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严峻的金殿,四处充满着严肃的气息,此刻偌大的金殿,禹瑾浔正威压无比的坐在龙椅上,一双眼无比阴暗,整个人身上王者威压浑然而成!
一身湿嗒嗒的龙袍也无法破坏这种严肃,一点不显狼狈,反而带着野性美!
大殿上跪着几个人,一个是叶婉婷,一脸淡然,一个是刘如烟,同样坦荡无比,旁边刘如烟的哥哥不放心的一起跟着。
而许渃芯的面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一张小脸煞白,一双眼睛因为恐惧,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旁边玉悦若无旁人的站着,尽管在这种严峻的场合下,还是无比嚣张。
禹瑾澈坐在大殿一端,一身紫衣,同样湿嗒嗒的,却完全不影响美感,若是除去那冰冷的模样,或许更要好看上几分!
而禹瑾澈身边的魏玉,自打自己落水之后,就一直盯着自己,那双眼睛不再是往日的妒忌,而是平静无比,平静的眼眸下,隐藏着隐晦的神色。
这个模样的魏玉,倒是让人难以看透,黎娴汐可以肯定她并没有消除对自己的憎恨,只是全部隐藏了起来而已!
黎娴汐此刻已经换好了一身衣物。
看着同样没有换衣服的禹瑾澈,黎娴汐心中感动之外,有些微微酸涩,以前对于禹瑾澈的目光,自己刻意忽略里面的深情,而此刻看着他的目光,心中却无法再欺瞒!
禹瑾澈是爱自己的,这种爱不比浔少,并且他是最先遇到自己的,也是第一个拥有自己的人,只是命运的使然,让他与自己注定错过,之前并不以为意,此刻却微微有些酸涩。
抬眼对上浔眼中的温柔,心中安定不已,这是自己的夫,自己将要携手一生的人,自己不能错过他,不能放开他。
所以,禹瑾澈,只能抱歉了……
“皇上,许御史求见。”大殿外,太监进了通报。
许渃芯一听自己的父亲来了,那双眼立马闪过喜色,也不再是那么害怕了。
“宣。”禹瑾浔眸光晦暗道。
“宣许御史晋鉴……”禹瑾澈身边正德扯着嗓子道。
尖锐的太监声,在整个大殿环绕几圈,一个中年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大殿,跪下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禹瑾浔淡淡道。
“是。”许御史慢慢站起身:“皇上,不知小女……”
“让她自己说!”禹瑾浔眼神阴暗的扫过许渃芯。
许渃芯被这种眼神一盯,顿时如锋芒在背,额头瞬间冷汗一片,结结巴巴道:“呜呜……皇…皇上,渃…渃芯是无…无意的…呜…,渃芯不…不…小心崴了脚,这才…才…不小心撞了黎…黎…乐师,皇上赎罪…啊…!”
许渃芯说着说着,一双眼瞬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你胡说!明明是你撞的黎乐师!”刘如烟平常就看不惯许渃芯一副做做的模样,此刻看到她这么撒谎,直接拆穿。
如此坦荡,有什么说什么的刘如烟,倒是挺让黎娴汐佩服的,没想到从小在官宦家长大的小姐,竟然能做到如此磊落!
这些官宦家的儿女,或是像许渃芯这般做作,或是像叶婉婷这般识大体,或是像刘如烟这般率真,各种不同秉性。
除了跟生活环境教育有关以外,跟本性也有很大关系!
“许小姐还要狡辩?嗯?”禹瑾浔面色瞬间阴暗了下来,最后那一声嗯,拉的老长,让许渃芯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娇弱的身体也晃了晃,明显不堪一击的模样,尽管如此,嘴唇还是死死咬紧,一点不承认,若是承认了,那就惨了。
“皇上,若是光凭刘小姐的一句话,恐怕难以定罪吧?”许御史也开始为自己女儿开脱,毕竟他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可不是用来牺牲的!
“皇上,我也看到黎乐师是被撞到湖里的,力道很大。”叶婉婷也不卑不亢道,言下之意是不小心碰到的话,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力道。
“我……”许渃芯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太监声:
“太后驾到――”
许渃芯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里,而众人也纷纷转向门口。
明明是已经要承认了,却生生被太后打断,再看许御史眼中的喜色,便知这太后来的不善。
“参见太后――”
众人纷纷行礼,黎娴汐也并不例外。
“母后怎么来了?”禹瑾浔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看着太后询问。
“哀家不是听说你们这发生了事,想着过来看看。”太后一脸慈善道。
“母后别管了。”
“都平身吧――”
“这是怎么了?”太后坐下后,便将目光定在了许渃芯身上。
“母后,是这样的。”玉悦开口将在兰王府发生的事情告诉太后,也着重讲了许渃芯不是故意的,一直偏向许渃芯。
刘如烟听得过程中,还想说什么,结果都被身边的哥哥拉住了。
而太后听过之后,只是微微一笑道:“哀家当是什么来,原不过是误会一场,误会解除了不就行了吗?”
这句话,就更加偏向许渃芯了。
“母后!”禹瑾浔不满的看着太后。
“好了好了,黎乐师也受惊了,这样吧,许丫头回去跪三天祠堂,将女律、女戒抄写十遍,以儆效尤。”
太后直接命令道。
这番惩罚,对许渃芯来说都是轻的,毕竟回去跪祠堂跪不跪谁也不知道,而抄不抄女戒、女律,那也另说,即使是抄,也太轻了。
“母后这般……”禹瑾浔眼中不满越来越明显了,没有一个帝王喜欢被别人左右,即使这个人是生母,也不行。
而太后这般果断,决定也替他做了,他肯定不舒服,更何况这事不同往事。
这件事牵扯到黎娴汐,是他爱的人,他肯定不想这般息事宁人,他必定是想给她一个交代,而太后这般不顾他的颜面,还是在他心爱之人面前,他肯定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讨厌生母。
皇家本来性情淡薄,浔此刻必定是希望太后不在人世,或者是太后没有一点权利,只不过他继位也不久,朝纲不稳,所以才这般诸多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