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司徒原澈不动生色地望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满含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们俩兄弟感情还真是好,你看看你刚刚宣布要订婚,息就紧跟上你的脚步。”他优雅地将报纸拿到自己跟前,挑了挑眉,道:“这个姑娘看着不错,不像是那种心计很深的女人。”
听出司徒原澈话里的乐见其成之意,仿佛在房信本就翻滚的心湖投入了一枚巨石,惊得他脑中一片空白,脸色也瞬间铁青。望着那张刺目的报纸,房信只觉得心底涌现的怒气和惊慌让他根本就无力招架,他深吸一口气,道:“总裁,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看着房信挺着僵直的背走出去,司徒原澈嘴角泛起了宠溺的笑容,道:“还不出来。”
“谢谢澈哥哥。”司琪轻快地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风风火火地就向门口而去。
“小琪,你急什么?”司徒原澈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里,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道:“就算要加点催化剂,也要等到晚上啊。”
“我不是想回去开导一下息啊。”司琪可没忘记房息早上醒来后,那副震惊和无奈的表情,更没有忘记他咬着牙说要娶舒苗苗时的那种哀伤。
司徒原澈淡淡一笑,轻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道:“让息心绪不稳,这出戏才能逼真啊。”
司琪回眸望着他俊美的脸,连连道:“还好我没有得罪过澈哥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是谁威逼利诱我,让我不得不弃械投降。”司徒原澈佯装生气地松开了楼在她腰际的手,两个鼻孔扩大的数倍。
“澈哥哥才不会生小琪的事呢?”她讨好的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一阵热吻之后,司徒原澈看着怀里的娇喘连连的女子,眼中溢满了溺爱。
房息不安地在客厅来来回踱步,整个人都显得焦虑不安。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梦,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装得他脑子满满的,再也想不出其他。
“息,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订婚,那就算了。其实……”舒苗苗看着他不停地在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头都快晕了,终于忍不住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这只是一个计谋,但是她既然答应参与其中,就不应该现在说退出。
她收拢了一下心神,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垂着头,道:“昨晚的事,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她假装地抽泣了几声,眼眸悄悄地看着房息的一举一动。
“对不起,苗苗。”房息僵直地站在一旁,急忙表态道:“我不是不愿意和你订婚,昨晚的事我一定会负责的。”看到她破涕而笑,他默默地舒了一口气,道:“你早点休息,我出去见个朋友。”他有些狼狈地拿起外套,仓皇地夺门而出。
“小琪,息被我吓得逃出门了。”舒苗苗拿着话筒,直拍胸脯道:“刚才我差点就露馅了。”
“你放心,我才不会真的让你嫁个那个痴情种。”司琪轻快的对着话筒,道:“好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
放下话筒,司琪看了眼正在喂娃娃吃东西的司徒空,困惑地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了正在看报纸的司徒原澈身上,道:“澈哥哥,你快去给信打电话阿。”
司徒原澈抬起头,笑着道:“你太心急了,息还不知道会去哪里,我现在给信打什么电话。”
房息驾驶着自己的车,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当‘真爱’酒吧映入眼帘的时候,他那荒凉的心仿佛看见了一丝甘露。
停好车,他推开了那道别具风情的门。店内布置得清新淡雅,又透着丝丝神秘和暧昧。随意的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当房息看到名为‘真爱’的饮品时,毫不犹豫地点了一杯。过了今晚他就要彻底告别那段浸透他整个生命的真爱,从此做一个好丈夫。晃动着手中的美丽液体,那甜香中透着酸楚的感觉让他倍感悲哀。
“总裁怎么会约了人在这里谈事情。”房信停好车,看到面前的酒吧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真爱’两个字仿佛一把烈光,直刺他的心房。脑海里回想起口口声声说‘喜欢’说‘爱’的弟弟,他嘴角泛起了一抹笑痕,可当早上那份报纸上的画面划破他的脑海时,他嘴角的笑痕瞬间隐去,一脸紧绷地走进了酒吧。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房信在坐下后,掏出了手机:“好,我知道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放鸽子,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想站起身离开,就看到服务员递上来点餐单。
“算了,既然来了,就喝杯东西再走吧。”打定了主意,他再次坐了下来,随意地点了一杯饮品,他略显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烦躁的心情在酒精的作用下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脑海里息那娇艳的容颜越发的清晰起来。
“先生,你不能再喝了。”服务员看到满脸绯红的绝色男子,好心地道:“这个酒喝起来清淡,但是后劲很足,你已经喝了好几杯,不如我叫个车送你回去休息。”
房息甩开他的手,定了定神,道:“叫你在给我添一杯,就老实去添!”他很讨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表现出来的那种关怀,那双充满欣赏的眼神让房息眉心越聚越拢,语气不佳地道:“还不滚!”他讨厌自己被人像女人般的欣赏,更加讨厌自己到今时今日那颗仍旧无法认清事实的心!
信就要娶别人了,从此他连看他的权力都没有了。一想到这里,息满脸的苦笑,趴在桌上看着手中的液体,喃喃自语道:“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俗人呢?”信从来就没有回应过自己的感情,可是他自己呢?他自己还不是背叛了这段感情!
一昂头,将杯中的液体灌入腹中,房息的脸上满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