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云贵地区有一座黑石山,山上有一个匪首,此人名叫刘铁头。这个刘铁头当山匪觉得不过瘾,竟然自封铁头皇帝。
刘铁头摇身一变,竟不归明朝管了。这个铁头皇帝真是踩着棉花包跳茅坑,忽悠一下子就臭名远扬了。
云贵总督急忙领兵亲自剿匪,没想到几场仗打下来,他竟损兵折将,铩羽而归。云贵总督的胸口也被刘铁头的副寨主仇青皮一箭射中,他回去养伤的时候,责令黑石县的县令廖平继续剿匪。廖平只是个文官,治理地方还有两把刷子,打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擀面仗吹火——一窍不通了。
廖平接到剿匪的这块烫手山芋,也只有硬着头皮贴出了求贤的布告,没想到布告刚贴出去,县衙的门口就来了三名应征入伍的汉子。廖平还以为来了什么高人,他急忙一溜小跑,迎了出去。
可是他看罢这三个人,鼻子差点气歪。这三个人他全认得,一个是县里制作盾牌的盾匠赵老六,他身旁的人是铁匠牛大锤,最后一个是鞭炮铺的老板侯成。
黑石县地处黑石山山下,这三个人平日也没少受刘铁头的荼毒,他们听说廖平要领兵剿匪,他们一合计,就到县衙报名来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有人投军,总是好事。廖平倒也大方,封牛大锤为先锋官,赵老六为军械官,而侯成主管筹粮备草,干了粮草官。
经过十几天的准备,黑石县就招募了五千多名青壮年,组成了剿匪的新军。牛大锤亲自领着两千人,直奔黑石山的天王寨杀了过去。
刘铁头听说官兵剿山灭寨来了,他急忙爬上寨墙,伸头往下面一看,不由得呵呵大笑道:“乌合之众,也想和我铁头大王为敌,真是不自量力啊!”
刘铁头转头对副寨主仇青皮道:“仇老弟,现在就看你的了!”
仇青皮领着一千名山匪骑马杀出了寨门,牛大锤手持打铁的大锤“叮叮当当”地,就和仇青皮战到了一起。按理说,牛大锤一个打铁匠,不应该是仇青皮的对手,可是牛大锤力气大,大铁锤轮动起来,呼呼直响,仇青皮竟近身不得。
可是仇青皮手下的山匪是马队,黑石县的军士全是步兵,两方面一拼杀,黑石县的剿匪新军根本就不是这群马匪的对手。
眼看着剿匪新军的阵脚不稳,正是危急时刻,赵老六领着一路人马支援来了。赵老六是个盾匠,他这些日子领着手下,已经做了一千多张坚固的木盾,木盾最后围成了一个盾牌阵,然后灭匪的新军就躲到木盾后面开弓放箭。
面对箭雨,山匪们立刻如攻势变成了守势。仇青皮气得“嗷嗷”叫,他指挥马匪对着盾牌阵发起了冲锋,可是冲了四五回,都被剿匪新军发出的大箭给射了回来。
一场恶战,最后以仇青皮收兵作为结束。牛大锤和赵老六一点人数,竟然损失了四百多名手下。
廖平听完两个人的战况汇报,眉头不由得锁到了一起,他手下剿匪新军的战斗力薄弱,如果不想出个绝点的办法,别说取胜,恐怕最后,他们都得被山匪消灭了。
廖平把赵老六、牛大锤和侯成召集到一起,共同商量破敌之计,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上佳的办法来。
牛大锤最后一拍桌子,道:“廖大人,我有一个钉子计,不知道怎么样!”
牛大锤是铁匠出身,平日里干的都是硬碰硬的活计,那锋利的铁钉,他可没少打。赵老六不会做木制的盾牌吗,他的钉子就要钉在赵老六的盾牌上。
赵老六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牛大锤,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牛大锤的想法可不简单,他要打制一批一尺长的大铁钉,然后钉到木盾牌的表面上,接着灭匪的队伍再和山贼对阵,先要假装败退,然后引山匪骑马来追。堪堪追上的时候,只要把盾牌丢到地上,那山匪的战马一定会踩到盾面的钉子上,马倒贼翻,灭匪的队伍一定能大胜一场。
赵老六和侯成连声说好,廖平道:“牛大锤,你就放手准备去吧,本县令这就打开功劳簿,等着给你记功了!”
