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寻不到沈无心的百里瑾瑜****夜夜都是闷在书房和房间里面,只是一日三餐的时候去前厅露面,而忙着处理自己事情的吴心语根本就不曾注意。
只是偶尔吩咐锦娘熬些解酒汤给百里瑾瑜,而百里瑾瑜根本就当吴心语是不存在的,两个人基本都不会碰见,碰见也不过是擦肩而过,像是人与鬼的擦身。
而此时,百里瑾瑜窝在书房看着那宣纸上的沈无心三个字默默的发起了呆,脑海中充斥着他们在一起吵嘴的画面,虽然很无奈但是真的很快乐。
推门而入的三爷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微微叹息:“整日以酒代水,真的就是对无心好吗?若是无心知道了是会心疼还是会嘲笑你傻?”
“有事嘛?”百里瑾瑜抬起头慵懒道。
听到这无所事事的三个字的时候,三爷真是拿百里瑾瑜没办法了,“你觉得为兄没事会来找你吗?你多日未曾上朝,今个被父皇点名批了一顿,母后姨娘可是受气了。”
“哦!”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少了,何须这般在意,若是皇后和母妃真当是承受不住这个,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在宫中一待便是数年呢。
“四弟这是什么都想要放弃了吗?”整日郁郁寡欢,日夜饮酒,再过几天恐怕就要呆在这床榻上面起不来了,就连说皇后和贤妃受气都还是一副默不关己的样子,三爷也真是无奈了。
“放弃?我们有拥有的时候吗?”这场皇位的角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定格,纵然是改变了又能如何,改变不了的是皇上对他们的态度,百里瑾瑜昂头喝下一口烈酒,唇角的冷硬生人难近。
闻言,三爷默然垂下眼眸,这赤裸裸的伤口没人曾会在意,他们只有在黑暗中****自己的伤口:“明天开始上早朝吧!若是真当是要离开皇城,你若想带着无心,总要可以给她不至于太拮据的生活。”
“都还未曾寻到就想以后未免太早了些。”凉凉的话语,竟是有些辛酸在其中,得知沈无心生病的那一刻,百里瑾瑜就已经是吓怕了,自从沈无心生病之后被传的沸沸扬扬,然,却不肯与他相见。
皇后请她入宫休养,她拒绝,而后便离开,说是去了南国,可是却寻不到一丝丝的珠光马迹。仿佛就是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莫名其妙的回来,莫名其妙的相遇。
“或许是她不想要你找到她。”记得有个人说,若是有人不想要你找到她,自是天涯海角也是信因稀。
“为何?”为何不肯相见,为何不肯让自己寻到她?百里瑾瑜苦笑,本以为已经很了解沈无心,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对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知道的是天下人皆知的,不知的是天下人不知的。
这样一来,他和天下人在沈无心那里有何不同?
“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再者你不是说她爱身边的人,比爱自己都还要重要吗?别忘了她可是留了两个在相府中,再者这两日紫凝也都是在各地寻找,为何不相信她呢?”相信她,也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三爷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百里瑾瑜已经睡着了,收起所有的酒,三爷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给百里瑾瑜带上了门,而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百里瑾瑜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但愿。”但愿如此,但愿沈无心真的不会背弃她给初惜和耶罗的承诺真的会回来。但愿沈无心只是一时不想要见到他。但愿沈无心已经不再生气。
然,被百里瑾瑜牵挂于心的沈无心便就在门外,刚刚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吴心语的耳中,心有些微微的过意不去,吴心语踱步后厨,凑巧锦娘正在熬汤:“给四爷熬得吗?”
“对啊,王妃怎么上着离开了,烟味大,王妃还是回房间吧!”锦娘说着就要推着吴心语出来。
吴心语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再熬些解酒汤给四爷送去吧!这几日,解酒汤切勿断了。”说着,吴心语竟是自己忙活起来了,锦娘微微惊讶的看着吴心语,不是让自己熬吗?
眼瞧着吴心语将熬解酒汤的材料弄好然后开始添水熬制,随后又在一旁开始熬米粥。
“王妃回房吧,锦娘在这里就可以了!”锦娘连连说道,以前待她不好是因为吴心语来了之后,百里瑾瑜就开始变了一个人一样,更加的自虐,以前的百里瑾瑜从来不曾拼命喝酒。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未曾相见过的沈家大小姐惹起来的,何必要怪在吴心语的身上呢!
“没事,我反正也没事做。”吴心语摇头,要是被锦娘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想必又要开战了吧!
然而,看到百里瑾瑜变成这个样子,吴心语也真的是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他,当初就不该招惹他,不然哪里会像今日一样苦恼呢,不过吴心语倒是想起一件事,便问道:“锦娘,四爷是不是经常会受伤啊?”
那日若不是自己救了他,想必现在那百里瑾瑜应该是在地狱里面讨口酒喝吧!
