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历史上,那位开过猛将赵奢乃是武道卓绝,勇略兼备,替大乾太祖打
下了大片的疆土,乃是当之无愧的功臣,虽然他因意外败亡少华山,但是依然无法掩盖其光芒,死后被封为开国永定侯,世袭罔替,三百年后,其光辉业绩被不断神话,甚至被当时的大乾高宗封册为少华山土地神,再后来加封为嵩岳大帝,可谓是英雄当世,显赫后来。
到了这一代的永定侯,虽然武略差乃祖甚远,但依然保有爵位,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与西域荒城发生冲突,乃至于如赵常军所说,身死邪刀宋玉明之手。
然而这位永定侯的继承人赵常军,自幼便拜得异人为师,学得一声惊人艺业,武道修为深渊不可测,虽然曾败在“残刀”莫怀伤手中,但如今的他的武道更加恐怖,虽然没有突破大武师境界,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一套追风逐电枪法便逼的萧虎穷于应付,待这“七杀枪法”一出手,天地人三式气贯山河,一举突破萧虎的防线,眼看便要将萧虎戳成肉泥!
便在鲁师道相救不及,围观之众人以为萧虎必死无疑的时候,变故又生——
七杀枪法竟然有夺人神魄之功,萧虎脑海一片呆滞,忽然,耳中传来一声冷哼——
“真是有辱战魔血脉,没有用的废物……”眼前突然充满一片金光,那条金光闪闪鳞甲纤毫毕现的神龙龙眸轻蔑地扫了萧虎一眼,脑海轰然炸向,头疼欲裂的萧虎大叫一声,而后双目霎时间便一片赤金色,身体中一股暴戾却又堂皇的力量喷涌而出,长剑金光闪耀,破军斩第十一式“斩风”霍然出手——
全身经脉被一片赤金色的力量充满,丹田中那模糊的气旋顺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旋转,长剑发出呜呜之音,空气中一线模糊的裂缝出现,身体虽然离原地不过一尺,但是瞬息之间竟然留下十余个残影,与永定侯赵常军的这一枪狠狠对上,顿时双强相遇,烈火与雄风,玄冰对弱水,两股磅礴的杀气竟然发出轰隆轰隆的风雷之音,大破了虚空的平静,风云急转,气流乱窜,啪啪啪啪爆响连绵不断,而后两人齐齐喷血,爆退数十步——
而后萧虎虎口爆裂,再次喷血,永定侯白衣胸膛上也被划了两道裂痕——
这一瞬间的变故,莫说令这位永定侯措手不及,脸色铁青,惊疑不定,便是鲁师道也从绝望中瞬间大喜,扑了过来扶住了萧虎——
“天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少年人究竟有什么来历,刚才那一阵吃金赤红光是怎么回事……”拿大锤的那大汉吐吐舌头,与那个抓着大斧呆头呆脑的汉子面面相觑……
“哎呀,这少年竟然能接下白马银枪永定侯的杀招,不简单不简单,老娘我喜欢啊,哈哈……”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裸露了大半个胸膛,在春寒之风中丝毫不觉凉意,扭动着腰肢,红底白花的裙子颤动不已。
围观的武者目瞪口呆,这一瞬间,他们但见必死的萧虎一阵赤金色的光芒冲出天灵,而后与那一片白光相撞,接着便是俩人激烈碰撞的情景,最后看着一触即分的两人咂舌不已——
“老天爷,这小子竟日如果不死,必然名传天下叱咤风云,毕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能与永定侯站成平手,那可是相当了得的本事啊……”
“是啊,这小子今日不死,必然有许多门派招纳于他”,一个猥琐的汉子笑道,“当然,要他命的也更多,嘿嘿……”
再说场中两人,永定侯心中对方才萧虎身上露出来的异象惊疑不定,眼神却更加冷厉:“好,真好,你竟然出乎我的预料,很好——”
萧虎看着永定侯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道:“永定侯,让你失望了,我这条贱民死了几次都没死成,看来老天爷不愿意收留啊——”
“是么?你很狂妄——”,赵常军哼了一声,手中枪柄转动,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你这般对手很难寻,但是你必须死,你尽管嚣张吧——”
“你错了,我的武功在荒城师兄弟中也不过是末流,你要寻对手的话,这个天下应该有很多……”,萧虎袍袖擦擦嘴角的血迹,艰涩笑道,“另外,没有人必须死,任何人都没有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利……”
针锋相对——
永定侯两只眼睛寒光一闪,切切笑道:“是么,我倒要看看了——”
赵常军枪头气流嗤嗤作响,即将再次出手,便在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斗。
“够了,永定侯——”这声音来自于众人身后,萧虎、鲁师道与赵常军三人也望了过去。
春风微寒,草木枯黄,数百双眼睛瞩目之中,从人群中冒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威猛大汉,衣衫破旧头发散乱,紫红色的脸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扫过众人,骨节突出的大手抓着一柄黑色的镔铁虎头大枪,踩着一双麻鞋踩在地上,不徐不慢,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竟然敢呵斥永定侯……”
“不知道啊,但是观此人相貌不俗,说不定乃是一方隐藏的高手……”
人群中各种纷纷攘攘的声音传出来,这人却目不斜视,到了两人中间,扫了萧虎一眼后回头淡淡道:“永定侯,这人你不能杀——”
永定侯赵常军看着这个人,眸子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哼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人为何杀不得?”