十天之后,3千面被钉满了钉子的盾牌做成。牛大锤来到黑石山下,命人骂战,仇青皮领着马匪又一次杀到了山下。灭匪的队伍且战且走,最后将带钉的盾牌丢到路上,紧追不舍的山匪收缰不住,三五十匹的战马踩到了带钉的盾牌上,最先被刺倒,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带钉盾牌,仇青皮怪叫道:“撤退!”
牛大锤一见仇青皮要逃,他领着灭匪的队伍一边捡起盾牌,一边杀了回来。这一仗歼灭3百名马匪,虽然不算大胜,也算扳回了一局。
廖平当晚在中军帐给牛大锤庆功,牛大锤只喝了半碗酒,他便面带惭愧地对着廖平一拱手道:“廖大人,今天这场仗算不得胜利,我一定要想出个彻底战败仇青皮的办法来!
牛大锤回营后,根本没拿出个破敌的办法,竟领人到浑水河抓鳖去了。现在正值冬季,浑水河河水冰冷刺骨,河底的老鳖想要冬眠,它们正处在拼命捕食,积蓄过冬营养的阶段,所以非常好抓,牛大锤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便抓了8百多只老鳖。
赵老六和侯成也不知道牛大锤抓鳖想要干什么,面对廖平的询问,牛大锤“嘿嘿”一笑道:“大人,你就命人多准备弓箭吧!”
又过了三天,牛大锤领着3千人再次到天王寨下骂战,仇青皮看着诡计多端的牛大锤恨得直咬牙,仇青皮向刘铁头请战,刘铁头不放心的叮嘱说道:“一定要小心,这个牛大锤可不简单!”
仇青皮领着马匪第三次冲下了山,牛大锤领兵一直撤到了山下,牛大锤一边后退,一边命令手下往山路两边丢弃带钉的盾牌,仇青皮看着狼狈的剿匪新军,他呵呵笑道:“把盾牌丢到路两边,简直就是胡闹!”
仇青皮追到山下,最后被地上密密麻麻的长钉盾牌挡住了去路,等他刚想掉转马头回山的时候,仇青皮竟惊奇地发现,那些被丢弃在路两边的盾牌竟都“爬”到了山路上。
牛大锤粗中有细,他竟叫手下将老鳖缚到了盾牌的底下,盾牌被丢到了路两边后,那盾牌下面的老鳖便开始乱爬,面对满路可以移动的长钉盾牌,仇青皮鬼叫道:“快,快把这些该死的盾牌移开!”
埋伏在暗处的廖平领着弓箭手冲了出来,仇青皮面对箭雨,没命地逃跑,可是一不小心,胯下战马的马腿误踩到盾牌的长钉之上,战马马蹄受伤,惨嘶一声,歪倒再地,仇青皮从马背上直摔下来。最后被漫天乱飞的弓箭射死了。
仇青皮死后,刘铁头才知道了这伙明军的厉害,他将寨门一关,任凭廖平的手下怎样叫骂,就是拒不出战。
一转眼,到了隆冬季节,天王寨前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薄薄的军帐,已经抵挡不住冬日的严寒了,廖平踌躇再三,只得传令拔营,廖平拔营离去的消息传到了天王寨,刘铁头咬牙切齿地叫道:“兄弟们,为仇寨主报仇的机会来了,杀!……”
刘铁头领着全部的山匪杀到山下,廖平领着队伍正在行过浑水河。浑水河的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冰,厚冰上面还有三尺深的积雪。廖平指挥人挖雪开路,一条光光的冰路上,已经撒上了黄沙。
听到山匪的喊杀声,牛大锤领着手下,高举铁钉盾牌迎着山匪冲了过来,两方面一场厮杀,直到廖平手下的人马都安然从冰上退过了浑水河,牛大锤这才传令撤退,两千面带着铁钉的盾牌立刻都被丢到了河道上。
刘铁头早就听说过牛大锤的盾牌不简单,他怕盾牌下面有玄机,高叫道:“用长枪,掀盾牌,提防下面有诈!”
手持长枪的山匪探枪开始去挑冰路上的盾牌,这次盾牌的底下真的没有什么埋伏。刘铁头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他驻马河岸,高声叫道:“立刻将盾牌清走,一定要抓住廖平那斯!”
