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莫如云,对傅一凡来说就是人生一大满足,他自己说心里话,他这么年来还真的没有开过胃,免强应酬的饭局、跟打仗似的拼个你死我活,拼到最后就是:饭菜变味、全身麻醉,脑袋精神、腿脚想睡,一张嘴、全部给回。一连几天都食不知味!……想到了过去,他不禁笑着摇一摇头,又抬眼看了看桌上的菜,今天这菜他看着就有食欲,酒也是老远就闻到香,看来今天要大开胃界了!
“有富婆傍不宰白不宰!”傅一凡咧着嘴,赶紧打开酒瓶。
“你还没酒不餐啊?”如云见了、笑着问。
“这可是国人必备!请客没有酒,回头客就走;宴会没有酒,气氛早没有;谈事没有酒,顾客不回头;平常不喝酒,怎么谈长寿?……”傅一凡龇牙一套顺口溜。
“好像不对吧?老家人都说‘打酒醉朋友,赌钱赢朋友。’……‘他没醉倒你先醉,合同书上添一笔,’我看吃亏的还是你吧?”如云反对说,“天天醉酒还想长寿?我看命保住就不错了?”
“喂!富婆,今天可是我们久别重逢的日子,你不会吝啬这点儿酒吧?”傅一凡看着她急道。
“今天嘛……就例外了!”如云今天也是高兴非常,拿过酒杯让他斟酒,然后爽快地说:“我们今天看谁先倒下?”
“好!比就比!”傅一凡笑着给两个人都倒满酒。
“来!干杯!”二人一碰杯沿,然后一口喝干。
“山猴子,行啊?……透个底你能喝多少?”傅一凡一挑大母指,又探究地问。
“我没喝过酒,就是小时候不懂事,常偷大人的酒喝,结果晕得直撞墙。”如云笑道。
傅一凡也笑了:“那你还是个潜力股啊!……再来!”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中、一瓶酒没了。
“服务员,再来一瓶!”傅一凡叫道。
服务员又把酒拿了过来。
傅一凡把住酒瓶,看看莫如云说:“酒量不错嘛?……这样喝酒太单调了,我俩划拳。”
“我不会划拳,我俩赌棒。”如云也饶有兴致地要赌酒。
“赌就赌!”二人拿起筷子,同时跺下。
“虫子!”
“棒槌!”
“你输了!虫钻棒槌!”如云把酒端到傅一凡面前,洋洋自得地笑道:“喝酒吧?”
“好!再来!”傅一凡一口喝干,又来举筷。
“鸡!”
“老虎!”
“你输了!”傅一凡咧着嘴看着如云自得地说。
“嗳,你为什么不出虫子?”如云不明白地问,“我刚赢的,你没理由换词啊?”
“你以为我傻呀?你这是诱敌之计,我再出虫子,你肯定出鸡了呀?被你吃掉我又输了?干脆直接出老虎了。……你这个可怜的小鸡!......你还是喝酒吧!”傅一凡得意地把酒送到她面前。
“喝就喝!我还不信了?撂不倒你?”如云一口倒下,然后一抹嘴巴,一翻眼说。
还是当年旧模样!傅一凡的心醉了!颤颤的似乎捧起来就要化了!他多想就这样醉倒在她的怀里?让她双手捧着、小心呵护。……想着想着,他脑子忽然一晕,差点摔倒,如云一把抱住他。
“自大狂,不行了吧?敢跟我拼酒?”如云傲然笑道。
“谁说我不行了?来!换大杯!”傅一凡似乎想挣扎着起身,却又软软地倒进她的怀里。(他这个应酬场上的老手,怎么可能被她灌醉?当然是‘酒不醉人自醉了’!)
“自大狂,认不认输?”如云眯着醉眼,尖锐地问道。
“认……认了!”傅一凡闭上眼睛,弱弱地依在她的怀抱里,感受着她的体温熏出的淡淡的体香、还有她软乎乎的身体给他带来的舒适感。
“凭什么只有女人才可以撒娇?”傅一凡心安理得地窃笑。“偷偷逊一下,也无伤大雅吧?”
如云好像也有点儿醉了,她醉眼朦胧地低头看看傅一凡俊俏的脸庞,心里不无感慨:“我们要是早几年相见该多好啊?”边说边也靠着他倒下。
听到如云醉酒后的喃喃自语,傅一凡不禁心里一突:“早几年遇见?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好!她不会已经结婚了吧?”傅一凡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
如云好像也感觉到了,强睁开微醉眼睛,看到他这样,醉醺醺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磨过他的脸打着酒嗝嗔怪他说:“瞪这么大眼睛嗝……干什么?不知道的嗝……还以为你嗝……回光返照了呢?”
“你还盼着我早死啊?是不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傅一凡有意调侃说。他是想探探她的近况,却又害怕她说出来的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实。(其实调侃还真是一门学问,看似不着调的说笑,其实会有很多妙用。好处一:可以不用对言行负责,“开玩笑的嘛!”
好处二:可以掩盖各种心情。就像傅一凡现在这样,他此时的心情复杂得很,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掩饰。
好处三:还能包藏后果。对难以接受的事情,用‘一笑而过’来解决后面的各种尴尬、失望、僵硬的局面,对后果的不适就可以轻巧度过了。)
“什么新人旧人?你这臭毛病怎么一点都没改?还这么死贫?”如云打他一巴掌,又用醉红的眼睛瞪他一眼说,“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瞎扯?”
这个回答在预料之中,却也在难以接受之内。
“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她明明是喜欢我的?不!她是骗我的!……”傅一凡在心里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说。
“又骗我?……没经过本大少的同意,你怎么敢随便跟别人好呢?”傅一凡咧嘴嘻哈说。
“真的。不逗你!”如云醉意模糊地吃吃笑着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花心大萝卜那会儿,非要我帮忙解决何香香,害我都得接吻恐惧症了?”
“哦?”傅一凡想起少年无羁的时候,不禁摸摸嘴唇窃喜:幸亏那时候被‘盖章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又忙问:
“为什么喜欢他?”
“他对我真的很好。”如云眯着醉眼说。
“你傻呀?想吃你豆腐当然会先对好啦?这是骗色的惯用手段!”傅一凡提醒她说。
“他没有骗过我。”如云坚信地摇一摇头说。
“你也喜欢他?……不是,你们俩之间怎么可能有爱情?”傅一凡急懵了,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