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各位大臣、皇亲国戚、甚至大商人的女子上台表演,清一色在长相上还过得去,大部分表演的是舞蹈,少数一些是演奏古筝、笛子、吹箫,还有边舞边唱或者边弹边唱。总之各个女子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去展现自己,恨不得太子马上叫停自己,封自己为妃。
终于轮到了宰相的女儿韩芊芊,只见她抱着个一看就非凡品的七弦古琴往台上走去,刚走上台见到台下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韩芊芊不由得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巧刚好碰到王爷的桌子角,眼看就要人和琴一块摔到地上。王爷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用内力稍稍一抬,稳住了韩芊芊的身子,并温和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韩芊芊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在台上出丑了,没想到突然有人稳住了她,并亲切地问她有没有事,他的声音好有磁性喔!韩芊芊两眼冒星星,轻轻地答道:“没,没事,芊芊谢过王爷。”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已满是红润。
“没事就好,好好表演吧,大家都正在等你呢。”王爷说完就又坐了回去,继续在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淡淡地品茶。
对喔,我是来选妃的,王爷再怎么好看都只能是后备,韩芊芊听到王爷的话,猛地惊醒过来,然后快步地走到台中把古琴放下,深呼一口气,双手缓缓地在弦上划过,一曲《凤求凰》慢慢地在她指尖流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为我傍徨。
原言配德兮,携手相见。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此曲本来说的是男主人公向心上人求爱而弹的曲子,却被韩芊芊此时拿来这里向太子表达心意,只是她经过刚才面对王爷时的心乱,弹起来反而没有平时在家时韵味好,甚至还有些地方走调了。台下众人都有点哇然,这也太直接了吧?不时有人用目光飘向韩芊芊的父亲韩弘文,宰相表面上对众人的目光不以为然,心里却有些诧异:女儿今天是怎么啦?在家时还演奏得好好的,怎么到这里就变样了呢?
只见韩芊芊边弹边不时地望向太子的方向,意思可谓是再明显不过了。太子看到了她的目光,也只是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心里却想着父皇的话:昨晚父皇和两位母后在御书房对他说过,让他最好能在宰相或将军这两家选妃,这样有利于他以后从政,只要得到了其中一位的支持,那么就会得到与其有关联的一派支持。只是看这宰相之女,长得是不错,可心思太过大胆了,以后自己不一定能控制地住,而且身为太子妃,就是以后的一国之母了,她脸上的妆容却未免有些妖艳了。只能期望等下上台的将军长女能入得他眼。太子望向龙椅上的父皇母后,皇上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而两位皇后面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小皇后笑得有些勉强,因为韩芊芊衣服的大红色与她的宫袍一样。
韩芊芊不知道就因为她太过注重这次选妃,所以穿得隆重妆也上得浓了些,却有两人对她心里不满。一曲完毕,她向台下一鞠躬,再向皇上皇后的地方行了一礼,最后对着太子嫣然一笑,便抱着琴回到了台下。
沈若云就在送韩芊芊下台的掌声中,慢步地走上台。在她即将踏上台的时候,韩芊芊却对着她挑了挑眉,并带着讥讽的笑容,心里想:妆容都不明显,衣服也就一身白衣,还带个什么粉红色面纱,装什么神秘呢?就这样还和我争太子,做梦去吧。
沈若云对韩芊芊的挑眉和讥讽不以为意,自己本来就没想过会不会当选这个问题,太子选妃,自己身为大将军的女儿,适龄又未婚,如果不来参加,免不了被别人参一本不把皇宫看在眼里的奏折。沈若云身后跟着九位身穿翠绿色舞裙的伴舞,她脸上的粉纱经过墨竹的建议,粘上一排白色水晶。
沈若云上台后,先是分别朝皇上皇后、太子、王爷盈盈施一礼,王爷由于和将军的儿子有来往,所以对沈若云并不陌生,对她笑着点点头。
当音乐响起,九位伴舞已在各自的位置站好,沈若云随着音乐慢慢地转向众人,她脸上淡淡的妆容,浑身洁白地站在一片绿色中,就犹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是那么的高贵,洁白,九位舞伴就像随风飘荡的荷叶,而沈若云始终高傲的绽放着。她时而随着荷叶一起飘动,时而化作精灵,优雅地弯身“玩水”,每当她轻轻地向上泼水,手中便会洒出一根透明的纱曼,而她指尖上的水晶,就犹如阳光下散开的水珠,闪着耀眼的光芒。
台下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台上的表演,皇上嘴角现出淡淡的微笑,两位皇后也满意地观赏着。而太子在沈若云起舞时,便不由地心跳加速,本以为身为将军的女儿,应该也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没想到台中她是那么自然,舞姿是那么的优美,太子顿时为她着迷了。
只有王爷,还是在静静地品茶,看着沈若云的表演,他脑海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她起舞是否也是这么优美?或者,更优美。
而刚从台上下来的韩芊芊,则是狠狠地盯着沈若云,她终于觉得危险了,想到自己有可能选不上,韩芊芊忍不住眼眶红红,到时候她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笑话了,大家同样竞选,自己却落选,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亲朋好友,特别是沈若云,她一定会高傲地讽刺自己吧?