盾牌都被山匪们用长枪挑到了冰路旁的积雪上,冰路被清理了一多半,刘铁头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他扭动脑袋,四下一看,忽然惊叫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冰河雪路两边的雪堆中竟有淡淡的硝烟冒出,鞭炮铺的老板侯成这几个月可一直都没闲着,他领着手下制作了几十桶威力十足的黑火药,借着撤退的机会,这些火药桶全都被埋到了冰路两旁的雪堆里,远远地看着山匪们冲过来,侯成就命人点燃了火药桶上的药捻,牛大锤这次用钉盾阻路就是想转移刘铁头的视线,迟缓山匪追击的同时,也是为药捻子的燃烧争取时间。
没想到药捻子燃烧发出的青烟还是暴漏了目标,刘铁头刚刚拨马,就听“轰轰”的爆炸声响起,结冻的河面被炸开,300多名开路的山匪最先落到了河里……雪影弥漫,冰屑漫天,浑水河两岸十丈之内已近看不到人影。
刘铁头胯下的战马撒开四蹄,沿着河岸,撒蹄狂奔,还没等跑出五丈,一面翻滚着的木盾从天而落,那上面30多颗长长的钉子正砸到刘铁头的脑袋上。
刘铁头的脑袋虽然经过修炼,可是也不抵那上面的长钉锋利,长钉穿透了他的头盔,深深地刺到了他的脑袋里,刘铁头惨嚎一声,毙命在浑水河的河岸之上。
刘铁头一死,廖平连叫——天助我也,他急忙传令回师,天王寨的匪人面对剿匪新军的进攻,再也无心抵抗,立刻树倒猢狲散。
四个打仗的外行,竟然剿匪成功,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廖平本想保举牛大锤等人当官,没想到这三个人一齐摇手说道:“我们不是当官那块料!”
他们是不是当官的料,没有人知道,唯一叫人知道的是,他们三个人的铺子现在依旧红火!……第十八章 柳蟹神刀
伏牛关地处滇西,守备大人名叫廖镇。这个廖镇秃顶鹞眼,最瘆人的就是两颗大龅牙齿支出嘴唇。当地的百姓恨他刮地3尺,暗地里,都管他叫廖大牙了。因为伏牛关地理位置重要,朝廷每年都会派专使到伏牛关检查军务。今年奉旨前来的就是御史张让,张让为官清正,被人成为张铁面。
张让的老家就在伏牛关,他对这里的一切相当熟悉——在关外的禹迹山中,有一座柳沉湖,柳沉湖中盛产柳蟹。别看这种柳蟹壳坚甲厚,可是经过蒸煮后,味道却是鲜美异常。张让一行十人,身穿便装,来到了伏牛关外,现在正是金秋10月,他鼻端闻着满街的蟹香,两手一使劲,勒住了马缰绳,他冲着街边的柳香蟹酒楼,咽了两口吐沫说道:“本大人今天请客,叫你们尝一下伏牛关的特产——清蒸柳蟹吧!”
张让的随从欢呼一声,一齐拥进了柳香蟹酒楼,可是等两盘子柳蟹端上来,张让楞住了。盘子里的柳蟹都被人从中间一刀切开了。这吃法和十几年前也不一样啊,张让掰开蟹壳,用嘴一尝,蟹味鲜香麻辣,口感还不错,可是仔细一品,蟹肉中竟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张让一拍桌子,不满地道:“伙计,找你们老板来!”
柳香蟹酒楼的老板名叫解天宝,他不仅是酒楼的老板,也是店内的主厨,听到客人叫,他急忙一撩袍襟,快步走了出来!
解天宝一见张让,两个人竟一齐愣住了,他们可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光屁股朋友啊!好朋友见面,自然亲热个不够,客套已毕,张让一指桌子上的柳蟹,不解地说道:“解大哥,我记着十几年前,柳蟹并不是这个吃法,也不是这个味道啊?现在的蟹肉怎么有一股子土腥味呢?”
解天宝伸手挠了挠头皮,无奈地说道:“老弟入京为官,伏牛关变化很大啊……如果不把柳蟹切开,再用味道厚重的麻辣汤去除土腥味,现在这蟹肉已经没法入口了!”
张让见解天宝话里有话,刚要细问,就听酒楼外面一片喧哗,原来是守备府得到了张让入关的消息,廖大牙亲自领人迎了过来。
张让没有办法,只得跟廖大牙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馆驿。
廖大牙把张让一行人安排停当,一抱拳说道:“张大人远路而来,鞍马劳顿,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备一桌上佳的蟹宴,好给您接风洗尘啊!”
