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自然不会再理会她。
史语语要的东西,无非就是钱和他身边那个连家大少奶奶身份地位。
而他,可以给她连家大少奶奶身份能享受到的一切,唯独不能给她这个身份。
“连总,我……”
“同意的话就在后面签字,当然,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不过,我想你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
很快,史语语明白了连轻言所谓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白郁在五分钟之后打来了电话,言语中提出好像知道连轻言跟她提了什么条件,叫她不要有太多考虑,只管答应就是。
那一刻,史语语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气从头顶到脚跟,再回到心脏的位置,那种冷,无法想象,凉到无法言喻。
她现在知道连离岸所谓的去谈相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某种意义上,连离岸其实是给连轻言去办事的,当传话的吧。
史语语一向心酸,不管跟白郁怎么说,她都不忍心真的去拒绝白郁的要求。
心里不管有多少的不满意,她还是去做了。只为了让白郁高兴,让自己在家里感觉还算是有点地位有点作用的。
对于白郁电话那头低声带着抽泣的哀求,她没办法拒绝。
白郁挂了电话很久之后,史语语才发现她拿着手机站在这里发呆了很久。
看一眼连轻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每次拿出那个平板看到上面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有表情,总是那么忧郁,哀伤,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连轻言变成这样。
他的脾气,看着应该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这样的表情,竟然让史语语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模糊,好像透过他,看到了一段曾经忘记的记忆。
史语语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她竟然会看连轻言看的入了神。
史语语看了这么久,突然回过神来,史语语脸上有些红晕。
连轻言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史语语盯着看了很久。
半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史语语不再说什么,反正她说什么都根本没有用。拿着那份合同,史语语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闭上眼睛深呼吸,拿了笔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自己拿了一份放进包里,把剩下的一份放回连轻言面前。
连轻言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合同一眼:“看来,你也并非是我想象中那样干净纯洁的女人啊。”
然后从史语语身边擦身而过。
“记得,今晚请你吃饭,我允许给你多一点时间,好好打扮打扮。”连轻言抬着头,一脸不屑的走出去。
这种女人,真是让人看着就想毁掉。
连轻言离开之后,史语语终于控制不住瘫倒在地上。
慌乱的攥紧拳头,随即看到办公室门口还开着,又赶紧站起来,抖着腿关上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委屈的眼泪控制不住流出了眼眶。
有时候,坚强的多了,心里留下的伤也就多了,在理智抵抗不过悲伤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决堤而来,感觉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这么久了,第一次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这样流泪到让史语语不是那么希望变成一个普通人,大概是坚强的太久,背负的太多。
就算是变成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应该也学不会像她们那样自然的宣泄情感了吧。
果然有的东西,一但习惯了,深入骨髓之后,是没办法改变的。
时间过得很快,史语语一整天心不在焉的,一到下午,看到手机里被连轻言强制要求存入的号码响起。
那是连轻言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也就一切很熟的人。
现在,史语语也成为了其中一个。
“你可以下班了,回去准备一下。别让我失望。”电话那端说完,自顾的挂了电话,史语语紧紧地捏着手机,然后拿着手机提了包从办公室出去。
所经之处,好几个在秘书室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
偏偏史语语还不能表现出什么一样,不然在这种地方,她将迎来的是什么?
呵呵,冷嘲热讽吧!
“哎?语语,这么早下班了啊?”文艺装作惊讶的样子,其实连轻言早就说过他今天会早点离开公司,史语语也会去。
她这样问,只是想探探口风,第一次有一种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感觉,史语语才来第二天,就已经揽下了以前本来属于总裁秘书,但后来属于她的工作。
“文艺姐,今天连总说有事,所以叫我早点下班。”史语语对合同的事当然不会说出,只是随便拉出连轻言做了借口。
“嗯也是,既然连总都放你的假了,我当然不能说什么,有需要处理的文件下周一你来我会交给你的。”文艺耸耸肩,对此表现得丝毫不介意。
“好的,那谢谢文艺姐了。”史语语心不在焉的道谢,低着头快速走进了电梯。
然而,总是心里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就打电话说离开的连轻言,如今竟然在电梯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平静的看着史语语走进来。
史语语想装作自己没看到,可是这么狭小的空间,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连轻言突然伸出手一把把史语语拉到怀里。
突如其来的速度冲击还有因为意外撞到连轻言胸膛的鼻子有点酸痛。
顿时史语语眼里包了两包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别过头不看连轻言,免得被他看到自己的窘迫。
“怎么,给你机会反倒有点不想领情呢?难道你现在还想跟我玩欲擒故纵?”戏谑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话语在史语语头顶响起。
连轻言说着松开了史语语的手,去按了电梯,直接到到地下停车场。
看着连轻言的背,史语语低下头一方面庆幸刚开没人进来,一方面又偷偷瞄了眼头顶的摄像头,这个地方应该是死角看不到吧。
不然他怎么会公然在这种地方这样对她。
然而,连轻言就是想,不管在哪里,羞辱她,让她看清楚她自己的地位。
她现在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小小玩物而已。要么被玩要么被抛弃。
史语语闷不做声,想着等着连轻言出了电梯,自己可以再到一楼出去打车。
“走。”连轻言径直走到停车的地方,史语语低着头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从第一天来到现在,她原本的温和有礼已经慢慢变成在连轻言面前的担惊受怕。
她突然后悔自己签了那份合同。为什么不自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