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熠王抽不开身,但是送莫染衣去“落霞山”的事,他依旧是亲力亲为。
——不能愧对了玥王弟弟的托付,不能让她活的不开心,更不能让她……
他这么想不过是借口而已。
花簪看穿了他的心思,那个女子是他的一个心结,尤是她抹除了记忆之后,他便是更加怜爱于她,只是所有的溺爱都适度而已,就是牵手,都会局促数日,自责数日。
可,依旧想要站在远处这么看着她。
他们是兄弟,虽样貌不全相似,也各有各的俊美。说穿了现在的他和她不是更般配?她面容娇俏,心智天真,而他依旧是清丽秀美的少年风姿!
她却从不会转身看到身后的他。
朝中迂腐的臣子不止一次上书干涉摄政王的婚事。纵使面貌年轻,毕竟早已过了娶妃纳妾的年岁,怎么可以让妃位长久空置。
找不到那个能让他心里欢喜的人,又怎能甘心情愿胡乱娶一个女人回家,那样他宁可去宠幸那些颇合心意的男尤。
对于熠王男女通杀的癖好,朝臣们最多只能私下议论议论。秀雅的当权者手段却铁血,赏善杀阀从来都不会手软,谁敢将不满说到面上?
失神的沉默。只听得马车“骨碌碌”碾着土地的声音。
熠王身边的男子察觉他的心不在焉,栖身在他脚下,举起酒杯道,“王,冰的,喝一杯?”
冰的又怎样?只要是酒喝下去还是会火烧火燎,勾起相思。
酒入愁人肠,化作点点相思泪。
与此同时“经阁”里花簪听闻熠王护送莫染衣去“落霞山”,心中暗自高兴,终究是将那个眼中钉送走了,可是再接着听说同行的还有熠王最宠爱的男宠郁卿,她的脸顿时难看的要拉到地上去,用力的推着经阁的门,只是门依旧纹丝不动的锁着,根本推不开。
花簪无望的推翻了经阁里极珍贵的存数,一架书籍纷纷落下,砸在她身上。
熠王马车后跟着的是莫染衣的马车,她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泡却肿的像核桃,拿一块面纱遮住了脸。
丫鬟采莲在她身边伺候,她却沉默的一句话都没有,爱说爱笑的莫染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泪娃娃。
“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莫染衣呆呆的问采莲。
采莲哪里知道她问什么,闷闷道,“郡主所问为何?”
“我也不知道!还有那个不要叫我郡主,烦的很……”她觉得自己是有要问问题的,可是一旦张口,想要问什么还真的说不出。
采莲是后来配给她的丫鬟,对此前的事一无所知,她不问也罢,问了也是白问。
幸而日暮之前车马安顿在“落霞山庄”。
莫染衣并不待见熠王身边的男宠,而郁卿似乎十分惧怕她,看见便施礼直呼:“郡主千岁。”
莫染衣冷哼一声,转身拉着采莲往山庄里走,头也不回的大声道,“熠王哥哥,这里的庄主是不是跟你十分有交情呢?快唤他出来见我们,今日住一宿,明早就让他送我去山上啊,说定了!”
熠王无奈的笑一笑,自然的跟郁卿拉开了距离。半年来虽然知道他在“落霞山庄”,他却始终没有来过这里,哪怕是看上一眼,今番前来,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便特地召唤郁卿跟自己同行。
到了正厅就听到莫染衣没心没肺的大笑,道,“我才不相信呢,他若是真的死了,又怎么会夜夜入我梦境,你不要骗我好啦!庄主夫人!”
熠王一愣。
一袭粉衣,窈窕而立的女子笑盈盈的朝着熠王施礼道,“民妇薛容见过熠王殿下!”
“免礼!”熠王依旧向内里张望。郁卿赶忙帮熠王擦拭桌椅,侍奉的十分周到。
“这个漂亮姐姐骗我!”莫染衣委屈的拉着熠王的衣袖道,“她骗我说山上只有草药、寺院和墓地……月哥哥没有住在山上!”
前几日莫染衣偷听到了花簪和熠王的谈话,哭的梨花春带雨,熠王哄她说坟茔不是玥王的,玥王是隐居在“落霞山”,这样她才心满意足,可是眼前这个粉衣女子却十分肯定的说山上没有隐居之人,她肯定不愿意了。
“我会陪你上山的,你今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是!”熠王安抚之。
“各位突然光临这落霞山庄,没能容得我准备,今晚只能是粗茶淡饭……”薛容谨慎的望一眼熠王,道。
熠王谦虚寒暄。
晚宴十分丰富,少不了的山珍美味,把莫染衣的肚子撑的圆滚滚。
赏月,喝茶后各自散了在下人引领之下会客房休息。
莫染衣哪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月光照在出清冷光辉,她眼中白日里的天真无邪一扫而光。
一直到三更,窗外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声,她起身,披了件衣衫,绕过床边沉沉睡去的丫鬟采莲,悄悄溜出房门。
“准备好了吗?”她悄悄问。
“嗯,地形全部勘察完毕,现在出发,半个时辰可以赶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