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呵呵呵——”
田熊和木空被长弓说的面红耳赤,却丝毫不掩饰对“莹光地衣”的渴望。开玩笑儿,我们兄弟情深,被揶揄取笑那又如何?
“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们了,这些‘莹光地衣’长在如此光滑的洞顶之处,想要摘取下来,恐怕要费些功夫。不知你有什么主意没有?”海婉儿出言开解,眼中同样满是炙烈期待之色。
“把我们准备好的‘束兽带’给我!”长弓抬目上望,略一思索,沉声喊道。
“好咧!”木空一听有门儿,立刻蹦蹦跳跳地从怀中掏出一大捆早已准备好的“束兽带”递了过来。
抓起“束兽带”,长弓飞身跃起,无锋剑脱鞘而出,“铮”的一声刺入洞顶石壁之中。长弓趁势在洞顶伸手用力一掌,一个数尺深的掌印便被击出,“啪啪”见石壁并非坚不可摧,长弓再连击数掌,数个深深手掌形状的深孔便被凿了出来,长弓右手握住剑柄,身体悬在山洞部,左手探入掌印孔洞之中,手指微一用力,将数个孔洞连通一处,再将“束兽带”从连通之处穿过,牢牢系住。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等海婉儿三人惊叹出声,长弓已经手持另一端“束兽带”飘然而下,身背无锋剑,衣袂飞扬,俨然一派宗师风范。
将“束兽带”另一端牢牢系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长弓笑道:“欲得地衣,须上天梯,你们可有胆量!”
洞顶离地面只有数十丈高,以田熊三人的实力将将能够达到,如今有了这根牢固的“束兽带”,只要稍微小心一些,利用它的弹力正好可以让三人在空中停顿一些时间,有了这些时间,足够大家采摘那些绿莹莹的“莹光地衣”了。
“田熊、木空、海婉儿,你们就在此采摘吧!我观这洞窟下方石壁很是湿滑,你们倘若下去,恐有危险,就由我独自前往寻找那颗‘蜃雾珠’,倘若有什么情况,你们也好找人救我。”长弓郑重对三人说道,就要作势向那黑暗深处跃去。
“不行,大哥,等我们采摘完这些‘莹光地衣’,用这条‘束兽带’再将你垂下去,你这样下去,十分危险!”海婉儿有些担心,急忙制止。
“呵呵,是不是怕我一个人下去,把宝物都独吞了啊?放心吧,想想那龙泉河的绝壁是何等危险,我也照样轻易脱身。这处洞穴,那些妖兽一定曾经探查过,连这些坏家伙也能来去自如,你们认为我还不如它们么?”长弓微微一笑,自信的挥了挥手,“嗖”的一声便顺着那条怪异的气柱,飞掠而去。
三人想想长弓的话也有道理,连那些“啮丑”兽都能去的地方,他们的这位怪物级大哥又有何惧。放下心来,三人赶紧窜上蹦下的忙活起来。
长弓展开神识,虽然越往下行,光线越是昏暗,可在眼中却与白昼并无差异。瞅准一块块凸起岩石,长弓不断下降,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触到实地,只见那条气柱正从不远处一个洞穴空间之内向外飘来,这处空间远比刚才那处洞穴空间更加巨大,即便在其中集结千军万马也是轻而易举。
来不及惊叹眼前的宏大场景,长弓继续全力飞驰,转瞬间便来到了那气柱之下。只见这道气柱来自地下空间顶部,由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圆孔之中,近乎液态的水雾正源源不断从中喷涌而出,在汩汩喷涌着水雾的圆孔正下方,层层叠叠自然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平台,平台虽略有些不够规则,却明显是天然形成,平台最上层的一个尺许方圆的中心处玉盘之上,一个乳白色的珠子正闪动着淡淡光华,显然这就是那颗——“蜃雾珠”,看那光华闪动的趋势,似乎这珠子已经凝结完成,只等有缘之人来收取。
望着眼前这颗散发着惑人心魄的“蜃雾珠”,长弓突然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欲望,一种无论如何也要将之拿到手中的冲动顿时控制了他的行动。
长弓识海之内五彩光华闪动,原本平静的液面突然波涛汹涌起来。识海上方,那小铭孩童般的淡淡身影再次闪现,满脸焦急的守候在识海之上。童子轻声叹道:“主人,希望你能撑过这道难关!”
