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从小一起被训练出来的杀手之间那种感情是很微妙的。”司徒原澈似乎很能理解他口中的那种情谊,放下酒杯望着他道:“有话不妨直说。”对于楚凡,他一直都很欣赏,可惜因为司琪,他们之间始终有些芥蒂。
“我只想知道她的那场车祸是谁所为?”楚凡定定地看着他,寻求着答案。
司徒原澈眼眸微眯,沉默半晌后,道:“为什么你不认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呢?”
楚凡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我说服洛逸辰回了颜家,作为交换条件,颜家动用关系从警署拿到一些资料。”他的眼眸变得凌厉,吐出口的话也变得异常冰冷,道:“在那被烧焦的残骸里,发现了一颗11.43mm手枪弹,而初步鉴定的结果这枚子弹应该来自柯尔特M1911A1式11.43mm自动手枪!这种手枪是美国柯尔特公司制造!”
司徒原澈的眉心一拢,嘴角微微上扬,淡笑着道:“这种手枪市面上似乎很多,并不稀奇。”
“没错,可是总裁的独子也在那辆车上,并且也丧生于那场车祸,总裁却没有多加追究过文,那不是一件让人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楚凡语调平静,话却句句咄咄逼人。
“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应该明白有些事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你才能活得更久。”司徒原澈的语气变得严厉,双眸中透出一丝杀气,沉声道。
“总裁这话的意思是承认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了!”楚凡脸上的笑容更深,继续道:“我不明白,念琪和我们其实都只是司徒家养的狗而已,你又何必动怒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的性命也要取她的命呢?”
司徒原澈的眉头越皱越紧,那双变得幽暗的眼眸似乎正极力地压制着那濒临爆发的怒气,寒着脸,警告地道:“楚凡你给我记住,从我答应让你离开开始,你就不应该在保有这种好奇心,这种好奇心迟早会害死你。”他话音未落,已经转身向门口而去。
“我都要走了,难道总裁就不能当是发发慈悲告诉我一下,念琪非死不可的理由吗?”楚凡对着他的背影,态度恳切地道。
司徒原澈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容,毫无温度的声音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道:“从她整容成司琪的容貌开始,就注定了她必死的下场。”他缓缓地转身,那俊美的脸上有着看似无害而蛊惑人心的笑容,道:“我不喜欢任何人在我身上强加些什么,从她促使我不得不向老爷子低头贡献出精子的那刻起,她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今后的命运。”他拧开门把手,淡然地离去。
司琪躲在桌下,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因为他的话,更因为那声音冰冷地仿佛让她置身于地狱之中。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泪水沿着眼角潸然而下。
周边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异常地稀薄,她捂着胸口拼命地喘息,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凡震慑于他的气势下,竟然忘记了桌下还躲着一个人。当他想起司琪时,只见她泪流满面,张着嘴巴大口地喘息着。
楚凡递给她一杯红酒,沉默不语地望着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我也有听说,老爷子有意思想将念琪送给司徒原澈做老婆,但是他拒绝了。”楚凡缓缓地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听说当年他和老爷子闹得很凶。虽然老爷子早就已经交棒给他,但是帮会中的大部分势力还是老爷子的亲信。他可能也明白自己无法真的在那场对抗中取得胜利,所以最后听说司徒原澈做出了让步,答应了老爷子一定会给他一个继承人。而老爷子也答应在他看到继承人的时候,彻底淡出帮中的事物。”
楚凡脸上扬起一抹苦笑,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直到回到这里,看见了司徒空,我才明白原来司徒原澈还是会受制于人。”
司琪的泪始终没有停止,她双手颤抖地握着酒杯,一口又一口地将那鲜红的液体灌入腹中。她要报仇,一定要替空儿报仇!她一定会亲手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一定!
“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楚凡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那紧闭的门口,呼出一口气,道:“老爷子即使是对自己的唯一继承人依旧有所保留。”组织里最厉害的杀手集团,始终还是控制在老爷子自己的手中,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酒精使司琪渐渐的镇定下来,她通红的双眸中溢满了仇恨,缓缓站起身,她变得异常平静,道:“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楚凡的心漏跳了一拍,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让他怔愣住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薛姨显然在外等候了半天,一看到她就赶忙迎了上去,道:“再不回来就要穿帮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薛姨拉着她绕过一跳人烟罕至的小道,走回了别墅楼。
“你们去哪里了?”司徒原澈高大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们身后,吓得薛姨松开了拉着司琪的手。
司琪反而异常地冷静,她不急不缓地打开门,走了进去,道:“我想就算是一只宠物,主人也不会只要求她呆在这间房内吧。”她的话音很冷,冷得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寒意。
司徒原澈整张脸都显得异常阴森,他示意垂首立在一旁的薛姨退下,自己跟进了房内。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那带着血丝的双眸时,他眼中掠过一丝怜惜,道:“为什么哭?”
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让司琪克制不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
司徒原澈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他强迫她望着自己,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的她太反常,那双充血的眼眸中所迸发出来的恨意让他感到心慌。
“我亲爱的哥哥不喜欢我哭,也不喜欢我笑。”司琪充满嘲讽地望着他,讪笑地道:“不知道哥哥希望我怎么做呢?是不是做个听话的娃娃就可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