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凑在一起说女人的总是男人。人生幸福与不幸福的差别就在于,有些人只能说,有些人除了说,还能见到,甚至还能摸到。
季默三人就是这样幸福的人儿。欧阳住处的后院里,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望着眼前站着的一排女子笑得合不拢嘴。
马车上的老者许诺过给季默送来一批女子,作为他们青楼开业之用。季默当时因为老者嘴里那中上二字并没有对这些女子报太大的希望,觉得有僚胜于无而已。酒桌上那句问话,也不过是即兴之辞。没料到呀没料到,老者出手竟然这么大方。
季默坐在这些女子面前,突然生出一个非常怪异的感觉,似乎是她们在看自己,而非自己在看她们。这一排女子典型的受过了极为正规而严厉的训练,被三人狼一样的眼神从下往上看,丝毫没有扭捏不安,倒是脸上纷纷生出几分羞涩的颜色,眼神中的媚惑又重了几分。季默暗道声厉害,这些女子各个都是迷人的妖精,像自己这样的初哥,多看几眼若无身上庞大的先天能量作为后盾,一定不容易把持得祝这一群美女直把季默看得眼花缭乱,忙出声问这些人中有领头的没有。
一个高个的女子从她们之中走了出来,对着三人缓缓的一礼。
“蝴蝶有礼了。”这个姑娘说话很简洁,几个字就将季默想要知道的信息全部传达了。
季默目光移至蝴蝶的脸上,许久之后才轻轻的叹息一声,起身往屋外走去。欧阳两人也跟了出来,摸不着头脑。
“让蝴蝶在这里等我,我有话问她。”季默对大汉说。
欧阳这畜生显然是错会了季默的意思,脸上现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Y笑着去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百里兄弟,明日见吧。”季默对身边的百里道晚安,一个人往飘香楼顶走去。
百里看出来了季默的心情变得不好,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见季默走了,顿了顿也就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欧阳买的这块地方原本是一座酒楼,欧阳就想捡个便宜在原本基础上随意加点东西上去,就当青楼开起来,不过给百里和季默两人一搅和正式的改装计划一直没有下来,这一座大楼就这样空着,没了往日的喧嚣繁华,就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孤寂而空洞。季默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最上面一层,来到一个靠最里面的窗口静静站着。
夏国的夜晚,就算是在京城,灯火也只不过星星点点,从外面吹过来的夜风拂面,有些凉。
“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冷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出来吧。”季默突然转过头来对着空气说话。
楼中中闪起两道光芒,一个黑色的影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俨然就是在马车中老者背后的冷血,而这两道光芒也正是冷血的双眼中所发出来的。
季默脸上的笑意没有变,只不过右脚稍微的往后移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如同充气了一般,微微的鼓了起来。冷血步伐如一,速度突然加快,如一道闪电从季默身旁划过。
季默身体里的能量自动运转起来,一丝能量柔柔的注入眼睛,季默捕捉到了冷血高速突进中递出的手掌。
季默疾退,右掌拍出分毫不差得印在了冷血的手掌上,冷血被震退几步,而季默借这力道一步飘到楼梯口,身体转了几个圈才停下。
“你,不错。”冷血没有再出手,看着这才出道的少年,眼里有了赞赏。刚才和季默过的两招,看起来是清淡描写,实际上却是招招都是暗藏杀机。季默接了下来,而且选择了正确的方式清淡描写的接了下来,这不得不让一个强大到步入先天多年的职业杀手心生敬意。高手之间的尊重只能产生于实力的基础上,别的都是空话。
季默当然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人是多么可怕,刚才那么轻易接下冷血的攻击得益于自己被蟒长时间蹂躏改造过的强大身体。冷血没有杀意,所以季默才能安然得站在楼梯口,因为对于杀手来说,杀人和比试是绝对的两码事。
“这,是老爷给你的信。我,走了!”冷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隐于黑暗之中。
季默在确认冷血离开之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绸绢,包着嘴咳出了一直忍着的血。冷血无疑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对手,至于向徐先生这样的人,季默还是有觉悟的,没有将自己和他对立起来。
能驾驭这么一个恐怖杀手的老者,又是个什么角色呢?季默真气运行几圈之后确认自己内腑并没有在刚才和冷血过招中受伤,才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书信。这信季默拿得很放心,那是因为在模拟器中蟒曾经给他吃过一个虚拟的药丸,等季默出来之后,就已经发现自己基本不怕任何毒物了。
季默没有立刻就拆信,因为这里没有光。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翠花已经在楼脚下等了近一个时辰,看着翠花朦胧的睡眼,季默突然觉得似乎有点对不起这个跟了欧阳这么长段时间的小厮。
其实季默还没有习惯夏国的生活,至少没有习惯人的等级分的如此清楚,潜意识里季默是把翠花当朋友了,只不过,在翠花心里,不这样认为。
“你自己回去睡吧,以后每日都将欧阳教你的拳脚功夫多练上几次,或许会派的上用常”季默在翠花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自己转进了内院。
欧阳家的奢侈是体现在细节上,比如说这房间里的灯。就这么小小的房间,满满挂起了不下十盏熏香巨油灯,灯芯被燃得噼噼啪啪响。小屋没有开窗,灯光下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捏着一张信纸仔细的看着,旁边一个高个的女子低头陪坐,一语不发。
信纸上就三个字“蝴蝶非”,男子很巧妙的掌握着这捏拿信纸的角度,既保证旁边这女子没有觉得自己在防范着她,又不能让她瞟到一个字。显然,这个人就是季默了。
季默将信纸探到火苗上点燃,见着青色的烟冒起,直至整张纸在掌中化作灰烬。将手中的灰烬吹掉,眼角的余光瞟见低头坐着的蝴蝶眉角挑动了一下,嘴角不禁又现出无所谓的笑容,季默很满意这赤手捉火的震撼效果。并且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合搞一搞类似这样勾心斗角的争斗。
“蝴蝶,这些女子可有很是出色的?”季默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女子身上,问的却依然不是她。
“都很出色。”
“那么你们都会些什么呢?”季默再问。
“别人会的我们都会,别人不会的我们也会一些。”蝴蝶继续答。
这女子低垂着头,言辞之间却有了几分倔强,根本不像是送过来当青楼小姐的,而像送过来被宠爱的小姑娘。见蝴蝶的话语丝毫无缝,脸上也是恭敬,顿时觉得好笑,我也未曾惹你们,哪里来的气来。而老者送来的三个字着实得让季默纳闷,既然是信,多写几个字难道会死,三个不明不白的瘦金体,一直脑袋里面转呀转。
“既如此,你们先休息两日,等适应了这边环境我再好生为你们打算,不过,千万别生出什么事端来,我虽是好说话,不过并不是任何人都和我一样好说话。”
季默说完转身便走,却看见蝴蝶眼内满是鄙夷之色,又不由的生出很多的疑问,脚步没有停,径直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