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说我没开玩笑呢。”司徒原澈并未再逼进她,他会给她时间,给她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所以他不急,他要用百分百的耐心告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就在司琪怔然地放大了瞳孔时,她被烫伤的手腕已经被他轻柔的执起。
看到那一大片红,司徒原澈眉心微拢,幽幽地轻叹了口气,道:“很疼吗?”
“不,不疼。”司琪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心悸于他的温柔,心无法抑制地狂跳着,那剧烈的心跳更加剧了她的慌张和迷乱,她不自觉地又退后了,直到背抵住了门,这才停下来,小声道:“她并不是故意烫伤我,请再给她一次机会。”无论他说的理由是真是假,都足以扰乱她的心,足以迷乱她的灵魂。
司徒原澈深深地望着她,那双如玛瑙般的黑眸此刻正投出温润的光泽,仿佛那轻柔的月光。他抬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没有收回,想到她下意识地远离自己的动作,他自嘲地一笑,道:“好了,如果没事,你出去吧。”
他不愿意看到她那副惊诧和戒备的神情,更无法让自己漠视她那微微颤动的双肩,那因为惧怕自己而颤动的双肩!
司琪默默地退了出来,她的心如沸腾的开水般一直翻腾着,久久无法平息。她困惑地望着那个已经关上的门,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一场如海市蜃楼般的梦。
直到手腕上传来揪心的疼痛,司琪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来人。
“对不起。”刚才那个女子脸上依旧挂着泪花,她察觉到自己的莽撞,赶忙松开了手,道:“不知道总裁肯不肯留下我?”她的声音沙哑而不住地颤抖着,透着无限的希冀。
就在司琪不忍心说出结果时,房信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们跟前。
“你被调去策划部做行政助理。”房信并未多言,冷冷地望了她们一眼,平静地道:“马上收拾东西下去报道。”
听到房信的话,那个女子不停地点头哈腰道着谢。
一场闹剧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这里而落下了帷幕。司琪的办公桌旁却热闹了起来,平日里不太愿意与她打交道的女人们,纷纷过来和她攀谈起来。
“请问哪位是刘小姐?”一个穿着快递服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当司琪签下签单,打开那个小盒子时,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一支烫伤膏成了办公室内新的话题。
司琪拿着这支烫伤膏,脑中一片空白,不停地闪现着刚才那温柔的注视和那柔情的话语。她困惑了,迷惘了~~~似乎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一种让她无法理解的变化。
‘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让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司琪惊吓之下,一个拿不稳就将那支药膏掉在了地上。她随手拿起听筒,便弯腰去拾地上的药膏。
“我想你光盯着药膏看,手上的伤是不会好的,早点把药擦上。”听筒内传出让司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声音,直到听筒内发出一连串的‘嘟嘟’声,司琪弯着的身子仍旧没有坐直。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听筒,又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拾起的药膏,心的一角似乎正慢慢地坍塌着。她昏昏噩噩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下班时间来临的那一秒钟,人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办公室。她的心早已经脆弱不堪,她无法再去承受一次刻骨的伤害,因此她选择了逃避,逃避今天脱轨的一切。
这样温柔的司徒原澈是她所不熟悉也不理解的,然而这样的他会让她忘记过去的疼痛,忘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即使那一切始终只有伤害。
那支药膏被她胡乱地塞在包里,她一遍又一遍地想将它扔进垃圾桶,可是每次伸进了垃圾桶内的手却始终无法松开。
苍白着一张脸走进和方嘉雨越好的甜品屋,本出神的李刖微笑着迎了上来,道:“你好久没来了,她们还没到,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新品来尝尝。”
看着李刖那热络的笑脸,司琪一阵恍惚,她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觉得有些记忆真的已经很遥远,遥远到脑海里的影像都异常的模糊。
当看到端着甜品上来的人并不是李刖时,司琪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老板呢?”
“老板她?”服务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目光躲闪地看向别处道。
“她出了什么事吗?”司琪敏感地感觉到李刖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眉心微蹙,道:“我是她朋友,如果有事你不妨告诉我。”
服务生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一个星期前,我们老板就一直被一个地痞流氓敲诈。”她语气满是无奈,道:“我们劝过老板很多次,叫她报警,可是我们老板始终不肯。”
“他们现在在哪里?”司琪站起了身,本苍白的脸色一沉,语带威严地道。
“他们在后巷里。”那个服务生被她的气势一镇,赶忙回道。
司琪抓起包快步走了出来,饶到后巷口时,她停住了脚步。既然李刖连报警都不愿意,怕是更不愿意被自己撞见这一幕。想到这里司琪冷静了下来,她远远地望着狭小的后巷内,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不停地对李刖动手动脚,而李刖却只是一味地忍让。
在那个男子拿到自己要的钱后,这才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放开了李刖。李刖在看到他走了后,便转身打开甜品屋的后门走了进去。
确认李刖已经走进去了,司琪这才迎面走向那个男子,在她看清他的容颜时,她心头深深一颤:竟然是他!那个多年前曾经想要强暴自己的男子,虽然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司琪还是轻易的将他认了出来。
“小姐,你档着哥哥做什么?”男子一脸暧昧的笑容,那如鼠般肮脏的眼眸透出贪婪的欲望。
司琪冷冷地看着他,双眸迸发出无数的火焰,她恨不得杀了这个毁了李刖一生也间接毁了自己一生的男子,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毫无预警地挥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