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赖薇麟穿着白点黑底的吊带短睡裙光脚站在地上张牙舞爪,男人,准确的说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坐在围着被子坐在床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是谁???*******!”赖薇麟嘴里飙出各国三字经。
男孩不吭身,低着头不敢看她。
赖薇麟几乎要抓狂,“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喊保卫了,你跟他们说吧。”
“别……”男孩的口音很奇怪,“你别叫他们……”
赖薇麟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你……别叫他们来……你……穿上衣服……”男孩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赖薇麟。
“切!”扯过一件浴袍穿上,“小鬼,你别转移话题啊,快说,你怎么来这的,怎么出现在我床上,还有,你在这里干吗?”赖薇麟再次抬高音调进行恐吓,看到对方不过是个小鬼后,她现在胆气冲天。
“那里……没穿……”男孩用手指着她的小腿,看了一眼又迅速把脸扭到旁边。
赖薇麟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是原始人啊,还有,我干嘛要听你的!小鬼,你到底是谁?”
“穿上……穿上再说”,小鬼语气坚决。
“你想找机会逃跑?”赖薇麟恨不得把他脸上瞪出两窟窿。
“不会跑……我不跑,”男孩抬头看她一眼,眉心一颗红痣格外吸引视线,眼神纯真又无辜,“真的不会跑。”
等赖薇麟换好长衣长裤,男孩仍然像只鹌鹑似的包在被子里。
“说吧。”赖薇麟恶声恶气的说。
“凤……安阳,我的名字。”
“恩?那么我说安阳啊,你怎么过来的?晚上没船你游过来的?”事实证明,赖薇麟模仿审讯员简直就是个想当然的为罪犯提供答案的白痴。幸运的是,好巧不巧的,对方也是同等级别的。
“游过来?……不、不是的。风很大,被风吹过来的。”
赖薇麟勃然大怒,“你当我白痴么?那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
“这里很软……很累……睡着了……”男孩抬头看向她,眼睛里满是委屈。
赖薇麟的心突然就软了。“那你的衣服呢?”
“……弄不出来衣服……”
“……”赖薇麟觉得她一定是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你站到地上去。”
“……你转过去,不要看。”
“就跟有什么好看的似的。”赖薇麟嘟囔着转过去,“哎,好了没?我要转身了。”
男孩局促的站在地板上,脚趾头不安的蜷缩着,脚趾甲圆润可爱,泛着贝壳似的光泽。
还不让看,这不都被我看到了。赖薇麟窃喜。咦,这是什么诡异的思路,这小鬼现在是来历不明人士,任何身份都有可能,比如穷凶极恶的逃亡罪犯,比如离家出走的小王子……哎!赖薇麟你够了!
“行了行了去床上窝着吧。”赖薇麟挥挥手,去衣帽间取了一套男式备用衣裤扔到床上,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合适就穿着吧,穿好出来吃饭,赶紧的啊。”然后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了水和足足三人份早餐。幸好小姑姑定的ALL-IN,否则回去就要卖身了。刚才那小鬼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叫一次脸红一次,真好玩。
服务生把早餐端到甲板用餐区,拿了小费走人。
安阳出来的时候,赖薇麟正优哉游哉的咬着吸管,一转过头来就给震住了——这小鬼,刚才围着被子的时候没看出咋样啊,现在随便穿套工作服似的衣服,就变成芝兰玉树满庭辉了!?而且在那裤腿、衣袖似乎还短了一截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