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离开这里,皇姨母他们才可以无所顾忌啊!就算是我留在王城,我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为什么要留在王府呢?就算是要去王府……”沈无心伸出手比划着。
百里瑾瑜却是毫无征兆的打断了沈无心的这么激动的话语:“也要去三王爷府对吗?”
“当然,他是我表哥,我去他那里当然是应该的,就算是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吧!”虽然沈无心并不知道百里瑾瑜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承认了百里瑾瑜的想法是对的。
住到三王爷府上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都是在其中,但是住在四王爷府中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沈无心耳朵不是摆设,自然是知道她与百里瑾瑜早就是浑水摸鱼的模样了。
“无心,你现在出去只会招来无端事情的发生。”百里瑾瑜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讨厌三王爷府中了呢,太碍眼了,他可不想要亲手将沈无心送去三王爷府上。
“呵呵,你什么意思啊?本小姐出去能够惹起什么事来?还有,本小姐的事情跟你无关,还望四爷不要再锦上添花了,哦,不对,是画蛇添足。”
沈无心看了一眼那已经是有些士气不足的百里瑾瑜,就要撩开被子下去,却还是被百里瑾瑜抓住了手腕,沈无心气恼的抬起的右手眼看着就要落在那张脸上。
“无心,百姓是愤怒的,你不管与沈洛天究竟如何,改变不了的是你们血浓于水的关系。”百里瑾瑜知道从相府出来之后的沈无心一直都在刻意的不愿想起沈洛天。
然而正是如此,百里瑾瑜才明白,有一种叫做学院的东西,就算是你不愿意承认,它也一直都驾驭在你的身上从不曾离去,就好像百里瑾瑜离不开沈无心。
“你什么意思?”沈无心缓缓落下自己的手,心里确实像是小鹿一般的砰砰乱跳,明明刚刚还看见沈洛天买醉,他能出什么事情,顶多就是喝多了被当成傻子呗。
“你父亲已经被带去了宗人府,沈家被封,你被特赦,现在外面风头很乱,你也知道的太子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把他送进宗人府就完事。”在面对沈无心的时候百里瑾瑜总是有耐心。
“那一定是异想天开对吗?太子会把一个已经要死的人弄得更加的声名狼藉,纵然皇帝有意要放我一命,我一旦出去,很容易就会被人盯上,如你所说,我毕竟是他的女儿。”
所谓的父债子偿想必也就是这番的道理,沈无心屈起双腿,双手环抱,将下巴放在腿上,紧紧地闭着双眼,就好像是那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肚子里面的样子。
不知怎的,百里瑾瑜坐到沈无心身后伸出手环抱着沈无心,将沈无心整个圈进自己的怀里,让沈无心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守护和温暖,而沈无心确实想要挣扎出来。
她不能沦陷到这种温柔里面,这就好像是一口乌黑的井,沈无心用肉眼根本看不到下面究竟是有水还是没水,沈无心不想要一头跳下去而被摔死,也不想要被水呛死。
最好的选择就是离这口井越远越好。可是很显然,事态的发展永远都超乎你的想象,百里瑾瑜嘶哑着喉咙用低沉的却又性感的声音淡淡道:“让我抱着你,就这一会。”
听到这种富有磁性和给于她安全感的声音,沈无心又怎么会拒绝?心中默念着‘仅此一次’的话语,却是沉醉在百里瑾瑜带给她的这片温柔中,继而沉沦。
也许,她不是掉进了一口井里,而是摔到了悬崖下面,却是刚好遇到一叶轻舟。沈无心在百里瑾瑜这种庇护下睡着了,睡着的沈无心静静地仿佛是水里的文字美好而宁静。
百里瑾瑜看了一下已经很晚了,许是厨房里面的皮蛋瘦肉粥也用不着了呢,因为需要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百里瑾瑜将沈无心放倒在床上,给沈无心盖好被子。
然,百里瑾瑜却没有离开,而是吹熄了桌子上的蜡烛,趁着月色点燃床榻边上的蜡烛,在蜡烛摇曳的光芒中,百里瑾瑜勾了勾唇,不知道明天沈无心会不会炸毛!