“王妃怎么问这个啊!切勿让旁人听了去,只是王妃怎么会知道呢?”锦娘看起看来有些怀疑吴心语,似乎知道百里瑾瑜经常受伤的人少之又少。
“别忘了我是哪的人,道上消息灵敏,我自然是知道的。”吴心语被噎了一下,随后信口捏来。
“那也是关心王爷,王妃才会问啊!若是王爷忘了那沈家大小姐就好了,可以狠心转身离去不闻不问对王爷真当是不公平,想必那沈家大小姐也不及王妃一半的好啊!”锦娘呼了口气,算是半个惋惜,半个叹息。
吴心语汗滴落下,话不可以这么说的好吧。“兴许是人家有什么事情不便与四爷相见呢!或许也是因为难言之隐啊!”
“也就只有王妃这么想!”锦娘摇头,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个王妃是善良还是蠢了。
“好了,你送去给四爷喝了吧,我回房了!”说着还不等锦娘反应过来,吴心语便已经是溜之大吉了。锦娘只得是端着解酒汤和米粥去给百里瑾瑜。
只见锦娘刚刚进去,却就已经是跪在了地上,而那解酒汤和米粥全部都洒在了地上,而百里瑾瑜正冷眼旁观:“王爷,这是王妃亲手熬制的啊!”
“本王怕有毒!”百里瑾瑜凉凉道,随后又言:“你可还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锦娘前两天还是对吴心语横眉竖眼的,现在就已经是臣服了吗?
可是百里瑾瑜不需要,可以做这个家的主母的人只有一个,但是绝对不是吴心语。
锦娘诧异的看着百里瑾瑜,似乎有些没有想到百里瑾瑜也会说那种话:“奴婢知道。”
“滚。”一个字吐出来,却是如寒冰般慑人心魄。
“是。”锦娘眼红着离开书房,刚刚迈步出去,泪水便已经落下,入府这些年,百里瑾瑜虽然为人冷冰冰的轻易靠近不了,却也不会说如此伤人的话。
吴心语本是快要回到了房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折回去了,谁知竟是看见那锦娘红着眼睛走出来,泪水似乎是那大水决堤一般的涌出来,却还是故作坚强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吴心语咬了咬唇,随后走了上去:“这是怎么了?可是四爷欺负你了?”
“没有,是奴婢自己将托盘不小心打翻了,浪费了王妃对王爷的情谊,奴婢该死!”锦娘半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你教训我吧的样子,吴心语更是有些疑惑,之前锦娘可是从不会自称为奴婢的。
一是在这府中的地位虽说在乳娘之下,却也是众人之上。二是作为一个主管就是要有那样的魄力,而现在……
“还说没有?为何自称奴婢?你是锦娘哎!”虽说有一部分是讽刺,但是却是吴心语的心里话,她是锦娘,一个可以把所有下人管制的服服帖帖的女子,才刚刚是豆蔻年华罢了。
“那又如何,奴婢始终是奴婢,主子永远都是主子,是奴婢疏忽了,以后不会了。”
“你究竟是对不对我说实话?若是你不肯说,那好,我就去问问四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吴心语竟是真的越过锦娘想要往百里瑾瑜的书房走去,却被锦娘给拉住了衣袖。
锦娘可怜兮兮的看着吴心语:“王妃随奴婢去房间说可好?”
吴心语点了点头,毕竟锦娘是府中的主管,不管怎样都是要恪守规矩的,不准谈论主人家的事情,不准多嘴。
来到锦娘的房间,里面倒也是别有一番的韵味,有些南国女子的娇美与水润,吴心语忍不住问道:“锦娘可是南国女儿?”
“王妃瞧出来了啊!锦娘是随母出来的,母亲路上暴毙,便被王爷买回了府中。”锦娘顿了顿,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意与饱受背叛的吴心语到有些相似。
“没想过要回家吗?”吴心语抿了一口锦娘倒好的清茶。
“没有,家中父亲有了妾侍,还有了弟弟,不需要锦娘回去的。”
吴心语放下手中的杯盏:“那也好,无牵无挂,好了,说说吧,可是那四爷将东西打翻的,还说害怕我下毒对吗?”想了想,百里瑾瑜也就只有那几句话了,何况他不喜对人讲话,能说出这几句来依然是不错了。
可是让吴心语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百里瑾瑜在面对沈无心的时候是另一种模样,似乎那个样子的他只会在沈无心的眼前才会出现,温柔如他,霸道如他,怜惜如他,全部都是他。
“王妃当真是了解王爷呢,的确是这个样子,也不怪王爷,只怪那沈大小姐就是不肯与王爷相见,才会惹得王爷这般。”锦娘倒是了解百里瑾瑜,可是吴心语也很想说,这根沈无心毫无关系好吗?
虽然也有直接的关系,可是沈无心也没有让百里瑾瑜这么的痴心以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