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二楼的一个厅堂布置地非常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被洗过一遍,甚至所有的人都被要求沐浴更衣。亚万提司主教在那里给两位小姐进行了祈福祷告的仪式。他将圣水洒在两位小姐身上,向上帝祈求宽恕。整个仪式繁琐而庄严。莫林虔诚地站在门外,双眼没有离开过半寸。他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此刻,因此双手搓个不停。
艾斯静静地靠在走廊边,思绪却不平静。到目前为止,他所遇见的事情都非常怪异。
从认识洛杰起,似乎就是一个开始。首先在小镇的在地下迷宫遇见吸血家族的“NOSFERATU”(纳斯图),但是这一切都来去得太快,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都消失了,接着,却在塞贝特城遇见了的“Gangrel”(噶格尔),而这一切所能得到线索,只是公爵遇见的那位女子,也就是吉恩的母亲,是在圣都铎费尔的郊外。
试问,在圣都这么神圣的地方会有吸血鬼?
帝国势力最庞大的东教廷一直盘踞在圣都,难道那些牧师主教都是吃素的?显然一定有什么原因。
随着“Gangrel”的消失又在奎恩引出了夜魔女,线索也就是一张卷轴罢了,但是后来这线索也再次中断。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乱线,没有头尾。
但是,从“睡海世界”的“Brujah”(密党)长老吸血鬼口中,却得到一个惊人的秘密——有人在用神秘的“血族契约书”召唤吸血鬼。
这一切似乎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
艾斯皱了皱眉头。
人类和吸血鬼之间是矛盾不休的,因为在吸血鬼眼前,人类就是弱者,只能成为吸血鬼的猎物。为此,人类才想尽办法要消灭吸血鬼。
艾斯回头看着走廊上摆设的银色器皿。
银色的光滑面映衬着他的眼睛。
紫色的双眼。
一切的罪恶,都从那里开始。
现在,终于又接近圣都铎费尔,那里拥有着他的过去,最不想触及的过去。
难道上帝偏要他,再去回顾那一段记忆?
艾斯收起复杂的情绪,转身望着身边的吉雅。
吉雅此刻也是心事重重。她又想起了阿加莎修女让她成为修女的要求,那时老师的语气很强硬,似乎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吉雅反复地在心中念着,思绪无法连贯。
艾斯自然察觉吉雅有心事,其实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故事,有些一辈子都没有被说出口。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有趣。
大厅里的亚万提司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结束了仪式。莫林感激地一个劲儿的致谢,并邀请亚万提司留下共进晚餐。亚万提司婉言推辞,临走的时候,却朝艾斯望了一眼。
“还不知怎么称呼阁下。”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隐晦的光泽。
“艾斯,艾斯·塞坦尼尔。”
晚餐气氛原本很不错,莫林轻松地与艾斯谈笑风生。可是,在两姐妹就坐后,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原因很简单,两姐妹相互纠葛不断。
“你应该吃那个东西!”雪莉将盘子里抹着黄油的猪肝扔进塔莉的盘子。而塔莉显然很反感这种东西,将整个盘子都推到雪莉面前。
“该吃的人是你才对!”她气呼呼的说着。
“不,是你!”
“看你瘦的只有骨头!”
“你才是只瘦驴!”
两姐妹争吵不停,到最后完全不顾及礼节,相互抓着衣服和头发大打出手,就像两只发了疯的母豹。莫林的脸上一阵青白,握着刀叉的手也颤抖不停。
“你们再这么无礼,我就把你们扔进房间去!”莫林终于无法忍耐吼了一声。两个女孩顿时收敛,但还是暗自较劲儿。
在晚餐结束后艾斯也准备离开。这时候白胡子老管家跑到莫林身边,凑上身子说了几句。
“我先失陪一会,我让管家安排您回去。”莫林露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艾斯望了一眼莫林,决定还是早点离开,于是和吉雅一起下了一楼。
“艾斯。”
艾斯站在楼梯脚回头一望,雪莉和塔莉居然站在他的身后。
“晚上好,两位小姐。”艾斯微微一笑。
“艾斯是我先看见的。”
“是我才对!”
“是我,你是个骗子!”
两个姐妹又开始争吵。
“有什么话呢?美丽的小姐们,一会儿被你们的父亲看见,又要挨骂了哦。”艾斯朝楼梯上了张望了下。
“来,跟我来!”雪莉说完转身想走,可是塔莉却不动,一时间两人有僵持在那里。
“两位小姐,请早点回去休息,我要告辞了。”艾斯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脚步却很慢。
“我们想让你做个裁判!”雪莉似乎很不甘心。
“哦?让我干什么呢?”艾斯转过身,朝吉雅望了一眼。
两个女孩嘀咕了一会儿,最后她们达成一致,拉着艾斯向走廊的深处,此外她们拒绝吉雅一起前往。
阴暗的房间里都是一些杂物。一些旧器皿与餐布随处摆放着。两人一直拉着艾斯走到一个餐橱的后面,在那个角落里放着一个形状四方又很平整的东西,那东西被一块留有些污渍的白布全部遮盖着。
“这个东西。”雪莉指了指。
“怎么了?”艾斯打量着那个奇怪的物体。
“是这样的,我和雪莉有一次逃跑到这里,结果发现了这个东西。”
“我们希望你能做个裁判。我在这个里面看见了一个银发的女孩,可是塔莉却硬要说是黑发的女孩。”
“你撒谎,里面就是一个黑发女子!”
“是银发!”
“黑发!”
“银发!你才撒谎!”
艾斯看着很无奈:“别吵了两位小姐。你们是想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
“对!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塔莉很严肃的回答,而雪莉却瞪着眼睛望着她。艾斯苦笑了一下,真不明白这两个女孩的心思。
不过一点他可以确认,这两个女孩确实太奇怪了。
“好吧,就让我来确定吧”
“恩!”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艾斯小心的走近,轻轻揭开上面的白布,眼前明晃晃地一闪,原来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可是看了半天,除了看见自己以外,什么也没看见。
他顿时觉得好笑,本来就是嘛,镜子照出的不就是自己吗?
难道还会是别人?
可是他忽然心中一动,因为两个女孩都是棕色的头发。
“你们走过来。”艾斯朝后退了一步,将两个女孩推到镜子前。
那一瞬间,艾斯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镜子里除了自己以外,居然是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镜中也是两个女孩,一个黑发,一个银发,同样是14、5岁的样子。她们脸孔苍白,表情僵硬,就像两具蜡像。
艾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凉意不断的随着脊椎往上窜。
遇见灵异事件了,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