要看医生去。”李大凤很有经验的拍了两下小宝宝的后背说道：“没事，就是吃撑了。你也别一直喂，你摸着她肚子鼓了就别喂了。”秦莲娜说：“她都撑到了怎么还不肯停下来？”李大凤说：“馋呗。这么馋的小孩也不多见。”李不一伸着胳膊说道：“大姑，我抱会儿。”
秦单凤难以置信的问道：“干嘛呢？搞笑呢？接生也是他，现在连给孩子喂奶都看着，那小姑以后改嫁给李不一得了。我看他会对我妹妹视如己出的。是吧，小姑夫。”李不一抱着孩子出来了，秦单凤揶揄他。李大凤在和秦莲娜讨论育儿经验。
秦单凤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着李不一给小宝贝洗澡，问道：“小奶爸？小奶爸？”李不一不理她，专心的给小宝宝洗澡，水温适宜，他的动作温柔轻缓，摸得小家伙咯咯地笑。秦单凤挖苦道：“你就是没奶，你要是有奶的话，什么都代劳了，我姑就没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