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顾潇寒站在父亲面前,刚毅帅气的脸上有些许的动容,父亲已然不再年轻,曾经年轻的脸上沾染了风霜,鬓角的头发已经发白,挺拔的身躯细细看来有些颤抖,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爸爸真的老了。
自从妈妈走后,顾潇寒就封闭了自己,把所有的感情都看的很淡,实际上,他的心里对爸爸是有些憎恨的,所以一直没有和爸爸亲近过,十多年了,他们一直形同陌路,交流谈心的时间几乎没有,此刻相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回来就好,来大家坐,今天算是我提前为你们庆功了。”厚实温暖的大手拍了拍顾潇寒的肩膀,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顾潇寒是他的独子,这些年孩子所受的苦,所遭的罪,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把儿子交给何思远调教,私底下多次偷偷的去看他的训练情况,多少个夜里,他对着亡妻的照片默默的流泪,多少个寒暑,他看着儿子在一线拼命独自担心。
顾市长亲自给大家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道:“今天我请大家,不是以市长的身份,大家只管把我当做一位父亲。这次潇寒能平安回来,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之外,你们也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没有好好照顾他,如今看到你们几个能这么团结的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潇寒性子冷淡,不太会与人沟通,你们还要多担待他一下。来,这一杯,我敬大家,谢谢你们给我带回了一个不同以往的儿子。”
他有些激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喜悦狂卷着他的内心,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的。酒杯中的酒他一饮而尽,脸被呛得通红,他咳了几声,才恢复常态。
何思远也端起酒杯道:“顾市长您说哪里话,潇寒这孩子是我看上的人才,可以说他就是天生吃这行饭的,我何思远虽然别的能耐没有,但是在看人这方面还是很准的,我早就说过,这个案子只有年轻人才能解决,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警队后继有人了。”
“何队,爸你们喝慢点,今天大家就是聚聚,一起说说话,别喝多了。”顾潇寒扶着顾父坐下,又示意陆岩让何队也坐下。
“我已经找总局的同志商量过了,决定让你们几个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平常你们就协助别的队处理些案子,有紧急情况的时候你们几个组成特别行动小组,全力破案。经过党委的讨论一致决定,扩大你们几个的权限,你们可以自由调动警队的一切资源,当然这一切要在合理范围内。正式的任命会在过几天的表彰大会上宣布,今天就是想让你们有个准备。”顾父看向大家的眼神有期许,也有赞赏,有他们在,警队就有希望了。
陆岩起身,倒了杯果汁,道:“谢谢您的信任,不过我认为这案子暂时还不能结,我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以唐慕烬的才智,不可能嗅不到危险的气息,这次竟这么容易被我们抓了,我总感觉有点像金蝉脱壳之计。”
“可是那明明就是唐慕烬啊?”林天扬反问。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今晚你们只准喝果汁,不许喝酒,案子还没彻底了结,要随时保有警惕性。”说着,撤了他们面前的酒杯,给每人都倒了杯果汁,又道:“顾市长,还请见谅。”
顾父笑了笑,道:“陆岩啊,这案子结了,佟雪马上也回来了,你们两个的事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不谈工作,气氛好了不少,大家都饱含深意的看着陆岩。
“工作为重,来,饿死了,大家先吃饭吧。”陆岩百年难遇的红了脸,急想着岔开话题。林天扬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说说吧,陆队,你说你比我们又大不了几岁,天天板着脸整的那么严肃。你又不是潇寒,人家是从小就性子冷,人家那就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少年老成,大家都是兄弟,讲讲呗。”林天扬又开始没大没小了,整个人如烂泥一样靠在安彦身上道。
“注意形象,严肃点。”陆岩的又板起脸道,然后故作镇定的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阵猛灌,入喉了才知道,自己灌得那可是酒啊,呛得咳出声来。
见状,大家又是一阵狂笑,何思远也打趣道:“陆岩,我觉得天扬说的挺有道理的,你说你才二十七岁,怎么就是不会笑呢,天天整那么严肃,别把我手底下的兵都吓坏了。”
“就这几个猴崽子,严肃点还不听指挥呢,要是对他们笑笑那还不得翻天啊。”陆岩喝了口水,瞥着林天扬道,严肃的面具几乎要挂不住。
林天扬正了正身子,对顾父和何思远道:“顾市长、何队,对于手下的感情问题我觉得你们领导是很有必要进行深入了解的,陆队和嫂子的事难道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晶亮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娃娃脸努力的佯装严肃。
“行了天扬,你就别难为陆队了,估计陆队这是不好意思呢,赶明我们找个时间进行单独审讯。”实在没见过陆岩这么有趣的表情,虽然还想多欣赏一会儿,可看着陆岩越来越沉的脸,安彦只能帮忙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