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呀,刘佳可对我说了好几次了,她就你有时候与家长说话的时候不太注意用词。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全都说了。而陈薇呢,你又太不能说了。有时候,在家长面前适当的表扬表扬孩子,孩子高兴,家长会更高兴。”
从朱朱的口中,我知道了我在刘佳眼中的真实映象,原来是:说话不用脑子的傻姑。亏她还在那里对我表忠心,说我有多么多么的好,哼,我不禁冷笑。
看来我没有看错,她的本质就在我们几个人之间显山露水了。
我没心情再听朱朱的长篇大论,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陈薇见我走了,她也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回家休息休息。我们并肩而行,我看着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海浪,思绪不禁有些愁畅。
“夏妮,你有没有想签过那五年合同?”陈薇难得主动找我讲话。她的目光也跟随着那些波浪远去或是近在眼前。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五年太长了,而她现在的要求越来越多,订的规矩也越来越多了。而我是个喜欢自由,不喜管束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薇接着问我。
“怎么办?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也许被逼到了绝处,便能逢生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古人说过的话,有时候会有用。
“你还是再找个人嫁了吧!你还这样年轻呢!”她劝我。“那天听你的朋友们说,觉得你家境应该还不错,而你的朋友们对你也很好。我真的很羡慕你,能有那样可以信任的朋友。愿意养你的朋友。”
我笑,小女孩就是很容易满足,“放心吧,你也会找到的。只要你以真心相待,必然也会换来别人对你的真心。”
“你能讲讲你的故事吗?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她看向我。
我笑,想了一会儿,“我的故事很悲伤,充满了眼泪和遗憾。”我不想讲起,“等等吧,等我放下一切的时候,我就讲给你听。”
陈薇看出了我的为难,点头道:“好吧!不勉强你。我经常看到你坐在沙滩上,眼睛看着远方,看着这片海,我真不知道,这片海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值得你看一整天一整天的。”
我笑,意味不明的道:“这片海里有我的爱人。他的骨灰在这片海里,他的灵魂在这片海里。这下你明白了吗?”陈薇听说有骨灰,赶紧把光着的脚丫收起来。惊恐的看着我,然后提着鞋子跑掉了。
陈薇的反应并不奇怪,如果换作以前,我也会害怕的。我怕海水里涌上来的骨灰。
涨潮了,我任海水淹过我的脚背,然后,慢慢的向上奔去,我感觉那里有剑波的哀叹,还有他的轻抚。每一滴海水,就像他的手摸过的每一根血管。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剑波了。好像是我在撒了他的骨灰以后,便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了。不是我不想他了,曾有一度时间,我很想很想他,比之前更甚。只是,为何?剑波,是你忘记了我吗?还是你的灵魂得到了永生。如果真是,我便安心了。
妮儿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我很欣喜。这两个月时间,我虽算不上时时的挂念着她,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
阿兰问我努力的工作是不是怕自己太想念妮儿了。我坚决的一口否定。“不,我是个大男人,怎么会让如此儿女情长的事给绊住呢?”阿兰没再多问,她相信。不只是她相信,所有知道我有点战神称号的人都相信。我是谁,我是从地狱活着回来的向羽。我也相信,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有什么的。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常常这么想。
是的,我是个优秀的人,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相信,只要我愿意,我一定会找到比那妮儿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做我的妻。可事实证明,我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别人。
我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我害怕漆黑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甚至开始害怕闭上眼睛,我总会时不时的梦到她笑着对我说再见,笑着对我挥手。那样子,像极了永别。特别是阿兰对我说妮儿对她说过死了会如何,出家会如何的那一翻话之后,那样的梦更多了。
日有所思,夜方有所梦。我不信那样的鬼话。只是,一连的几日,由不得我不信。我想着我去找她,去看看她的。但老邓的话提醒了我。公司内部出现了问题,很严重的内奸问题。我们欲要谈成的生意,签成的合约,哪怕只差最后一步,都会落入到我们的竞争对手手里。
无论哪一行,只要是生意,总会有竞争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发生过,最近这样频繁的发生,已经很明确的指出我们内部有内鬼,还有,有人是想整垮我们。
“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们内部有内鬼。而不是别人公司用了技术手段呢?”泥鳅很不能理解我的内鬼一说。他是相信公司里的每一个人的,重情义这一点,他比我和老邓都重要。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是兄弟,就得相信。
“如果用技术手段,我们是干什么的?能做到我们一点察觉也没有?还有,我们每一单生意的每一个细节都能那么清楚,是机器能做到这样的完美。”老邓分析,我点头同意。
泥鳅想了想又道,“如果是人为,你们俩也该有所察觉才对。你们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们是早有感觉,只是苦于找不到她的把柄,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想阶段。没有证据就暴出来,我们只会打草惊蛇,惊吓了她而已。”老邓摸着头,很是恼火。泥鳅怀疑的看着我,寻求一个答案,我除了坚定的点头同意外,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谁?”泥鳅声音轻了几分,问着神秘的我们。
我摇头,嘴唇紧闭,不可说。泥鳅又看向老邓,老邓与我一样。泥鳅有几分恼火了,怒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俩都知道了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不干。”
我拧着眉,叹道:“什么你干不干,不告诉你自然是为了你好。知道得越多你就多一份危险。”
“可,可你们也不能……”“行了行了,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谁让你嘴上没把门的。去去,赶紧的找生意去。这件事交给我俩就好了。”不等泥鳅的话说完,老邓已经不耐烦了,像赶苍蝇一般挥开了身边的泥鳅。
“不行,我要知道,我有权利知道。”泥鳅还是不肯离去,我和老邓一人一只胳膊,硬是不顾他的顽抗给提了出去。泥鳅边瞪腿边鬼叫,“你们不公平,你们凭什么?我有权利知道的,你们这些军阀,你们竟对自己的兄弟使用暴利,你们会遭报应的。”泥鳅隔着玻璃门鬼叫,传进来的只是很细微的声音。我和老邓相视而笑。
砸门没用的泥鳅终于知难而退,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我和老邓收起无奈的笑意,继续商量接下来的事,老邓问我:“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我摇头,“敌人太狡猾,我现在明明知道是那个人所为,却也找不到她的证据。所以,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