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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龙族概况(2)

今天的独龙族不仅在我国境内居住,还广泛分布于缅北迈立开江、恩梅开江流域,缅甸的密支那、曼德勒、仰光等城市都有独龙族的踪影,甚至泰国境内也有独龙族散居。他们支系繁多,有“龙密”“托洛”“唐萨尔”“独如”“阿侬”“迈旺”等支系,他们今天以“日旺”作为本民族的统称,独龙语“日旺”的意思是“江河”,条条河流汇合成大江大河,这是一个形象而又能为各个支系接受的称呼。缅甸的日旺人来到中国说自己是独龙族,中国的独龙族到缅甸也入乡随俗说自己是日旺族人,各地的独龙族因隔山隔水、分居不同国度、与其他民族杂居、通婚而生活面貌有所差别,但一提到自己的渊源,都要追溯到神奇的洪水泛滥、兄妹婚配繁衍人类、分配九对儿女到九条江居住的远古年代。

神话、史诗和传说是维系一个民族心灵世界的无形纽带,居住在不同河谷、不同国度的独龙族人相遇是要讲述故事的,从神话一直到本氏族、家族的迁徙传说,一条条河流的走向是祖先迁徙的路线,一座座雪峰则是护佑先民的神灵,是高山和环绕雪峰的流云,峡谷里奔腾的江河、激流,孕育了独龙族。在一千多年甚至是更早以前,独龙族的先民就陆续从我国的怒江流域分若干路线翻越高黎贡山到了独龙江河谷以及缅北两江流域内,形成了今天的分布格局。

第二节 人口状况

一、人口分布

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是中国独龙族唯一的聚居区,此外,云南省维西县的齐乐乡和西藏自治区察隅县的察瓦龙乡也有一些独龙族散居。

独龙族又是一个跨界的民族,除聚居在中国的贡山县以外,还广泛分布于缅北克钦邦境内的恩梅开江和迈立开江流域。其中的恩梅开江就是中国的独龙江流入缅甸境内后的名称,另一条江——迈立开江发源于中缅两国分水岭的担当力卡山南麓,两条江在缅北着名城市密支那以北汇合,流经密支那后就是世界闻名的伊洛瓦底江。

缅北的独龙族历史上都是从中国境内迁移过去的,中缅两国的独龙族居住区地域上山水相连,缅甸的独龙族人口不详,估计有数万,他们自称有10多万人,他们的语言、传说和传统信仰都与中国的独龙族基本一致。中缅两国的独龙族虽然因山水阻隔交通来往很不便利,但历史上联系一直很密切,他们或相互通婚,或物物交易互通有无,直到今天。

二、人口变化发展

独龙族是中国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根据历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

1953年全国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独龙族没有统计数字。

1964年全国第二次人口普查,独龙族总人口为3090人。

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全国有独龙族人4633人。

1990年全国第四次人口普查,全国独龙族人口为5816人。

2000年全国第五次人口普查,独龙族总人口为7400人。

三、性别、年龄和婚育

根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独龙族男性有0.36万人,女性0.38万人,性别比为96.61。与十年前1990年的第四次普查相比,独龙族人口增加了0.13万人,增长率为27.84%,年均增长率为为2.35%。

从各年龄段的人口比例看,少年儿童人口(0~14岁)比重为29.13%,劳动年龄人口(15~64岁)比重为65.27%,老年人口(65岁及以上)占5.59%,与1990年相比,少年儿童人口比重下降了13.25个百分点,劳动年龄人口比重和老年人口比重分别增加了12.26和0.99个百分点。

独龙族15岁及15岁以上的人口中,已婚比例为70.99%,初婚比例为58.96%,再婚的人数占3.36%,离婚比率为0.65%,丧偶比例为8.02%。在1999年11月1日~2000年10月31日期间,全国独龙族出生人口为860人(按长表推算),总和生育率为2.50%,出生性别比为126.32,其中一孩出生性别比为118.75,二孩出生性别比为81.82,三孩出生性别比为181.82。

