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没有把他救回来,死神还是把他带走了,在他的生命还没有尽情绽放的时候过早的凋落了,带着不舍、眷恋与悲伤,永远的离开了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
雪停了,天亮了,可是有些人却永远回不来了。安彦全身是血,静静的伫立在窗边,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还是感到彻骨的寒意。
段翔飞曾经说过,其实最温暖的不是夏日的骄阳,而是冬日的阳光,它的温暖和柔和是其他季节所没有的,如今太阳又升起来了,可是能一起看朝阳的人却少了一个,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陆岩看了看过道中的几个弟兄,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他走到何思远身边问道:“大队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血中浸泡过一样,有一种悲伤的气息。
何思远压下心中的伤痛,厉声道:“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一定会有牺牲,这件案子我已经全权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给我顶起来!”说完转身离开了,不过从他萧瑟的背影中,陆岩依稀看到了他的悲伤。
陆岩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过来,他把眼前的三个兄弟挨个看了一遍,神色颇为复杂,“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翔飞的仇还没报,谁也不许给我泄气,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必须给我走下去,谁要是撑不住了,现在就给我滚,如果不走,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案子还没破,脑子里的弦都给我绷紧了!”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他不能倒,他必须站着,若他也倒了,那兄弟们多半也要垮了,再多苦,再多痛,闭上眼全部咽到肚子里,他永远是站到最后的那一个。
男生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只要有了目标有了信念,再多的痛苦他们也担的起来,三个人相视一眼,坚定的说:“是,队长。”简单的三个字,异常坚定。
“好,总算有了点精气神,行了,都回去歇着吧,医院这边有我。”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安彦,回去换套衣服,你这样子会吓坏人的。”
“是,队长。”说完他以光速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队长,我们留下吧,月月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就是走也不安心啊。”林天扬似乎变了,身上的稚气完全退却了,现在的他所呈现出来皆是成熟睿智,他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
陆岩轻轻点了点头,三人结伴来到病房。
蓝初月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的眉紧蹙着,两只小手不安的抓着被单,口中还喃喃念叨着段翔飞的名字。
看到这样的蓝初月,苏雨宁的泪又止不住滑落,月月是犯了什么错,要承受这么多痛苦,“翔飞走了,月月该怎么办啊,他们整整十年的感情,没有了翔飞,那对月月就是蚀骨的痛楚,她会比自己死掉还难过的。”
林天扬勾起苏雨宁的脸,眼里也隐隐有着泪光,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几个一路走来,谁也离不开谁,答应我不哭了,坚强的陪着月月走过这个难关,你也不希望天上的翔飞走的不安心对吗?”
他的声音似乎有安抚人心的魔力,苏雨宁的心平静了不少,她擦了擦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岩站在窗边,脑子里空空的,许多事情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捕捉。窗户稍稍开了一点,凉风吹入,凉意使他的头脑清醒了些,他摇了摇发胀的脑袋,问道:“昨晚我下的最后一个指令都部署好了吗?绝对不能让唐慕烬逃出去,他受了伤,查起来应该简单不少。”
“嗯,车站、机场和码头都有我们的人,他根本出不去。队长,我们真的要抓他吗,不等到笔记本到手再动手吗?”林天扬应道。
陆岩叹了一口气,道:“不能等了,我们损失不起了,这次竟然搭上这么多人还没把他抓住,唐慕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将他抓住了。”
“我听说我们曾抓到过唐霸,可是竟在押运过程中让唐家人给救走了,这家人怕是没一个简单角色,听潇寒说,旬子夜的本事都不在他之下,这次真的碰上难啃的骨头了。”林天扬嘲讽的笑了笑,又道:“也不知道月月什么时候会醒。”
“应该快了,我问过医生,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会醒。”苏雨宁浅浅的说,看了看疲惫的两人又说:“我去买点早餐,饭还是要吃的,不然身体受不住。”
苏雨宁刚要离开,病房的门便被打开了,安彦拎着一大兜早餐走了进来。
黑色的风衣搭了一条卡其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时尚,不得不说他的品味相当的好,永远知道什么样的东西适合自己。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家休息一下?”林天扬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实在不放心月月,就买了套衣服在旅馆换上就过来了,都饿了吧,过来吃早餐了,不吃饭哪有精神干活,我可不想让唐慕烬逍遥太久。”安彦的眸光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说道唐慕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