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妪早有防备,只见她挥动手中拐杖,瞬间挡住了木易的攻势,并与之斗在一起。
嘣嘣嘣...
老妪的拐杖每次挥动,木易均是赤手抗击,毫不退让,眨眼间已是百招,势均力敌。
“此子的躯体怎会这般强悍?”
尽管老妪与木易不分轩轾,但老妪却无比吃惊,不是因木易的奸诈阴险,而是木易的躯体。
鲜有人知晓她拐杖的底细,但她心知肚明,她的拐杖看似木制的,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实则乃罕见的兽骨制成,其中蕴含了一股杀伐之力,能摧毁一切先灵境的躯体!
无论是先灵后期,还是半步脱凡,只要没有踏入脱凡境,都抵挡不住她手中拐杖的摧残。
正因有此拐杖,老妪在大宛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并非指帝皇,即便是当代帝皇,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不是半步脱凡么?为何奈他不得?莫非...”
又是百招过去,老妪内心愈发惊骇,脸色露出了迟疑,似乎有了罢战之心。
毕竟她实在难以接受,因为她的拐杖根本奈何不了对方,特别是对方仅凭躯体之力,赤手空拳,以力相抗!
“单是躯体之力,对方便已立于不败之地,我们谈何捉拿,岂不是笑煞旁人么?”老妪内心慨叹,一脸愁苦,信心显是有所丧失了。
“难道他真实的修为是脱凡境?”
不仅老妪惊异,便是身在不远处,由于受伤致使脸色发白的老翁内心都是惶恐不安,毕竟老妪拐杖的威力,他一清二楚。
“若他真是脱凡境,在此弹丸之地,又有谁能重伤于他呢?”老翁眉头紧锁,内心思忖之后,对自己揣测又产生了怀疑,但刚开始的必胜之心明显有所动摇。
殊不知,此时的木易是多么痛苦,因为他既不是脱凡,躯体也不是特别强悍,若非坚不可摧的骨骼,他早已毙命。
可哪怕他骨骼能抗衡拐杖,却只是骨骼无恙罢了,拐杖与骨骼硬度碰触所带来的震荡之力,不是他能消受的。
只见拐杖一旦与他躯体碰触,他的体内瞬间翻江倒海,一股反震之力席卷八方,摧毁各处。
最可怕的是,他在夏虞国之时,由于天劫的卑劣行径,致使他重伤难愈,五内俱裂,筋脉寸断。
如今受到这般震荡之下,五脏六腑更是裂痕蔓延万千,若长此以往,不出一个时辰,他五脏六腑必将支离破碎,陨落于此!
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甚至气血翻滚,涌向喉咙时,他都要强忍住,咽了回去,毕竟他不能倒下,如此危局,唯有令对方惊惧,才能有一线生机。
“你们还愣在那里作甚,拔出你们腰间之剑,给我划开他的肌肤。”
在茫无头绪,不知如何应对之时,老翁看到随行的晚辈如同一根柱子杵在原地,心里立即腾起了怒火,随之开口叱喝。
由于木易方才的手段,致使那些人惊骇失神,直到老翁的怒喝声传来后,他们回过神来,可老翁的命令,他们却不为所动,似乎战意已沦丧。
见此,老翁更为怒不可遏,一股火气上升时,惨白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一群无胆鼠辈,你们以为不出手,他会好心放过尔等?”
“别做梦了,此子这般仇恨大宛皇族,若他不死,则是我们亡。”老翁面色冷厉,言辞之间,不失讽刺之味。
此言一出,如同当头一棒,顿时打醒了众人,只见他们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立即拔出腰间长剑,杀向木易。
此刻,他们身上的战意喷薄,犹如利剑出鞘,毕竟他们已明白,此战关乎了性命,若心存侥幸,最终极有可能饮恨而亡!
二十多个先灵中期的攻势,令木易目不暇接,且有老妪的牵制,他更是难以顾及,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几个呼吸间,他身上几条剑痕再现,鲜血更是无止尽淌下,触目惊心。
“哼,放你的血,看你能撑多久。”在一边旁观的老翁,目光冷漠,内心奸笑。
如此看来,老翁也不是愚蠢之人,他自知钝器奈对方不得,便用锋利的长剑划开肌肤,待木易鲜血流尽之时,则是任人宰割之刻。
由此,木易逐渐处于劣势,他没料到老翁几句话便能挑起众多先灵中期的战意,以致他方才所做的一切已成徒劳。
半刻之后,他的身上又出现了几条剑痕,血流如注,如老翁所想,若长此下去,确实会血尽至死!
