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人和摆渡女转身看着贝恩伊,相互对视了一眼。
“不行,你们不能洗了我的记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呢!你们不能……”贝恩伊摇着头连连后退去。“不不……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九宇出卖了她?八月等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雷义更想将她除之而后快……没人能帮她了。
心想着难道平时空白了的记忆都是这样被洗掉的吗?这样的人生启不是像个白痴一样,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把控。
都是因为她遇到常人不该遇到的事吗?
贝恩伊一个转身正想从后门逃了出去,腿却像被时间定格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九宇拽着她的衣领。
“你干什么?”
贝恩伊气得只想打他,他却无动于衷。
“她身上有忘川咒,就算我们不洗,她也会自动忘记的。”摆渡女淡然地说。
“什么?”三人同时惊讶地喊道。
“呃~结果还是一样啊!”贝恩伊没想到最终结果她还是会忘记,这特么的谁下的咒,要被她知道,千倍咒回去。
雷义心中所想的则是,千渡,她跟千渡到底有多深的渊源,难怪雷仁会有持无恐的。
不行,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将是我们雷巫一大祸害。
九宇心中更多了一份担忧,难怪他们见了这么多次,却没有一次活在对方的记忆里。
到底用什么下的咒?难不难解?
还有,为什么她会雷家的巫咒?
她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贝恩伊?
只要催动他的原始能力,轻轻一吸,就知道她是不是了。可那样的话,她将会发生什么?会死吗?
“小贝啊!”
一个沧桑的声音轻至贝恩伊的身后,吓得她背脊一挺,以为那种被人摸骨的感觉又来了呢!但听这音色,有些熟悉。缓缓回过头,原来是庆远宏,不……这慈爱的眼神,应该是她阿庆叔的。
“什么?”
虽然是认识的人,但毕竟也是个死人。一个死人跟你说话,不吓才怪呢!
“帮我带句话好吗?”
“好。”贝恩伊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很快又附上了自己的条件。“不过,我也要问你个问题。”
庆远宏想了想,又看了眼众人。
雷义又开始和摆渡女杠上了,九宇似笑非笑地试探银发男,没人愿意往这边看,遂放低声音说:“好,不过,只能问一个。”
“呃!”
这倒是让贝恩伊为难起为了,问一个,那她要问哪个?
幸子是谁的女儿?这个问题她虽然很想问,但问出来的结果与她无关痛痒。
那只怪物谁养的?已经知道怪物就是雷仁,雷仁就是怪物,知道是谁养他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
想到这,贝恩伊有些头疼。她没办法再给一个已将走近轮回的人添加任何的困扰了。
“好了,没什么可问的了。阿庆叔……”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他了。
“没有问的,那就该我了。咳咳~”阿庆叔清了清嗓子,说:“帮我对她说……这辈子,遇见她,值了。”
“她?阿庆嫂?”
“嗯!”
贝恩伊平静的心仿佛被一颗小小的石子击起涟漪,没有想到平时粗犷的男人,在最后一刻,他依旧想着生命中另一个女人——阿庆嫂。
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了他什么,他的心里始终待她如一。有什么样的爱比这更深的呢?
“嗯。我会的。”
“谢谢。”阿庆叔惨白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笑,突然说道:“哦……我就回答你最初问的那个问题吧!”
“最初的问题?”贝恩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最初的问题是什么?“啊?是谁要杀陈福的?”
“是老爷。”
“什么?”贝恩伊惊呼了一声,惹得九宇和雷义等人纷纷转头看向他俩。
阿庆叔没有回答贝恩伊的疑惑,只是说:“老爷其实真的很爱你的。”
“他在哪?你知道他在哪是吧?”
贝恩伊追过去时,庆远宏已化成一颗小光点,落在摆渡女的手心上。只留下贝恩伊呆愣在原地。
老爷?阿庆叔所说的老爷不就是贝华森么?
说贝华森要害陈福他绝迹不会相信的,他们的关系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可以说,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怎么也不会下如此重手,要冰死陈福啊!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
“竟然事情已经办妥,那么我们也不便久留,希望我们不再见。”银发男邪恶地笑说。
“我大哥雷仁的巫魂呢?”
雷义还在试图说服摆渡女放了雷仁的魂魄,但她却不为所动,就像一座千年寒冰,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那我的巫虫呢?”
即然人没办法要回,那他的虫子呢?总该归还他吧!那可是巫族之物啊!
“寻找巫虫的下落,好像是你自己的事吧!不过,我刚才有看到他被你捉回去前把一个盒子给了一个女人。”银发男指着已经剩下一具肉身的庆远宏说。
“什么女人?”
雷义大惊,这个地方已经被他布置了结界,能走进来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影子……
对了,她们巷尾还有人嘛!
该死,他早应该想到影子猎手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那小丫头。
他话还没出口,摆渡女和银发男原地闪动了一下,‘唆’的一声,就消失在残楼的顶端。雷义想要伸手捉时,手中只残留一股幽香,那是来自地狱的冥香。
雷义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这人被捉了,盅虫也不知道被谁拿了,让他拿什么祈求雷家族人对他宽恕?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他相比,贝恩伊在那两个拥有压迫性势力的下界人走后,整颗心都松了。踉跄一步,几度站立不稳。
“喂,你怎么了?”
九宇担心地看着贝恩伊,她那样空洞的眼神,仿佛面前被堵上了大黑布,什么都看不见。
或许是今天的事就此告一段落的原因,又或许是那个摆渡女所说的她身上的忘川咒发作了,她感觉一阵头晕,半眯着眼睛,身体不受控地往后倒。只到感觉腰上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