起舞中的沈若云并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心思,她只是忘情地舞着自己最喜爱的舞蹈。九位伴舞也是陪伴她多年的舞伴,她们合作从没出现过差错,这个舞蹈也是她们一起练了一年多,改过许多次,今天终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演出。音乐慢慢地缓下来,舞伴们也慢慢地把沈若云围在中间,随着最后一声音响,九人突然向后倒下,同时左手向中间抛开一块洁白的丝绸,形成一朵巨大的荷花花瓣,右手却向外散开绿色的绸布,宛如衬托荷花的荷叶。而沈若云就独自半跪在中间,她的双手也扬起了两块白色丝绸,她脸上的粉色纱曼就像那荷花的花蕊,纱曼上和手上的水钻就是那朵荷花露珠。
直到沈若云掀开面纱,和舞伴一起向台下鞠躬,大家才反应过来,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的太和殿响起,众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哈哈~哈哈~~好!好!真不愧是沈将军的女儿,不仅天生丽质,才艺也相当出众,好一朵出水芙蓉!哈哈~”皇上高兴地对将军夸道,看了这么多演出,不是浓妆艳抹的,就是才艺一般,难得最后一个可以表现地这么好,也不知道皇上是夸沈若云犹如出水芙蓉般清雅不俗,还是夸出水芙蓉这舞蹈。
沈鹏煊一家赶紧起身向皇上谢礼,“谢皇上夸奖。”沈若云也回到了父母的身旁。一身白裙,脸上带点淡淡的妆容,让人看着很舒心。
“爱卿不必多礼。太子,想好选哪位为妃了吗?”皇上把手一摆,转口对太子慈爱地问道,选了成婚之后就要学政,就再也不会是儿子,而是未来的皇上了。
太子本来还在失神于沈若云刚才的表演,突然听到父皇让自己选出谁为妃,他不由地想沈若云看去,只是让他亲口说出来,又觉得有点难为情,正憋得满脸通红。
皇后看到了,“扑哧”笑了出来,轻声地对皇上建议到。“皇上,依臣妾看,这沈家的姑娘形象得体大方,才艺过人,与太子甚是般配,不如就选她为太子妃如何?”
“太子意下如何呢?”皇上又怎么会看不出太子的心思呢?他也希望能选将军之女,这样对皇家也有利,只是他想太子亲口说出来,不希望以后宰相一派说他指的婚。
“儿臣愿意!”听到父皇和母后也是看中沈若云,太子激动地答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之女沈若云,举止端庄优雅,相貌淡雅脱俗,且才艺出众,着即封为太子妃,钦此!”就在众人在下面猜测会封谁为妃的时候,太监总管在台上高声地宣布皇上旨意。这个结果其实大部分人都想到了,毕竟今晚就是将军之女的表演最出色,只是有很多人要失望了,特别是宰相一派的。
“臣等领旨,谢皇上恩赐。”沈将军一家听到沈若云真被选上了,急忙出位跪在台下领旨。这结果可真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女儿被封为太子妃,忧的是女儿就要离开家住进皇宫,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沈若云在台下偷偷地看向太子,只见台上的太子一身华服,品貌清晰俊逸,也正在深情凝视着她,刚才上台表演时没想过会是自己当选,所以对太子也没注意,现在被选上了,太子就是自己以后的相公了,只是不知道他以后会对我好吗?我嫁入皇宫就会幸福吗?沈若云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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