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看着自己的老公,道:“司徒总裁的面子还真是大啊,我们老爷子从来不过问商界之事,都能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出来。”
包厢内的气氛降至冰点,沈姨适时地出现打破了这种尴尬:“老板,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现在可以上了吗?”
司徒原澈点了点,嘴角含笑地看着颜夫人,道:“那是颜老给我们后辈机会,颜夫人你说是吗?”
颜夫人冷笑一声,看着洛逸辰,道:“辰儿,记住我们颜家一向不和司徒家没什么往来。不过司徒总裁的手段,你可是要好好学学。”
洛逸辰一副受教的乖巧样子,沉默地望着他们。
颜老温和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他盯着颜夫人半晌后,叹了口气,道:“商人永远都应该将利益放在首位。”
“是吗?”颜夫人优雅地饮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老爷既然深知这个道理,为何执意从政呢?”她的话中隐约透出一股酸楚和苦涩,让颜老不禁微皱起了眉头。
司徒原澈当然看得出来颜夫人对自己存在很深的芥蒂,他陪着笑脸,道:“颜夫人,我敬你一杯,如果以前原澈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请多多海涵了。”他话音一落,已经将那杯酒尽数灌入了口中。
“司徒总裁,这我怎么担当的起呢?”颜夫人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她优雅的脸上挂着满满地嘲弄,道:“我知道司徒总裁在那里投入了不少资金,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那块地我绝对不会卖!”
司徒原澈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开口,就见她继续说道。
“至于我不卖的理由也很简单,我可以卖给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卖给司徒家。”颜夫人的声音温婉如昔,然而吐出的话语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当年颜贺瞿之事,我知道令颜夫人伤心了,不过……”司徒原澈依旧陪着笑容,缓缓地开口道。
“贺瞿之事,我并没有怪罪司徒总裁和令妹的意思。”颜夫人将目光调向了颜老,继续道:“当年如果不是我一时糊涂,我们颜家又怎么可能敢高攀司徒家呢?”她别有深意的眼神直直地落在颜老身上,继续道:“辰儿,你也记住我们颜家是高攀不起司徒家的。”
“你又何必在他们晚辈面前如此咄咄逼人呢?”颜老叹了口气,沉声道。
“老爷,我想见你都要预约。”颜夫人显然对颜老有着很深的怨气,道:“司徒总裁可是好福气,只要一个电话,老爷你无论多忙也会抽空回来一趟。”
颜老被她堵得一时之间讲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深深地望着她,眼中尽是无奈和警示之色。
司徒原澈虽然也深感困惑,却没有太过深究,而是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礼盒,递给了颜夫人,道:“颜夫人,这件东西我看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当洛逸辰打开那个小巧而精致的礼盒,一顶漂亮的皇冠呈现在众人面前,那颗硕大的粉色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而温和的光芒。
司琪看到那熟悉的物件时,心里还是微微地颤动了一下,那个温和的少年在她脑海里和眼前的洛逸辰渐渐重叠在一起,让她心头感到一阵的心颤。她冰冷的眸底只有那精美的皇冠,只有它所散发出的美丽光泽。
楚凡并没有忽略她看到那个皇冠时,那冷漠的眼中所透露出的信息。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形,挥之不去。
“这个皇冠恐怕我不能替老爷收回!”颜夫人看到这顶皇冠,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站起身,道:“辰儿,我们走!”
洛逸辰看到颜夫人走出了包厢,赶忙站起身,望了一眼司琪后,也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颜老一脸的尴尬,打着圆场,道:“希望司徒总裁不要介意啊。”看到司徒原澈嘴角微微扬起,他继续道:“至于那块地,我会再替你想想办法看。”
“那我就先谢过您了。”司徒原澈眼底毫无笑容,出口的话却依旧有礼。
“这个皇冠既然已经给了令妹,那司徒总裁就替令妹留着吧。”颜老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那个皇冠,欲言又止的神色,令让隐约感到不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司徒总裁,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司徒原澈亲自将他送上了车,看了眼楚凡,道:“没想到你会放弃自己的天赋,去选择给政客作保镖。”
楚凡拉开随后而来的车门,望了眼他最后将目光落在司琪身上,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车子缓缓地驶出了他们的视线,司徒原澈回眸望着司琪,道:“他可以算得上是你的师兄了。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近几年销声匿迹的阎帝怎么会对你这个‘新人’如此感兴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琪因为他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安在心间迅速地扩散。难道说楚凡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她很快就否则了自己的揣测。
看着她阴晴不定变化着的神色,令司徒原澈心里懊恼不已。一想到她此刻的心绪波动都是因为刚刚离去的楚凡,他竟然有些难以克制心里升腾而起的怒意。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道:“有没有人告诉你,老头把你整得真的和那个人很像,像得让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就是她?”
下巴被他紧紧地捏住,一阵痛意直传大脑,司琪的目光平静无波,她冷然的和他对视着。
良久之后,她此刻那冰冷的视线和他脑海里那倔强的视线逐渐重合,让他的心不由得剧烈地跳动起来。司徒原澈有些狼狈松开了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无论你的整容再怎么成功,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丑!”
这话他像是说给她听,却更是在警告自己那不规则的心跳。
“总裁似乎弄错了一点,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司琪的下巴被捏得通红,她的声音却淡漠如常地道:“我也没有兴趣做另一个她!也希望总裁下次不要再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