四、受教育程度、就业及职业构成

根据2000年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独龙族城镇人口0.13万人,占总人口的17.55%;乡村人口0.61万人,占82.45%。与十年前相比,独龙族城镇人口比率提高了8.57个百分点。

独龙族15岁及以上人口有0.53万人,文盲人口0.14万人,文盲人口比率为26.80%,其中男性成人文盲率为18.66%,女性成人文盲率为34.48%。与1990年相比,文盲人口减少了0.04万人,文盲率下降了26.84%。

6岁及以上人口0.67万人,其中,受过小学以上(含小学)教育的占73.53%,受过初中以上(含初中)教育的占29.70%,受过高中及中专以上教育的占10.39%,受过大专、大学教育的占2.35%。平均受教育年数5.71年,比10年前增加2.34年。

在15岁及以上人口中,劳动力为2.32万人,其中从业为2.31万人,失业0.01万人(按“五普”长表推算),劳动参与率为83.92%,在业率为83.35%,失业率为0.69%。从业人口中,从事第一产业的占93.84%,从事第二产业的占0.78%,从事第三产业的占5.37%。

从职业看,从事脑力劳动工作的占全部从业人口的比率为3.60%,从事城市体力劳动的比率为2.64%,从事农村体力劳动的比率为93.76%。

第三节 语言文字

独龙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语支归属目前学术界尚无定论。中国的独龙语已基本调查清楚,分怒江和独龙江两大方言,基本特点是:语音上,声母有55个,韵母有132个,声调有3个,分高平、高降和低降3个调类。语序方面,属于SOV型语言,谓语动词居于句尾。形态十分丰富,保留了古汉藏语系语言的许多特征,语法上主要采用结构助词和在动词前后附加黏着成分表达各种语法意义。缅北的独龙语则至今没有人作过详尽的调查,从罗仁地(Randy J.Lapolla)教授调查的“日旺话”(缅甸独龙族标准语)的材料看,与中国的独龙语在语法、语音和词汇上有一定差别,直接通话比较困难,但在地域上与中国的方言土语临近的缅甸独龙语,相互之间都可以通话。

独龙族历史上没有文字,长期以刻木、结绳的方式记事和传递信息。到了20世纪初,缅甸的独龙族人白吉斗·蒂其枯以分布在迈立开江流域的“曼汪”支系话作为基础,创制了一种拉丁文拼音文字,因缅甸的独龙族统称“日旺”,这种文字又叫日旺文。日旺文主要用于翻译《圣经》以及其他宗教书籍,因它所代表的语言点与中国的独龙语有一定差异,在中国只有少数基督教徒能掌握这种文字。从1979年开始,中国的独龙族人木里门·约翰在云南省民族语言指导工作委员会龙乘云先生的协助下,在日旺文的基础上改制了一种适合中国独龙族群众使用的拉丁文独龙语拼音方案,并在1983年12月云南省民族语言指导工作委员会上讨论通过。从1984年起,独龙语拼音方案开始在独龙族机关干部和群众中实验推行,受到独龙族群众的普遍欢迎,但因各种原因,独龙语拼音方案目前还处在试用推行阶段。

第四节 自然风光和资源

中国独龙族世代繁衍、生息的贡山,全境处在滇西北的横断山脉,这里,雄伟的喜马拉雅山的余脉分三支从西藏自治区境内突然南折伸入滇西北,形成“三山并耸挺立,两江纵贯割切”的高山峡谷地貌,自西而东,巍峨磅礴、绵亘起伏的碧罗雪山、高黎贡山和担当力卡山脉并列逶迤,夹怒江、独龙江两条大江奔腾而下。

