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将车驶进别墅,刚一下车,桑伯人就已经等候在了一旁,司琪有些不明所以地望了望他,眉头微皱,道:“桑伯有事?”
桑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深思熟虑了几秒钟后,才道:“少爷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现在一个人在喝闷酒,我想请小姐帮我劝劝他。”
司琪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无法理解那个一向自律的男人怎么会去喝闷酒呢?面对桑伯殷勤期盼的眼神,她微微点了点头,走进了别墅楼。
书房的门被桑伯缓缓推开,一股刺鼻的酒味直冲司琪的鼻翼,她的脸色微沉,走了进去。
司徒原澈坐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威士忌,茶几上东倒西歪地放置着好几个空瓶。他看见她走进来,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优雅地为自己倒满了酒,他已仰头便一口饮下。
看到司琪不太赞同地皱起了眉头,他嘴角轻扬起一个笑容,道:“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司琪听出他话里隐约透出的怒气,蹲下身子,开始整理起那些空酒瓶,平静地道:“总裁,你喝太多了。”
虽然他此刻的眸光还算清澈,但是照他这么不要命的喝法,恐怕不出多久,就该诞生一个醉鬼了。
司徒原澈对于她的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头,道:“去拿个杯子过来,陪我喝两杯。”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司琪起身从壁柜里拿出了一个水晶杯,看着空空的杯子被液体缓缓倒满,她很是豪气地拿起酒杯,向司徒原澈致意后,一仰头就灌进了肚中。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勉强自己将那些‘秘密’深埋在心底的司琪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着,或许她早就想买醉,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或者说理由。
她连喝了三杯后,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司徒原澈,道:“总裁,你该休息了。”她是很想让自己被酒精给麻痹,但是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那太多危险。
适当的酒精反而是她的头脑更加的清醒,她本来苍白的脸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出微微的红润,双眼中那种冷漠和痛苦此刻变得不再那么的清晰。
司徒原澈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在察觉到自己的心律失去了往日的规律后,他眉头一蹙,再次为自己斟满了酒,沉声道:“你先回房休息,我还要再喝几杯。”
看着他任性地又灌了几杯酒下肚,司琪有些恼意地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为自己倒满后,豪爽地灌进了肚中。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司琪本身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她有些失控地指责道:“总裁,你就连死了儿子也没买醉吧?今晚又何必呢?”
她的话似乎挑动了司徒原澈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他那双眼眸逐渐变成了暗红色,透出极为危险的光芒,他迅速起身,一只铁壁挥了过去。
司琪虽然有受到一点酒精的影响,可是她本能地躲过了他的偷袭,然而因为蹲着身,脚下一个踉跄,让她身型不稳地倒在了沙发上。
司徒原澈不知道是喝多酒还是故意,在偷袭未成功的状态下,竟然无赖般的整个人都重重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满身的酒气,让司琪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她尝试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他紧紧箍住,根本就无法摆脱他的力量。
“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司徒原澈那双赤红的眼眸中燃烧着激烈的痛苦,一声又一声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
“相信你?”司琪听到他的话,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意,道:“你有什么地方值得相信的,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子都可以牺牲的人,他难道不是恶魔吗?”如果没有耿雷的一时不忍心,今天的司徒空怕早就成为了一堆白骨。
无论他后来是否有寻找过司徒空,在司琪的眼里他就是曾经罔顾空儿生死的没有人性的父亲。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指控,痛苦地闭起了眼睛。
压在身上的力量忽然消失,让司琪有些不解地睁大了双眸。
司徒原澈高大的身躯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勉强撑起身子,再次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嘴角泛着苦笑,毫不犹豫地灌进了口中。
那双赤血的双眸中有着一丝的清明,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寒着脸,道:“你给我出去!”她让他的思绪很混乱,那张脸,那双眼睛都让他的心不停的动摇着,而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变心’的!
“总裁这是恼羞成怒了?”司琪坐直了身子,嘲讽地望了他一眼,为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酒后,道:“在总裁的眼中,无论是爱人还是儿子怕都比不上手中的权力更重要吧?”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去锊老虎毛,可是今晚的司琪似乎也强烈的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她就像是一只刺猬般,不停地去刺激着司徒原澈。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话,不怒反笑道:“怎么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小琪?”他双眸透着寒意,冷冷地盯着身旁的女子,道:“你不觉得你太越轨了吗?”
在傻的人也听得出来他话中隐忍的怒气,司琪却只是报以冷笑,不怕死地继续道:“总裁被人揭开真实的面孔,不是恼羞成怒了吧?”她嘴角挂着放肆的笑容,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你找死!”司徒原澈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被她说中了痛处,失控地一拳挥向了她。
司琪在失神一秒钟后,身体本能地躲闪着。却因为她的这个躲闪让本来挥向她下巴的拳头,直直地砸向了鼻梁,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司琪眼角流出了眼泪,两道鲜红的血如水柱般流了下来。
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改变,好像都无法避免被他伤害的命运。司琪一边扬着头,一边自嘲的想着。
司徒原澈看着那些鲜红的血液,身上的酒精顿时被吓醒了大半,脑中不停地回放着多年前自己对一个小女孩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