“啊!”伸手握住那颗“蜃雾珠”的瞬间,长弓发出一声痛苦叫喊。“蜃雾珠”光华大放,淡淡的乳白光芒将长弓紧紧包裹在内,长弓脑海之中弥漫起各种悲伤、寂寞、歹毒、残暴的负面情绪,一幅幅令自己厌恶、愤怒、恐惧、仇恨的画面不断闪现回放。长弓清秀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扭曲,眼中不时被情绪引导着,露出各种丑陋凶恶的表情。这种感觉令长弓感到非常痛苦,非常厌恶,却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异常无力,仿佛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猛然间,长弓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那篇猎族前辈传授的口诀不由自主吟唱起来:“善念常存,恶果难立;天地不仁,我辈不弃;止水心门,无垢无依;留我真意,业力尽去!”那篇口诀由模糊到清晰,由细微到宏亮,在长弓识海上方凝成一个个金色字符,随着这口诀的节奏,长弓的心境逐渐恢复平静,那狂乱的识海也渐渐平复如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弓缓缓睁开双眼,手中“蜃雾珠”仍在,那淡淡光华依旧,自己的心境却似得到了一次凝炼升华。虽然此刻全身已被汗水湿透,长弓却感到出其的安宁平和,眼睛之中,竟露出一缕似已看透万物的神采。
“恭喜主人!刚才虽然凶险,却不知你所获得的那篇口诀有如此奇效,竟然能够克制蜃魂侵蚀,也让你因祸得福。自今而后,虚神境以下武者,凡对你有恶念者,无论心意如何隐藏,主人都能轻易感知到,但你神识修炼尚浅,所以只能够感知要危及生命的恶念,其他层次较低的恶念,只有淡淡感应并不准确。”小铭兴奋地快速说道,又让长弓听了个一头雾水。
“你是说刚才我被蜃魂侵蚀了?”长弓理了理思绪,低声询问小铭。
“正是,这‘蜃魂珠’实为蜃魂精华,内含一丝蜃妖的残魂之力,倘若应用得法,甚至可以隔空召唤,引得蜃妖降世。对了!听你们说这东西现在被称为‘蜃雾珠’。‘蜃魂珠’百年凝聚,平常武者如果没有事前准备,用特殊事物隔绝神识感应,往往会立刻被这珠子散发出的气息影响,陷入混乱之中,轻则神识破碎,重则灵智丧失化为妖邪之物。刚才主人什么准备也没有,却敢去收取‘蜃魂珠’,真是胆大妄为,幸好有那口诀护佑,否则真是麻烦大了。”小铭解释道。
“知道你还不早说,差点害死主人,你说说看,有这样帮助主人的手下吗?”长弓听完,没好气的回道。
“这——”小铭首次气结不语。停了片刻,这才出声说道:“好吧,算我不对!老主人设了禁制,如果我做出越矩之事,我的能力将归于天地,再也不能跟随主人了。这里还藏有一件宝物,我给你介绍介绍,想不想听!”
“好吧,原谅你了!”长弓早就知道不能依靠小铭渡过危难,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话,见小铭服软,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听小铭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件宝物,心里很是感激,知道它明着不能帮自己,所以只是嘴上说介绍介绍,至于如何处理,还要靠自己去解决。这叫暗帮,不是明助,想来那所谓的规矩并没有被打破。
“主人,这‘蜃魂珠’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凝聚出来的,只有在神识之地,极阴之穴,才能吸收天地之精华,蕴养而生。这神识之地,并不是指具备神识的土地,而是指一种神奇的玉石,这玉石由万年石乳堆积而成,武者若是获得一小块,将其佩戴身上,神识之力可增加数倍,真是十分神奇。可哪里才有这样的好东西呢?”小铭故作神秘的轻声一叹,再也不发出声音,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神识之玉,万年石乳。”长弓若有所思,眼睛望向那刚才承载“蜃雾珠”的白玉石台,突然恍然大悟。
围着石台转了几圈,长弓暗下决心,心想:“要搞就搞个大的,反正妖邪已经发现了这处地方,虽然不知它们要这‘蜃魂珠’何用,听小铭的介绍,既然能够召唤‘蜃妖’,想来一定是力量更加强大的妖邪,决不能让它们还有机会,我就将这石台连根拔除,从此决了它们的希望。”
想到此处,长弓拔出无锋重剑,奋力沿着这数丈方圆的白玉石台的边缘向下刺去,剑锋过处,如同切豆腐一般,很快这巨大的石台便被长弓完整切割下来。随后又小心从品质最好的最顶层平台上,切下拳头大小的三块来,放入怀中,准备送给三位弟妹。做完一切后,长弓将那巨大石台收入混沌空间,把石台放到为母亲遗物制作的那处神龛之前。
望了望洞窟四周,除了这座玉台之外,实在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倏然,一滴乳白色的晶莹液体自空中滴落,恰好落在长弓掘出的深坑中心,立时便消融在灰黑色的泥土之中。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长弓有些明白,那气柱的来历了。那液滴应该就是气柱中的液体精华,说明这气柱很有可能与蜃魂相关,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探查其根源所在,只能留待以后慢慢发现了,反正那“蜃雾珠”是再也不会出现。
虽然听小铭告知这珠子实为“蜃魂珠”,但长弓决定还是称呼它为“蜃雾珠”。因为小铭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没有足够实力,任何消息的泄露,都可能会给自己,甚至小铭带来巨大危机,这种风险长弓并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