“三江并流”是新词,人们对此并不陌生,但它的由来要追溯到地球地质构造的演化史。大约在6500万年以前,印度板块与亚欧板块剧烈相撞,发起了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形成了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巨型内陆造山地带,并把青藏高原高高隆起。“三江并流”位于东经98°~100°30′,北纬25°36′~29°之间,这片区域横跨云南省丽江市、迪庆藏族自治州、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三个地区,属云南之巅。这里有三条永不干涸、奔流不息的大江,就是发源于中国青藏高原东部延至云南西北部横断山脉纵谷之中的怒江(萨尔温江上游)、澜沧江(湄公河上游)和金沙江(长江上游)。在直线距离不到80公里的范围内,它们自北向南并肩奔流,穿越于横断山脉的高黎贡山、碧罗雪山和云岭等崇山峻岭之间,故称之为“三江并流”。

“三江并流”,其实是“四江并流”,在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西部的担当力卡山和高黎贡山山脉之间,奔腾着作为伊洛瓦底江水系的上游源头。流入缅甸境内的第四条江——独龙江,在我国境内流程170余千米。

“三江并流”地区完整地保存了从元古宙到早古生代、从晚古生代到三叠纪、从晚三叠纪到早白垩纪以及新生代这些遥远的地质演化痕迹,成为大自然的地质博物馆。“三江并流”区域又是中国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它是北半球生物景观的缩影,是世界级的物种基因库,它囊括了南亚热带、中亚热带、北亚热带、南温带、中温带、寒温带、高山苔原等多种气候类型,构成了显着的立体气候特征,有“十里不同天,万物在一山”之说。“三江并流”区内还居住着14个世居民族,80余万各族儿女,形成了各具特色的人居环境和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三江并流”区域独特的地质构造,容纳了除沙漠和海洋以外的所有自然风景风光。欧亚大陆最集中的生物多样性、丰富的人文资源、美丽神奇的自然风光,使该地区成为世界唯一奇特的自然人文景观之一。

2003年7月2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7届世界遗产年会,以符合世界自然遗产全部(四条)标准将“三江并流”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贡山总面积4506平方千米,全境处于“三江并流”区域和横断山脉地带,她的东部与迪庆藏族自治州的德钦、维西两县相连,南部与福贡县接壤,北部毗连西藏自治区的察隅县,西面与缅甸山水相连,国境线全长172千米。贡山在云南省较为偏僻,但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山河壮丽、资源丰富,是祖国大西南边疆的一块宝地。贡山境内担当力卡山、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三条大山脉由北而南,并列延伸。这里山高谷深,有叠嶂的重峦,峻峭的绝壁;有深邃的河谷,狭长的沟箐,沟壑相错,群峰竞雄。从河谷到山巅,海拔高度相差达三四千米,山巅长年白雪皑皑,如果从空中远眺,就仿佛三条银龙在浩瀚的天际飘逸腾舞,美不胜收。

贡山位于青藏高原低纬部分的东南面,因复杂地貌和大气环流的影响,全年四季分明,空气湿度大,是云南省唯一没有春旱的地区。全县年均气温为14.8℃,一年中的气温最高值在7月,极端温度为35.7℃,最低值在1月,极端低温为7.6℃。受印度洋暖流影响形成的西南季风与从青藏高原南下的冷空气在此相遇,就会发生剧烈的降雨。全县从每年的2月中旬就进入了雨季,到10月结束。根据当地气象站多年观测,自治县的东南部地区的怒江河谷年均降雨量达1700多毫米;自治县的西北部地区即独龙江河谷则处在亚热带和西南季风的迎风坡,降雨尤其丰富,年均降雨量达2500毫米以上,最高可达3000毫米。

因空气湿度大,“峡谷雾海”是贡山的一大奇观。每年夏秋的清晨,重重的浓雾围裹青山,群峦隐没在雾海之中,峡谷一片迷茫;再到10点以后,雾幛散开,缠绕峰顶,时而宛若游龙,时而薄如轻纱,忽而飘向天际,忽而飘落深谷;当阳光缕缕透进时,云雾就变得更加轻盈、娇媚……此时,峡谷青山拥翠,鸟鸣花香,空气清爽,沁人心脾,让人感觉好像进入了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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