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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滞于山间路

风雪飘摇边疆路,却是有你打伞,心不寒。——沈漫雨

藏澜,亦或是薛藏澜,他下了马,进了薛府。这府门前的侍卫却是从未见过这位薛家人。

“府门私邸,切勿入内。”这是侍卫的第一句话。

这之后,藏澜亮出了块玉佩:清冷之色的玉佩,无雕琢:这是藏澜生母所留之物。但这玉佩的清冷却是让侍卫紧忙躬身。

薛府薛家人主人,所配之玉非常玉,是列土所产之物;列土非何名城,却是个出产上品玉石的地方:这里的玉石却是偏清冷之意。

藏澜进了薛府,而如今这薛府之中走着却无人认得他。

当初人见人躲的‘天煞孤星’如今却自如的行走在薛府中,却也不见何人走了霉运。这算是人的可笑么?

藏澜有些不记路了,只知揽月居的大概方向。许久,总算是寻到了这地方。

想象中,揽月居荒草萋萋,无人洒扫,怕那些母亲所留的事物被人拿了个空,应该成了个废居了。

可却不如想象中:眼前的揽月居清洁整明,立起了一圈篱笆墙:院落内花草分明,这院门上了锁;一旁连着这小河。

这景色倒不错,藏澜看着眼前的锁,新的,毫无锈迹。

“请问,有事?”藏澜身后,响起个声音,转过身,是个女孩,身后跟着两个侍女。这个女孩却是一身偏男性的短打扮,一身傲雪之白的色泽,铃铛大的双眼忽闪而动,面露笑意却不似笑。看上去小藏澜几岁。

“我想要进去。”藏澜看着女孩说着。女孩的双眼竟是通亮透明之色,毫无黑的瞳色。这双眼,他曾见过。

这双眼的印象深刻,是他小时唯一的玩伴,叔父的女儿。

“抱歉,这是我表哥的居所,不好入内。”藏澜手中玉佩却是晃了女孩一眼。

“您的玉佩看样子,像是我父辈所用。”女孩笑着走近藏澜。“可让我看么?”

藏澜却是未递出去,便说着“在下姓薛名藏澜,这是我母亲遗物。”

女孩愣在原地想了片刻,薛藏澜。“表,表哥。”

揽月居这院落中的几件小宅常年打扫;开始是藏澜叔父派下人去打扫。其叔父有一女小一年,只是藏澜在那几年常在外,便是如今眼前的女孩,说长相却不似曾经的玩伴。女孩叫薛天婧,如今小藏澜三岁。

二人这面,却是见的有些尴尬。

天婧坐在茶堂中,这揽月居她来替父亲打扫数次,来往甚多,独今日不知作何动作些好。

藏澜从书房中走出,坐在天婧的对面,“叔父,近来可好。”

“嗯嗯,父亲他身体健硕,一切心安,只是,心中挂记表哥您。”女孩急的说着。

藏澜却是竟露出微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天婧紧张的紧,想来是我这个表哥来得有些唐突。”

“没有啦,没有啦,表哥,那个,别叫我天婧了,父亲给取的这名字太绕口,叫我薛小三就好啦。”

一阵不紧不慢的交谈,藏澜和这位表妹算是认识了,这女孩是有些不似曾经的玩伴;除却那双眼。

“对了,表哥要去上贤书府罢,我要同表哥同路了。”其叔父所安排,是两个学生。

“好事情。”

薛小三回了自己的地方,同这表哥的交谈,要怎么样说呢,这感觉颇有些奇妙;两人似曾相见,却有如隔层山,只是说些客套官话;这表哥倒和父亲所言有几分相像。那目光,锐利的感觉。

步贤打量着眼前这女孩:步茶的行为,相较几日前,吃相有些讲究了,没那样贪食。

“这几日可适应了?”步贤抱着只白猫坐在长椅上,另的手托着腮,面带微笑。

“适应什么?”步茶停下手中的吃食坐着看着眼前的步贤。“适应叫我哥哥。”

步贤站起身转身走向书房“好啦,下面自由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先生会来上课,要好好上课。”这女孩如今上着五科:文、乐、礼、军、权。五类的科目。

来了客人,在书房迎客;这客人是生客,来做买卖的。

步贤这眼神倒先落在这客人头上那一束显眼的白毛上。“在下易安,是天渊阁人士。”“请坐。”易安这次来是来卖东西的。

这东西是几日前得来的。

一件卷宗:十鬼卷宗之乙;“哦,有意思,百鬼夜行卷,但无法确定这东西的真假,不是么?”步贤拿着这卷宗,他看得出,这是个真的,他打算用这是假的价钱收走。但方法自然还是有的

易安拿过了这卷宗扔进了火炉中,却在片刻后,那火炉中的火焰全然消失,而这卷宗却由原本的灰色变的更深了颜色。“传闻百鬼夜行卷是五大星君所做,有入水成冰、入火而噬的功效,如此看来是真的。”

“不知道这值几个钱。”他看着眼前的人,这时,步贤怕是没得压价了。

“是真品,好,你要多少?”步贤摊开手让猫跑走,“提醒一下,即使是真品,但是要这个货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一句瞎话。

易安摇摇头微笑“我不要金子,我是来和你作交换的。”易安将卷宗放到了步贤的手中。“听闻中转人都有各自擅长方面的情报,又听闻,步先生最擅长的是江湖人士的往事。

“我想要的就是您所做的‘人物传记’,我所需的人物听说也是您这最全面的一位:薛景崇。

“我相信这卷宗足以了罢。”

未等易安说完,步贤已经开始翻自己的书架了“当然,不过请你先出去下,稍等片刻我就会将资料交给你。”每个情报中转人都会有自己一套对情报信息保密的方式;步贤的情报全存在于书架上一本本书籍中,存在于每本书中有标记的页面;将有关联的拼凑在一起就是一个有效的情报资料。

片刻后,步贤拿着一本厚约百页的拼凑起的书卷走到易安面前“请。”易安却没有翻开,只是接过便起身“愉快交易。”

薛景崇的资料并不值钱,这次,步贤算是大赚。

夜半,月寒,雪飞;步贤起身小便,却是听到了书房的细微声响。

步贤站在书房前,却是下一刻,手中似有似无的一只箭掷入了书房中,这墙面却无破碎的痕迹,只听下一刻,一声闷响。却是一晃神,步贤身若虚行,刹那间出现在书房中,直面一掌,却是同一路,柔拳回辄,迎面反手,却将这黑夜中的人击伤了。

本想是胜算已备,却不想下一刻,步贤的手被一剑险些挑断筋骨,翻身而行,转身一掌,手若缠丝气,片刻之间,凝若混元,却是下一刻肩胛刺入一剑;再细听,开窗声、风声,这人怕是要跑。

挥手间点起灯盏。那人消失了,书架被翻的有些乱,他站起身查看身上的伤口,血颇有些多,身上的伤却不打紧。他盘坐地上,气凝于神,伤口恢复起来快的些。

“看样子是招了贼。”步贤手按在书架上;每个他的事物,都会留下他的气息,“看样子,的那百鬼夜行卷。”

步贤掸掸身上灰尘站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完全消散了;他的手腕,带着个圆牌子,用线挂在手腕上。

雪夜,那黑夜人走在路上,看着他这条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血印。但一身长衣裹身。他姓薛,叫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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