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渊凉和溪凉一早就陪着殿下出宫去玩了。”小如如实道。
“出宫了?”楚钰低吟了一下,“那好,你速去霓裳阁,让巧瑜进宫,我有事和她商议!”
烟柳画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繁华异常。
盛都热闹繁华,可叶雨霏并不是第一次出来玩,也就并不似初次出宫那般兴奋好奇,相反的,此时她对手中那块鎏金制造,刻有莲花和“蓬莱”二字的令牌充满了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研究了半天,叶雨霏还是问向身边的渊凉和溪凉。
渊凉回道:“少主,这是象征你身份的令牌,可以指挥百官,甚至是调兵遣将。”
因是微服出宫,不方便道出身份,渊凉便改称叶雨霏为少主。甚至在出宫前,叶雨霏还服用了药丸,将蓝眸变成了平常的黑眸。
听到渊凉的话,叶雨霏大吃一惊,“这么厉害?”竟然还可以调兵?可是,想着更觉疑惑。“可是我们是出来玩的,带上这令牌做什么?万一不小心弄丢了不是糟糕了吗?”
“这……”渊凉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主子吩咐要带上的,以备不时只需嘛。”溪凉却不以为意地道,“再说了,我们三个人还守不住一块破令牌吗?你太多虑了!”
想了想,叶雨霏也觉有理,便也不再多想,准备收起来,免得出了意外。
怎料,她正要放入怀中,身后就撞来一人,将她挤出渊凉和溪凉身边,顺势从她手中抢走了令牌,之后更是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狂奔而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群中。
“哎,我的令牌!”叶雨霏惊恐欲追,可放眼四周,早就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怎么回事?”溪凉惊异,“光天化日之下,竟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抢人东西,胆子还真不小。”
“管他胆大胆小呢,还不快去追!”叶雨霏气恼地喝道,看着四周的路人,心中更是慌乱无措。她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个人的样子,怎么追呀?
看出了叶雨霏的苦恼,渊凉道:“是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看似是个乞丐。”
“乞丐?”叶雨霏惊愣,“乞丐偷令牌做什么?那玩意儿又不能吃,更不能换钱。”
“是呀,乞丐偷令牌做什么?”渊凉似有深意地自问着,“而且,他居然跑那麽快,简直就像是用了轻功一样。”
轻功?叶雨霏心下一突,顿时冷静了下来。是呀,乞丐怎么会去偷令牌呢?虽说那是金子做的,可谁都知道,金牌的意义重大,但凡拥有令牌的都是位高者,偷令牌会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何况,当铺是不收令牌的,他偷了也没法子换钱使。除非,他偷的就是令牌,想使用它。突然想起渊凉刚才说那令牌可以调兵遣将,叶雨霏的心就更慌了。
“那现在怎么办?”叶雨霏急了,刚才还说不会丢,哪知现在就被抢了。要是那个乞丐真利用令牌做了什么,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他已经跑得没了踪影,我们要追也来不及了。”渊凉淡淡地道,一点都不为令牌被抢而心急。
“可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去吧?”
“为什么不呢?”渊凉反问,“那人一定不是一个乞丐这么简单,他背后必定有人指使,为的就是那令牌。只要他们拿出令牌使用,我们不就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了吗?只要我们回去后,让主子严查,一切问题都可水落石出。所以说,少主不必着急的。”
听此,叶雨霏也就放下心了,只是,看着渊凉那透着智慧微笑的侧脸,叶雨霏顿时自惭形秽。与渊凉相比,她简直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闯祸和干着急。
渊凉尚且如此,那和楚锐比,她就更是渺小了,可是现在命运之神却让她占着楚锐的身体,让她去做楚锐,这简直是在为难她,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本事嘛。现在只能盼望楚锐早点回来,也好让她回到她的世界里去了。
“少主,时间还早,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呀?”溪凉问道。
“呃,这个嘛。”看着溪凉一脸期待的样子,叶雨霏无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有心情去玩?”我可是没心情再逛街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把这事告诉钰吧。”说着便转过身去,哪知正好迎面而来一张毛茸茸的马脸,吓得她不禁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少主!”渊凉连忙伸手扶住叶雨霏。
溪凉发现原来是个白衣少年骑着马在街上行走,不禁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呀?大街上还骑着马走,要是吓坏了我们少主,你担待得起吗?”
白衣少年也就是刚刚进入盛都城的飞飘雪,他看到溪凉顿感一阵熟悉,可她的无端指责却让他有些不悦,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见飞飘雪不说话,溪凉气上加气,又吼道。
见此,叶雨霏连忙道:“好了溪凉,我没事,你不必这样。”
溪凉只好不再多言,可看着飞飘雪的眼中还是带着几分不满。
“抱歉,我的侍女无礼了。”叶雨霏抬头,视线无意间对上了飞飘雪的脸,骤然愣住。这个人……
虽然飞飘雪长着张俊秀好看的脸,可见惯了自己现在顶着的楚锐的脸,叶雨霏也就基本上可以对任何帅哥免疫,达到目不斜视的境界了,可是现在看着飞飘雪,她却不由自主地晃神了。这不是因为飞飘雪的容貌,而是她感觉,飞飘雪身上有股奇特的气息,这股气息让她感觉震惊,甚至是熟悉。
而飞飘雪看到叶雨霏亦有同感,甚至除了震惊和熟悉之外,他还有种照镜子的感觉。似乎,眼前这具身体是属于他的,而非叶雨霏。
飞飘雪看着叶雨霏蹙眉。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我分明是第一次看到他,可为何会觉得相识了很久?还有,为什么心底会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直盘桓在心底的疑问终于等到了答案?
叶雨霏和飞飘雪久久凝视着对方,眼中尽是旁人看不懂的神色。溪凉看着不解,侧目看向渊凉,却见渊凉竟也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着飞飘雪。若不是深知渊凉的为人,她简直就要怀疑渊凉是不是对飞飘雪一见钟情了呢。
见他们三个久久不语,溪凉看了看周边对他们略显侧目的百姓,只好出言提醒道:“少主,我们该走了!”
“呃!”叶雨霏惊醒,看了看也已经恢复过来的飞飘雪,只好淡笑着颔了颔首,侧过身随溪凉走开。
而渊凉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飞飘雪,才跟上她们离开。
走出数步,飞飘雪的脸还在眼前浮现,叶雨霏愈加狐疑,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区区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陌生男子居然值得她这么想,要犯花痴也不是这么犯的呀。
“少主,你怎么了?”溪凉见叶雨霏如此,不禁问,“怎么发起呆来了?”
叶雨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