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阑是卧底,可叶雨霏还是对夜阑有一定好感的,并不希望楚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既然拉拢夜阑,不仅有利于他们,也可以救夜阑,那么她有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把她当做朋友去对待,当成姐姐去依赖好了。
打定主意,叶雨霏便笑着拉过夜阑的胳膊,略带撒娇的意味对她说:“谢谢夜阑姐姐,我就知道夜阑姐姐其实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我的气的。”
对于叶雨霏突然的亲近,夜阑顿时愣住。看着叶雨霏拉着她胳膊的手,脸上还没有褪尽的红意突然又有加深的趋向。
“呃。”夜阑连忙挣开叶雨霏的手,尴尬着支吾地道,“我,我当然不会生气了。”顿了下,“可是,你以后不可以再这么不小心了,要是有下次,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了。”该警告的还是得警告,不然他要是上瘾了,老是在我沐浴的时候跑出来,那可怎么办?
知道夜阑是在害羞,叶雨霏也就笑着点头,不再置喙。
“夜阑姐姐,我们回去吧,溪凉他们也该把晚饭做好了。”
夜阑点了点头,与叶雨霏并肩往来的方向走去。
犹豫着,夜阑还是小心地看向叶雨霏。那俊美无双的侧脸让她的心头有一瞬的颤动,目光也愈加挪不开了。
发现夜阑在看她,叶雨霏也不在意,毕竟楚锐的这副皮相确实长得好,连她自己有时候照镜子都看得拔不出眼睛,何况夜阑?所以也就由着夜阑这样大胆地欣赏帅哥了。可见夜阑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热,还没有要收敛的趋向,叶雨霏可就受不了了。如果是男人这么看着她,她还能臭美,可是个女人,虽然是个大美女,可她身为女子的灵魂可就受不了了,总感觉心里发毛。
“呃,夜阑姐姐,你干嘛老是看着我?”也顾不上夜阑的面子了,叶雨霏直愣愣地问。
夜阑愣住,脸上更加红了。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看他看得这么入迷?还不是要怪他,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比宫主还要俊美?宫主?夜阑心惊,我为什么要把他和宫主相提并论,甚至觉得他比宫主还要好?
叶雨霏见夜阑不说话,又叫了声:“夜阑姐姐?”
“啊?”夜阑顿时惊醒,面对叶雨霏询问的眼神,不由心虚了起来。“呃,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叶雨霏不解,“哪里奇怪了?”
夜阑低头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问:“雨霏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哈?”叶雨霏很是意外,不明白夜阑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还是老实回答了。“夜阑姐姐你长得自然很美呀。”虽然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可也算的上是上等的美人,足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了。
“那为什么。”听到叶雨霏说她美,夜阑自是高兴,可是还是觉得奇怪,“你刚才看着我,没有一点反应。”或者说,是没有一点看着美女的反应。
“呃。”叶雨霏这下终于是明白夜阑的意思了,敢情她是怪我刚才看她洗澡一点反应也没有呀?不过也是,身为一个大美女,一个男人撞见她赤-裸的样子,居然还能心平气和,视若无睹,这实在是件郁闷的事,太伤美女的自尊了。不过,“夜阑姐姐希望我有反应吗?”按照她的性格,她不该是希望我是这样的反应吗?我可没有忘记,那天在千鹤楼她是怎么教训那些调戏她的人的。
夜阑惊愣,是呀,我为什么要在意呢?他对我视若无睹,这不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吗?为什么呢?
不管夜阑心中是否纠结,叶雨霏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还是踌躇着给出了回答:“身为一个即将成年的少年,看到美女出浴,自然该是有些面红耳赤的反应的,夜阑姐姐觉得奇怪也很正常。不过,我没有反应可不代表我不正常,相反,我是因为看多了,所以才麻木了,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的。”
“看多了?”夜阑惊愣,心底还有一股不知名的酸涩。
“夜阑姐姐不要误会。”见夜阑明显是想岔了,叶雨霏连忙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个和冷羽寒那般的花花公子。只是,我自小就身患恶疾,所以久病成医。之前我受家中一个医术高超的姐姐所托研究人体医学,将家中婢女的身子都看了个遍,所以也就对女体没有了什么特别的反应。再加上,我自六岁时就和渊凉溪凉一起生活,我们三人亲密无间,赤诚相见也是常有的事,更是对女子的身体没了一丝一毫的臆想,故此也就不会像普通男子一样对女色尤为敏感了。”
听到叶雨霏的解释,夜阑除了惊愣,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了。沉默许久,才结巴着说:“你,说的是,是真的?”
叶雨霏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
虽然不是我,可这一切确实是发生在楚锐身上的,既然我现在顶着楚锐的身体,而夜阑肯定是冲着楚锐来的,那么我用楚锐的事来应付,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见夜阑惊愣地久久回不了神,叶雨霏窃喜,还好还好,你现在的表情就想当初我听到渊凉溪凉说这些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看来,不是我们太大惊小怪,而是他们主仆三人太怪异。
夜阑许久才回过神来,但对于叶雨霏所说的一切依旧觉得难以置信。“你这样,你家中的父母就不管管吗?”居然和丫环如此放纵,没有一点男女大防的自觉,他的父母是怎么教他的?想到渊凉溪凉与叶雨霏赤诚相见的画面,夜阑就觉心底有股愤怒。
父母?叶雨霏黯然,不由地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虽然命运之神说那边的时间是静止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挂念。
见叶雨霏神色有异,夜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聪明地不去再提这个显得有些沉重的话题。
“雨霏,你以后,可以叫我芷莘吗?”夜阑有些赫然地说。
叶雨霏不解,“芷莘?”
夜阑点了点头,“这是我小时候,爹娘给我取的闺名,不过后来。”不禁垂下眼睑,“他们都不在了,我进无量宫后,宫主给我取了‘夜阑’这个外号,芷莘这个名字就更没有人叫了。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叫我夜阑,让我都快忘了,‘夜芷莘’才是我的名字。”
看到夜阑如此伤感,叶雨霏感同身受。灵魂蜷缩在楚锐的身体里,若非这次出来,她不也一样要将自己的本名给抛弃,掷冠上楚锐的名字过活吗?
叶雨霏重重地点头,“好,以后我就叫你芷莘,你也可以叫我小霏。”那是我爸妈对我的称呼。
夜阑只当叶雨霏是为了让她更亲密地叫他,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夜阑,或说是夜芷莘笑着点头,“好哇,小霏!”
叶雨霏也笑了,那笑容如春风化雨、梅含霜雪,纯净地化为一汪碧水流入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阳光明媚,碧空浮云染阳悠闲地赶着马车,时不时地用探视的目光扫过道路两边的草丛,谨防有人半道出来拦截。而车内却是尤为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