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四十年代,一个叫陈渠珍的湘西人,写过一本书,名叫《艽野尘梦》。陈渠珍毕业于长沙军校,经人介绍,来到成都参加了援藏川军。这本书就是记录他如何随川军进藏,以及后来发生兵变,他又是如何从西藏逃离出来的故事。其中,他对第一次“品尝”藏人的酥油茶,有如下描述:
“康藏一带,气候酷寒,仅产稞麦,故僧俗皆以糌粑为食,佐以酥茶,富者间食肉脯,以麦粉制为面食者甚少也。糌粑制法,以青稞炒熟磨为细粉,调和酥茶,以手抟食之。酥茶者,以红茶熬至极浓,倾入长竹筒内,滤其滓,而伴以酥油及食盐少许,用圆头长棍上下搅之,使水乳交融,然后盛以铜壶内,置火上煎煮。食糌粑时,率以此茶调之。且以之为日常饮料。藏民嗜此若命,每饮必尽十余盏。余初闻此茶,觉腥臭刺鼻。同人相戏,盛为酒筵,约以各饮一盏,不能饮者罚如其数,予勉呷一口,即觉胸膈作逆,气结而不能下,自认罚金,不敢再饮矣。”
书中所说的“康藏一带”,就是现在的四川甘孜州。陈渠珍喝酥油茶的地方,名叫打箭炉,就是现在的康定。
巧合的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酥油茶,也是在康定。感觉也跟陈先生一样,喝不惯。但后来多喝了几次,就习惯那个味道了。尤其到了塔公,更体会到喝酥油茶的好处。人在高海拔地区,每天要是喝上几碗酥油茶,便不会感到头晕,气短,走起路来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