张让送走了廖大牙,越想越不对劲,他换上便装,从管驿的后角门遛了出来,直奔柳香蟹酒楼,还没等来到酒楼前,就见解天宝上了一辆敞篷马车,那马车的后面还挂着两个巨大的蟹篓子。看马车去的方向是东城的禹迹山。
张让点手呼过一辆出租的带棚马车,远远地跟在解百宝的车后,半个小时后,两辆马车来到了禹迹山的山口。可是偏僻的山口竟然有一队官兵把守,解天宝点头哈腰,对当值的军官说了不少好话,最后又掏出了2两银子,官兵的领队一摆手,才算把他的马车放了过去。
张让本来也想学解天宝的样子混过隘口,可是那帮官兵死活不肯,张让没有办法,只好扯开嗓子叫道:“解老板,他们不肯放我过去,你帮我说句话啊!”
解天宝坐在马车上一回头,见是张让悄悄地跟来,他只得硬着头皮回来,又掏了2两银子,这才算把张让也带过了山口。
张让一肚子怀疑地来到了柳沉湖的岸边。原来湖中柳蟹的捞捕都已经被官府垄断了,现在解天宝也只能用高价买湖中的柳蟹啊。
张让独自一个人站在湖边,他望着混浊的湖水,眼睛里都是怀疑的神色。逶迤的湖岸上堆积着很多黄褐色的泥土。两名在岸边巡视的官兵见张让不卖柳蟹,却一个劲地看那柳沉湖,觉得他行迹可疑,冲着他大喝一声,道“干啥的?”解天宝一见张让要闯祸,急忙跑了过来,把眼睛一瞪,训斥道:“就知道偷懒,还不过来干活!”
张让急忙回到车边,帮解天宝把蟹篓子装到了马车上。等两个人坐车从禹迹山上回来,太阳都已经压到了树梢上了,张让拍了拍解天宝的肩膀,笑道:“今天晚上廖守备要请我赴蟹宴,明天大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张让想请解天宝明天到馆驿中做一桌蟹宴,他要回请廖大牙啊!解天宝一听叫他做菜,顿时来了精神,在偌大的伏牛关中,他就不信有人做蟹宴会比他做的好!
两个人在城门口分首,张让回到了馆驿,刚把衣服换完,廖大牙请他赴宴的差人就到了。张让领人来到了守备府,守府的卫兵先将张让等人的兵器卸下,然后检查了半天,这才将张让等人让来到了中厅。廖大牙满面春风,招待得非常热情。
廖府的厨子刁神眼来自古城洛阳的魁元楼,人送外号蟹神。十只大小一致,形正脐圆的柳蟹被他挥刀切开后,全部下到了麻辣汤锅里,过了不大一会,蟹香飘出,刁神眼手里拿了个竹夹子,将汤锅里的柳蟹夹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将它们在盘子里拼成了一只只整蟹。
张让望着刁神眼的拼蟹技法,也不如得连连点头。廖大牙自负地笑道:“把十只大小一致的柳蟹切半煮熟,然后再将它们拼成原来的整蟹,这份眼力,那可绝对是真功夫啊!”看着张让点头,廖大牙凑到张让的耳边,笑道:“张大人,廖某挑厨子的眼光不错吧?”
做为一个合格的蟹厨子,自然不能把第一只的蟹的一半,和第二只蟹拼到一块,不然那就太可笑了!
张让一边点头吃蟹,一边观察盘子中被刁神眼切开的螃蟹,等他吃罢两只肥蟹,一拍脑门,哈哈笑道:“我知道刁神眼能够快速拼蟹的原因了!”
张让指着蟹身上的刀口,对廖大牙说道:“这些蟹身上的刀口都不是直的,被切开的角度全不一样,只要记住了其中一只切蟹的角度,就可以轻松地找到另外半只啊!”
廖大牙听张让讲完,不如得连竖大拇指,张让这眼力,真的是冠绝大宋国啊!张让听完,得意地笑道:“要是我的眼力不好,当今天子怎么能派我来伏牛关啊!”
廖大牙听完,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蟹宴一直吃到了二更,宾主尽兴,张让见时候不早,抱拳告辞,临走时说道:“明天我要在馆驿中摆酒宴请廖将军,您一定要光临啊!”廖大牙连连点头道:“好,明天我一定讨饶!”
第二天,解天宝刚来到了张让住的馆驿,守备府的卫兵便将馆驿层层包围了。馆驿中的兵器已经全部被卫兵们收走了!