只是那一切开始的比较早,百里瑾瑜将手放在沈无心的头下让沈无心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放在沈无心的腰身,沈无心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百里瑾瑜的胸口。
原以为一切会这么安静地流淌百里瑾瑜的唇角荡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怀中是自己心爱的人儿,任凭是黑暗的使者的君无邪也同样是放开了心怀,享受这一片的温暖。
门外端着托盘的三婢均是满脸黑线,本来是想要来送点吃的,但是刚刚话语倾泻出来好像是不需要了,可是谁能告诉她们,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三爷看到屋内已经黑灯,便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是怕会吵到屋内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安静的两个人。
“本来是想要给小姐送点吃的来,可是……三爷,为何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咧?”初惜瞪大眼睛诧异的问道眼前已经有些不自在的三爷。
三爷摸了摸鼻子:“你想要什么声音?或者说应该有什么声音吗?”三爷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脑袋神经不正常的不只是楚辰风那个熊,还有眼前这看起来仪表可爱的三婢。
初惜鼓起嘴巴,她好像问错话了,但是又好像问出她们三个都想要问的问题来了,初惜将手上的托盘交给耶罗,遂走到三爷面前,谁知道三爷竟是拿着折扇挡住了初惜的步伐。
“三爷,这是冬天,还有这是什么意思?”初惜诧异的看着放在自己脖子前的折扇眨了眨眼睛,三爷收回折扇,随后往旁边走了两步,这绝对是爱惜生命的体现。
“我知道是冬天,可是用来不让某些人近身还是有用处的,你要是真的有什么疑问的话,大可以偷偷摸摸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声音了吗?”三爷挑眉看了一眼紧闭的方面。
“三爷……”初惜倒是真的想要偷偷摸摸进去看看战况,奈何百里瑾瑜岂是让人偷窥的主子。初惜呲了呲那一口好牙,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却是被三爷的话给顶了回来。
三爷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女子什么好了,扭头一撇,那两个人造就打着哈欠离开了,原来神经大条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而已,“你觉得你家四爷是那等胡来的人吗?”
“是啊!”初惜特别委屈的点了点头,要不胡来的话,她们家小姐现在应该在某个世外桃源了,就算是再不济也是在南山上喝着露水吃着花瓣。
这下三爷真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停住脚步就那么多事的问了一句,“呵呵,天已经晚了,几日来都是赶路,你不觉得太累了,所以说话就不受控制了吗?”
“没有哇!”初惜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自己也没生病啊!而三爷则是在初惜不经意的情况下点了初惜的穴道,要是在听下去,估计他都要去撞墙了。
三爷直接将初惜扛回房间,交给刚想要睡觉的若璃:“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开,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不要总是让她出去祸害人!”
“是,恭送三爷。”若璃憋着笑等到三爷离开后,才给初惜解开穴道,解开穴道的初惜自然是要去找三爷理论一番却是被若璃示意敢发疯就点穴。
而另一边沈无心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身边有火炉,便情不自禁的闭着眼睛往火炉上蹭啊蹭,原本在冬天冷手冷脚的她第一次竟然是这么温暖。
这种温暖不似当年在火海的炙热,而是一种温暖雪山的温热,似乎有这火炉在身边,她就会一直这么温暖下去,一直温暖下去,沈无心吧唧吧唧嘴巴忍不住道:“初惜……我渴。”
百里瑾瑜看着自己怀里折磨人的小妖精,真是恨不得一口给吞下去,可是机智如他,自然知道今天绝非是一个好时机:“你不在我身上下去,我怎么给你倒水?”
沈无心听到这嘶哑低沉却又特别的好听的话语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初惜是女的啊,怎么是男人的声音呢?迷迷糊糊的呢喃道:“本小姐一定在做梦,初惜你是女的啊!”
“你没做梦……”然而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沈无心便好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这声音不是百里瑾瑜还是谁?沈无心立马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趴在他的胸口。
那模样绝对是有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的狼狈,“百里瑾瑜,你给本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我的房间里面?为什么还要死不死的躺在我的床上?”
沈无心一个翻滚坐到床脚,咬着牙在百里瑾瑜还未说话的时候一脚丫子就过去了,百里瑾瑜一个不小心便摔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他也终于是清明的睁着双眼了。
“无心,我们是夫妻,在一张床上很过分吗?”百里瑾瑜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沈无心的下脚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厉害,用来自卫绝对是很好的武器。
“切,什么我们是夫妻,本小姐看你就是居心否侧,你,马上给本小姐滚出去。”沈无心的脑海中断的回想终于是想起来在睡着前的事情,都是那个拥抱坏死了!
百里瑾瑜自顾自的给沈无心倒了一杯水递给沈无心:“不是渴了吗?喝点水吧,晚上不能喝茶会睡不着的。”沈无心伸出手接过来,却还是怒视着百里瑾瑜。
她讨厌百里瑾瑜不代表也讨厌这杯水,沈无心便这么喝了下去,随后又将水杯还给百里瑾瑜:“你别以为一杯水就能让我忘了刚刚你在我床上的事情!”
“很好啊,那样无心就永远都忘不了为夫了不是吗?”百里瑾瑜倒是乐得自在的伸手拿过披风披在身上,随后又往那还燃着的火炉里面扔了几块碎木头。
“百里瑾瑜!”沈无心大声的嘶喊着,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最近百里瑾瑜这不要脸的功力只上升了没有下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