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九呆呆的望着景施琅。
也许刚才在梦境里看到的模糊人影就是他。
“快喝吧!阿辰已经把东西送来了,远山也把茶和咖啡送到景泰,这一切滴水不漏,没有任何人发现。”
晏九九不问景施琅是如何知道此事,反正她省得他自有他的办法,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纳闷,到底是自己后知后觉还是景施琅太……
太恐怖?
是的!绝对是这样!
无孔不入!想想就瘆的慌!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到底睡了多久?”
“在你刚刚睡着的时候。”
“在我睡着睡着的时候?”晏九九疑惑,“我睡着是什么时候?”
晏九九没想到景施琅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睡着到现在醒来,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
“两个小时之前。”
景施琅接过了晏九九手中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宠辱不惊道。
“什么?我睡了两个小时!?”
说着她的动作幅度也大了起来,可这时候才发现因为坐着睡了过去,脖颈早已酸涩,大幅度的动作下那酸痛感便很明显了。
“这里疼吗?”景施琅上手捏住她的肩周,“还是这里?”
晏九九肩头一颤,但肩上那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生出行将就木的感觉来。
灵活的手指没两下便将她僵硬的肩膀松弛了下来。
“好多了吗?”
晏九九极其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会按摩。”
她说这话却不知道自己早以云鬓红腮。
“舒服吗?”
晏九九失笑,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话音刚落,身边就响起那云淡风轻的声音。
“以后天天给你按。”
天天给我按……
晏九九不禁碎碎念道:“真是异想天开,不仅天天监视着金公馆,还让我当牛做马…这都罢了……如今还要占用我的私人时间……真是我退一尺,敌进一丈………”
“你说什么?大点声音。”
肩上的力度稍稍加重,晏九九有些吃痛,却感觉更轻松了。
“没什么呀……”
晏九九有些心虚。
景施琅却故意听见了又问,故意又答道:“派人镇守金公馆是为了保证姑母和你的安全,给你按按肩是怕你久积成疾。”
冠冕堂皇!
晏九九笑叹道:“你知道吗?我最佩服的除了你的脑就是你的嘴,可我毕竟是………总要避讳些男女之嫌。”
她说完将正在按摩的双手拉了下来,却不料反被握住,可却毫无犹豫的将她的手安放在她的膝盖上。
“总之是要成为一家人,这些话,不过是提前了一些。”
总之是要成为一家人!
不是就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景施琅所说的一家人非彼一家人。
晏九九气的语结,想说什么来反咬一口却怕景施琅又跟她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剪不断理还乱大概就是这道理。
“你还真是会想!”
正准备一阵酸言酸语,阿辰快步从走廊尽头走了来。
“总经理,那茶杯和剩余的茶水咖啡都已经送去化验了,商贸里茶水间的东西都已经换掉了,换走的那批茶也一起拿去化验了。”
阿辰现在两人身前恭敬道。
晏九九点点头,却不说此事景施琅早已告诉了她。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Linda已经倒下了,阿辰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她暗暗的想着,目光一直追随着出了大门的阿辰,直到他消失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你去看过她们没”晏九九眼睛直直的,“沈小姐醒了,只是Linda...”
景施琅看过去这才发现晏九九眼眶发红,杏目圆睁像是极力想忍住即将脱眶而出的泪水。
景施琅避而不谈,“你知道这茶可是来是哪里?”
晏九九摇摇头,仿若被点醒了一般。
景施琅苦笑:“景家的庄子…”
晏九九大为吃惊,“景家的庄子??这怎么可能?”
她原本以为这次事件定是商贸内部有人作祟,可景施琅此言一出,一切看起来就没那么肯定了。
“你也没想到吧?”景施琅颔首,“你应该猜的是公司有人……”
晏九九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可我倒认为这事情还得追本溯源到庄子上”说着感叹似的,“我好久没去过庄子上了……”
晏九九小时候是去过田庄的,听说是父亲的表亲住在离洛城不远的村庄里,那年娘亲早产生了她,父亲却怕她母女二人一个是坐不好小月,一个是养不好身子,因此便联系了庄子里生活的亲戚把她们母女俩送去,养了半年,娘亲的身子倒是复原了,只是她,却越发调皮了……
她还记得每每日薄西山之时,站在老槐树下摩挲着粗糙的书皮,眺望着田埂那头炊烟袅袅,几家的媳妇在小院子里撒着鸡食,爱捣蛋的小屁孩掏鸟蛋不成摔了个狗啃屎灰头土脸的回了家挨骂………
她最享受的就是那时候这一点儿都不着调的场景却莫名的和谐美妙。
“等明天我再派人手来看护Linda,今日人多眼杂不宜动作,你若是不安心我今天陪着你在这儿,明天你就与我一同去一趟庄子里吧!”
晏九九怏怏的点了点头,却不免心生感激,“谢谢你!”
“没有什么谢与不谢,Linda也是我的员工。”他安抚性的摸了摸晏九九的脑袋。
“沈小姐你是不是要不看下?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不必了”空气有些冷凝,“她入院我已经通知沈家了,至于受害者……我看未必。”
“什么!?”晏九九惊疑,“她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
她很想把沈敏瑜来跟她表忠心的事情告诉他,却又觉的景施琅必然不会相信沈敏瑜,只会觉得这又是她的鬼把式。
晏九九现在更加觉得沈敏瑜可怜。
“明日我们去茶庄总归会有些线索,一切自会见分晓……”
景施琅声音冷冽,晏九九自觉得没趣,当下不再为沈敏瑜正言。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低沉哀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