廖大牙今天赴宴,他把刁神眼也带了过来,解天宝做的柳蟹都是刁神眼仔细挑选出来的,大小个头,分量颜色几乎全部一样,等解天宝给廖大牙拼了三只柳蟹端了上来,刁神眼看着柳蟹身上被切得很正的刀痕,又检查了他自己在蟹身上做的暗记,这3只蟹拼的一点不差。都对成了原来的螃蟹。看来,这个解天宝的眼力要比他刁神眼还要高啊!
张让看着两个人不甘心的样子,神秘地笑道:“其实解天宝切蟹的秘密都在他手里的那把菜刀上!”
廖大牙听张让一说,急忙叫手下的卫兵把解天宝的菜刀取了进来,廖大牙把菜刀翻了过来,一看刀刃,先是一愣,接着呵呵大笑,原来解天宝切蟹的秘密全都在刀刃上——菜刀的刀头最锋利,刀身那部分就比较驽钝了,而刀尾那部分根本就是没磨的哑刃,这样锋钝不一的菜刀刀锋,切出来的柳蟹自然刀口不同,拼蟹的时候自然好认啊!
张让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得意地说道:“廖守备,这把菜刀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山河社稷刀啊,它最神秘的地方却不再那刀刃上!”廖大牙一听,急忙把菜刀递给了张让,叫张让指给他看,张让拿起了菜刀,装着醉酒,一个趔趄,把廖大牙抱在了怀里,廖大牙看着张让手中的菜刀就在自己的鼻子前乱晃,吓得他惊叫道:“张大人,你醉了!”
张让摇晃着脑袋道:“我没醉,我还要告诉你这把菜刀的秘密呢!”张让虽然口齿不清,可他说的话廖大牙还是能听明白,原来张让从菜刀的身上,竟讲出了朝廷的治国之策——那锋利的菜刀的刀尖,自然用于对外御敌,而那半快不快的菜刀中刃,可比国家的律典刑狱,而那驽钝的刀尾,就是说朝廷处理犯了罪的有功将士时,一定要体恤再三,法外施恩了!
廖大牙听张让讲完,只觉得心里通通的跳,他流着冷汗说道:“张大人,你说的太对了,你还是把菜刀赶快拿开吧!”
张让把嘴巴凑到了廖大牙的耳边,酒气熏天地说道:“廖大人,你知道湖中的柳蟹为什么变了味道吗?”
廖大牙摇了摇头,张让大声叫道:“因为有人往柳沉湖中倾倒了大量的黄土!”黄土倒进了柳沉湖中,改变了原有的水质,柳蟹就变得土腥味刺鼻了。为什么有人往柳沉湖中倾倒黄土呢?一定是有贼人在禹迹山中在挖地洞,挖山洞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廖大牙听完,只觉得冷汗小河一样流了下来。他急忙点了点头说道:“请张大人放心,我一定要把挖洞的匪人剿灭!”
张让的胳膊松开了廖大牙,廖大牙刚要擦汗,没想到张让摇晃着菜刀,说道:“我张让3岁习武,廖大人要是有抓不了的贼人,您说一声——!”张让忽然抡起菜刀,刀光化作一道闪电,冲着廖大牙的脑门直劈了过去!
菜刀的刀刃贴到了廖大牙的秃头上,廖大牙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刀风直入脑中,他怪叫一声,被吓得面如死灰,禁不住连打哆嗦!而张让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了,他身体摇晃,手中的菜刀撒手,“哐啷”一声,砍在了倒地的板凳上!
第二天,廖大牙病倒了,张让回京的时候,并没去他府中辞行,张让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等廖大牙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张让领着手下人都已经骑马走出了两百里路了。
张让在那封信上写道——廖大牙派人在禹迹山上修建山洞,囤积军粮,打造兵器的秘密已经被朝廷知晓了,现在幽谷关,南平关,已经各调了5万大军蓄势以待,廖大牙举兵起事之时,就是他彻底灭亡之日!
廖大牙看完信件,直觉得头痛如割,想着自己这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廖大牙只觉得一股急火上头,他抱着脑袋惨叫一声,昏倒再床上!
第二天日上三杆,守备府中的差人也没见廖大牙起床,等众人掀开帐帘的时候,竟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原来廖大牙的脑袋竟裂成了两半,黑血流了一床。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张让真是好刀法啊!他挥手一刀,凛冽的刀风竟把廖大牙的脑袋劈出了一道暗伤,等廖大牙集火攻头。脑袋竟一下子裂为两半!一场叛国的阴谋就这样被张大人消灭于无形了。
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禹王山的山颠,柳沉湖浪翻蟹舞,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没有人再往水里倒脏土,估计很快,肥美的柳蟹又该恢复到原来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