在岌岌可危之际,他狠一咬牙间,双眸之中疯狂之色乍现之时,他立即舍弃了老妪,不与之纠缠,而是锋头一转,专攻先灵中期。
由于他的举动太突兀了,以致老妪愣了片刻,可仅是片刻,木易便击毙了几个先灵中期。
见此,老妪大怒,立即抡起拐杖,猛地挥下,只听一声刺耳的轰鸣声传来,拐杖瞬间临近木易的后背。
谁料到,木易却不为所动,即便他已察觉,可他依旧趁此时机,对众多先天中期实施狂暴的攻击。
只见在此瞬息之间,他又击毙了几个先灵中期,随后嘣的一声大响,拐杖正中他的后背,令他身体为之大震,腰板难以挺直,面容更是扭曲,疼痛难忍。
于此同时,他的喉咙一甜,气血便要溢出,可在他咬牙之下,生生又将气血吞了回去,而后他又发起了暴虐的进攻。
轰轰轰...
一拳又一拳击飞众多先灵中期,哪怕木易身受重伤,他的步伐依旧轻盈,总让那些人避无可避,在惊骇中死去。
嘣嘣嘣...
可老妪的速度也极其灵敏,无论木易闪到何处,老妪总能跟上,手中的拐杖也一下下的击中他,每次都使他躯体大震,体内气血翻滚,但他不屑于顾,纵是疼痛难忍,也要寒住他们的胆。
几个呼吸后,先灵中期已死大半,只剩下了八个,至此,不仅是仅存的八个先灵中期,便是老妪以及老翁,内心都极为发怵,生出了退却之心。
甚至木易狰狞面目下露出的疯狂,更让他们相顾失色,无视拐杖的攻击,无视长剑的切割,眸中唯有嗜血之色,哪怕全身鲜血淋漓,他也漠不关心,如同血魔,在血中杀戮。
“哎...也罢,得罪此人,非我所愿,但他对皇族怨恨异常,今日不除,待他康复之时,便是皇族大难临头之日!”
老翁内心长叹时,双目闪烁间,顿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红针。
此针通体发红,洋溢浓郁且让人恶心的气血,甚至红针刚出现的刹那,快速地抖动,似乎要脱离老翁的控制。
在此之际,老翁狠一咬牙,右拳猛地砸向自己的胸口,一口心血喷出时,正中红针,嗡的一下,红针光芒大涨,随之往外扩散。
凡是光芒所过之处,所有鲜血都开始升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红针之中,顷刻之间,血液浸染的黄沙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由此,红针血芒滔天,无比妖异,映红了大漠。
不过一大口心血喷出,老翁明显不好受,只见他气息萎靡的同时,修为更是直接倒退,回到了先灵中期!
要知道,方才木易重创于他,致使他实力下降严重,但只是影响了一时的力量罢了,伤势一旦痊愈,实力便能恢复如初。
可修为跌落,则是覆水难收,若想重修,必将困难十倍不止,由此可见,他欲杀木易之心,坚定异常。
下一刻,老翁挥手间,红针顿时掀起了一道凌厉的血芒,所过之处,均有污秽残留,宛若诅咒,能蚕食一切。
见到如此异象,木易内心咯噔一下,头皮发麻,特别是红针散发出的血色,更让人作呕,犹若血池的味道。
于此同时,他要避开红针,可老妪深知,此乃老翁不惜自残,才换来致命一击,岂能让他躲过,立即缠住他,不让他有闪躲之机。
转瞬间,哧的一下,红针直接穿过木易的肌肤,直击他的心脏,随之而来的,红针化为了一条血河,此河污秽不堪,顿时融入了他的心房,覆盖了周身血脉。
也因此,木易的躯体一顿,全身更是冒出了黑烟,甚至他的瞳孔,都遭黑气覆盖,逐步遭到转化,真如诅咒缠身。
看到这里,老翁松了一口气,老妪也收起了拐杖,至于仅存的几个先灵中期,更加欣喜若狂,毕竟他们没死。
仿佛事到如今,已尘埃落定。
“你几人,将他缠住,押回京都,听候君王发落。”老翁指向眼神逐步趋于木纳,神智即将丧失的木易,开口吩咐。
老翁原本是想击毙木易的,可既能活捉,更合心意,好比现在,待木易完全丧失神智之后,便能成为他的傀儡,毕竟红针是以他的心血激活的。
“是!”
几位先灵中期领命,随之走向木易,可刚走几步,他们却怔住了,随之瞳孔一突之时,更是惊掉了下巴。
至于迈开脚步,便要离开的老翁及老妪,听到了动静,猛地转头之时,神色为之一呆,脑中天雷滚滚,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