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才还伶牙俐齿地想要席风帮忙,这下子也口齿不清了。
他肩上的箭伤不轻,但力道大得很,龙芩鸢被他固在怀里竟然无法挣脱,不过实际上她也没怎么用力,因为……眼前的这张脸实在是让她移不开眼。
席风很大方,作势往她身上靠过去,把脸贴近她的颈窝,“不如,你先救救我!”
一方带着湿濡的灼热柔柔包裹住了龙芩鸢小巧的耳垂。
心,忽然跳动,很快很急。
仿佛连烛火都感应到了她的紧张和急促,猛烈摇晃起来,被火苗燃灼过的黑色烛芯在淡蓝色的火焰下复又重新燃烧起来。
龙芩鸢大脑一片空白,懵懵地躺在他的臂弯中,任他的半个身子都倾覆在自己身上,那只被他吮舔的耳忽而红彤彤的,似是有一团火从那里开始点燃,逐渐侵袭她整个身体。
微敞的中衣下露出他精壮的胸膛,还有白色的纱布。
龙芩鸢猛然一个激灵,伸手就去推他,“喂,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虽然她和书生郜茗岚只有两面之缘,可他那副呆头呆脑的傻气龙芩鸢挺喜欢,总不能放着他在韩庚那里不管吧。
何况韩庚能把自己和颖儿绑在城墙之上悬吊,对待那样弱不禁风的郜茗岚还不知会怎样。
听到龙芩鸢说要自己去,席风骤然合紧双齿!
“啊!你干嘛咬我!”
还好没有出血,龙芩鸢捂着被咬过的耳垂,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可知韩庚的地方有多危险?不许去!”席风舔了舔自己的双唇,脸色开始严肃,就连语气都没有了刚才的调侃,渐渐变沉。
龙芩鸢不以为意,挣开他的手臂坐起身,“戚!危不危险也是我的事,既然你不去就跟你无关,就算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啊!”龙芩鸢吃痛皱眉。
“不行!你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席风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知他用了大多的力气,龙芩鸢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碎了。
现在还不能死……
这句话,欧阳远也曾经说过。
就是这句话,让龙芩鸢气得够呛,“喂,什么叫现在还不能死,那我明天可以死吗?明天不行后天行吗?”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什么时候死还要别人来管不成!
席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急忙放开她的手,恢复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是,随口说说,何必当真!”
随口说说?哼,鬼才信你!
“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恩?要我吗?”龙芩鸢感受到他还依然粗重的呼吸,一咬牙,竟就抓起他的手掌按向自己的胸口!
许是第一次被男人碰到柔软的地方,龙芩鸢身子轻轻一颤。
尽管她是很想知道为何这两个男人会说同样的话,但她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到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席风是他的正夫,有肌肤之亲怕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么做无疑也是赌一把,看席风的态度究竟如何。
而席风也是一怔,掌心的柔软触感如点击一般从手指窜入。
眼前的女人明明很紧张,身体不停地轻微抖动,甚至胸口处都有怦怦的心跳声,可是眼睛里就是一副倔强的光芒。
这样的表情让席风眼眸一紧,随即放出一个慵懒的笑容,低沉的男声便从舌尖滑落,“鸢儿,你确定?”
然而,还不等龙芩鸢有所反应,那只一直停留在她柔软上的大手就轻轻一缩!
“啊……”龙芩鸢本能地想要推开,可身体刚往后面靠了一些,理智又告诉她不能退缩,于是便咬住下唇没有再动,可她的身子却颤得更厉害,连肩膀都开始抖动。
席风笑意更甚,手,缓缓下滑,落到她的腰际,轻巧一勾!便把柔若无骨的人儿勾在了怀中。
而另一只手,却从她的睡袍下顺着她的腿侧上移。
龙芩鸢清楚地感觉到一根手指依然顺着她的股线游动,似一条欢快游动的鱼儿,正在往更深、更幽谧的地方游走。
当席风的指尖触到她私隐地方的边缘时……
“走开!”
龙芩鸢手脚并用,一下子跳开到床榻的边角,防备地盯着一脸无害的席风,还有在她看来很讨厌的诡笑。
她就顺着墙角一骨碌滑下床,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她穿好鞋子就往帐子外跑,心想这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好,我帮你!”
席风就在这时候突然出声,声音中依然是一副不羁和狂傲。
“真的?!”
龙芩鸢一喜,刚才的事情就不那么在意了,反而是一转身就又扑到床榻边上,疑问地看着席风。
席风突然捂住伤口,痛苦地倒在床上,“哎呦……好疼!估计还得等上个四五天吧!”
“什么,那么久!书生要是出事怎么办?不行,现在就去,现在……”话一出口,龙芩鸢自己也觉得不妥,他为了救自己,受伤那么严重,怎么能让他现在就去霍府!
扁扁嘴,后面的话自然也就没出口,“那……就等你伤好了再去!”
席风的眸光忽然放柔了一些,盯着龙芩鸢一瞬不瞬。
很长时间的沉寂,直到被一声男声打破,“放心,霍庚现在自顾不暇,自不会有心思去对付一个至少在现在看来对他无用的人,他暂不会有事!”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他的语气那样镇定和肯定,在不知不觉中,龙芩鸢已经笃定了他的话。
“不过……”席风拉长声音。
“不过什么?”这两个字让龙芩鸢又把心提了起来。
席风轻笑出声,笑容是那样好看,“不过……你得都听我的!”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龙芩鸢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了,“行!”
仅仅是一个字,就让龙芩鸢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后悔莫及——除了沐浴的时间,龙芩鸢都被席风留在帐子里,甚至连颖儿的面都很少见,每次她要爆发,席风就只说一个字……行!
直到第六天清早,龙芩鸢一改往日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毛病,一早爬起来就用手指去戳席风,“喂,你说今天去救人的,快起来!”
席风被他戳得眉头紧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连同她的拳头也一并拢在手掌心,“你见过大白天闯人家府第救人的么?等天黑了再说,别吵……再吵我就不去了!”
手就这样一直被他抓着,心,扑通扑通跳起来,想要抽出来,试了两次都不行。
一个时辰以后,席风睁开眼睛,也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
龙芩鸢度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白天。
天擦黑的时候,二人才穿上夜行衣,龙芩鸢被席风抱着跳进了霍府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