这汉子脾气比较暴躁,脸上微微不满,但还是对永定侯保持了相当的礼节,抱拳道:“小侯爷,先祖跟随永定侯厮杀半生,我们这一脉从来便敬重赵氏一脉,小侯爷若是信得过老夫,便不要问,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
这话说得还算谦逊,但是永定侯听了却宛然受了奇耻大辱,俊脸上青一片红一片,咬牙道:“张须陀,你虽然算起来是我长辈,但是要知道你我同门,你还要称呼我一声师兄的——”
这一声说出口,围观人群中有人若有所悟道:“怪不得这汉子手中也是一柄大枪,原来是永定侯师门一脉的……”
有人忽然叫出声来道:“哎呀,张须陀,这人可不就是最近那位传闻看守皇陵不力,被皇帝夺官下狱的张都尉么?他怎么会流落此处,还是如此狼狈的模样……”
“是啊是啊,我听说皇帝主要是趁这机会拿南宫大将军开刀,他不过是个受牵连的倒霉鬼……”这人显然消息灵通,所知甚详。
“永定侯——”,张须陀显然也不是有涵养的角色,脸上怒气升起,刚要发作又压了下去,缓缓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如此胡来,迟早惹来杀身之祸,便是师傅知道了也不会饶你!”
永定侯神色傲慢,嘴角不屑冷笑,手中银枪刷地插在地面上,狠狠道:“张须陀,你错了,想要我赵常军的命,还得问过我手中这柄枪,哼!”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战,但这回张须陀微微沉默,眸子充满怜悯地扫过他淡淡道:“师弟,你年纪还小,武道无穷,大好资质岂可执着于仇恨,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如此胡为了——”
萧虎和鲁师道冷眼观望这两人的对话,心中充满警惕,丝毫不敢大意,待此时张须陀回头转身向这边走来,不觉神情凝重道:“阁下意欲何为?”
张须陀虎须吹动,眸子一闪,有些惊疑不定道:“你便是刀皇门下荒城弟子么?”
“不错,阁下有什么事情么”萧虎刀眉一耸道。
“当然——”,张须陀微微点头,扫过远处围观的武者道,“你随我来——”
这声音不容质疑,带着一股浓浓的威严霸气,萧虎本来心中不悦,但想到此人若是想要对付自己,此处尽可以出手,没必要故弄玄虚,且看他有什么目的……
当下与鲁师道两人跟了上去。
“这样便想走么——”
一声冷酷的声音响起,而后听得耳边刺耳啸声,萧虎霍然回头,但见永定侯神色疯狂,一杆银枪刷地当胸便刺——
萧虎心中大怒,挥剑刷地迎上去,便在此时,听得一声粗豪的“大胆——”,眼前一抹黑影一晃,但见一柄镔铁大枪加住了自己的剑和永定侯的枪,这人轻轻一磕,萧虎与赵常军两人便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大震,退开五六步!
永定侯脸色狰狞,眸子几乎冒出火来,嘶哑吼道:“张须陀,你敢对我出手——”
张须陀脸色铁青,鼻子里哼了一声,眸子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要逼我,滚——”
一声爆喝,萧虎耳膜疼痛,空气嗡嗡炸向,永定侯脸色苍白,一时间神色呆滞,一口话说不出来,待三人转瞬之间离开百步之远,耳中才传来张须陀冷酷的声音。
“想当年永定侯纵横神洲豪迈无双,何等英雄,想不到后代子孙如此脓包,张须陀与你这等人同门学艺,真是平生之耻!”
冷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永定侯胸中愤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吼一声道:“张须陀,这口恶气不出,我赵常军誓不为人,咱们走着瞧——”
狠话说完,永定侯提枪转身,几步便窜到了白马身边,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留下一干武者干看着发愣,半天也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