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这才在方墨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方昊。这也让方昊心中暗叹,若她早点找到自己,岂不是没有当夜方沐清脱衣献身的心伤之事?
之后白欣儿便要拜欧老为师,学习铸剑之术。欧老本来不想多生枝节,奈何这白欣儿看着挺傻,实则十分倔强,而且铸剑的悟性很高,加上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好吃的甜品,所以方昊大爷好心之下把她留下。
心想欧老不人道的铸剑之术,肯定会将这心血来潮的女孩子吓跑。
谁知这白欣儿来了之后,采矿打铁提水竟是毫不说苦,让人刮目相看。不知不觉,欧老也拿她当自己的弟子教导。
方昊眼看卧龙镇马上要到,瞥了白欣儿一眼,忍不住奇怪问道:“我就怀疑,你这么傻的姑娘,你家就不问问你每天在哪里么?”
白欣儿委屈道:“其实我不傻的……”
方昊没好气道:“回答下一个问题。”
白欣儿俏脸上一道奇怪的神色稍瞬即逝,白嫩的小手捋了一下额前的青丝,笑道:“你觉得他们会同意我学习铸剑?”
这下方昊被问住了。
按理说女孩子铸剑也不少,但是铸剑这种东西,需要人极大的悟性,而且前期要遭受的罪过很大,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尝试。白家自然也不会怎么同意白欣儿做这种一万个人也成功不了一个的事情。
白欣儿摇头一叹道:“他们不同意的,只是我真的很喜欢铸剑之术,他们没有了办法,只能和我有一个约定。十八岁之前,任我随便找老师学习铸剑,十八岁之后……”
方昊大拍脑门,抢先哈哈大笑道:“十八岁之后,就要听从他们安排嫁人,是不是?”
白欣儿脸色一暗,点了点头。
方昊不以为然,为自己的猜测正确深感自豪,依然大笑着道:“哎哟喂,好老的桥段,今天居然让我碰上了,哈哈哈哈……”
白欣儿瞪了方昊一眼,垂下小脸不再说话。
两人回到方家,轻车熟路来到打铁房中。
“打桶水来!”方昊淡淡说了一句。
白欣儿点了点头,撸起胳臂上那白色名贵的衣物,就笨拙地提着一个水桶走了出去。方昊脸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看到她走了之后,低声一叹:“本来今日很有机会感悟一些,但是那个饿狼竟然不敢和我战了,真是扫兴!”
欧老脸上一喜,问道:“又有什么感悟?”
方昊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啊……很奇妙的感觉,马上就要抓住了,可是那个饿狼真是不堪一击。”说完便将事情的经过全盘说出。
欧老听了也皱眉起来。
突然,欧老眼睛一亮,问道:“他用的可是水系战气?”
方昊点头道:“水冰一系,冰系自然也就是水系。我刚才说了,当我那只火鸟吞过去的时候,本来感觉无力为继,可是突然有一股能量出现,可惜我没有把握住,不然就能将他击杀!”
欧老奇怪看了方昊一眼,教训道:“你小子最近杀气越来越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昊不以为然,道:“他出手便是杀招,我想杀他有何不可?”
欧老一叹没有多说这个,语锋一转道:“你觉得水系战气如何?”
方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脸狂喜道:“你是说……你是说?”
欧老看着少年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五行之中,水系最为柔和,但遇火则强。如果木系是生命之本,那水系就是生命之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方昊深呼吸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那一瞬间的感悟究竟是什么。
水遇火则强,可是遇到更强的火呢?那水系战气,只能沦落到被火系战气吸收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他本来感觉到破碎气海之中的战气已经被一招用得消失贻尽,而后又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战气的存在!那就是火鸟吞噬掉那只冰狼之后,吸收的战气!
“说一说,你悟到了什么?”
欧老欣慰地看着方昊问道。
方昊嘿嘿一笑,不上他当说到:“也就是说,我该修炼水系战气了,生命之源,那样才能保证我战斗的时候自己的战气能源源不断,如果是那样的话,才能真正实现了战气的循环……循环循环……呵呵死老头,你以为我会误解为吞噬么?吞噬只是小道,循环才是大道!”
欧老听了眼冒精光,连喊三声好字,十分欣慰。
“好什么啊……”这时白欣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将重重的水桶放在地下,秀手抬起擦了一下额前的香汗,奇怪问道。
方昊哈哈笑道:“叫几声好哥哥来,我便告诉你了!”
白欣儿俏脸一红,窘迫无比。
欧老笑了一下,骂道:“方昊你个混球,以后不许欺负欣儿,我看你要不行,她倒很是适合继承我的铸剑之术。”
方昊故作一脸吃惊,回骂道:“开什么玩笑,我这么高的悟性,继承你衣钵岂不是手到擒来?别人家的孩子毕竟是吃别人家奶长大的,哪有我来好使?”
这下白欣儿更是被逗得无处自容,俏脸好像桃花一样娇艳。
天色渐晚,白欣儿终于离开方家。
欧老一脸满意地送走白欣儿,终于一叹说道:“小子啊……如果你再不努力,可能这个女娃就要超过你了!”
“你说什么?”方昊一脸警觉。
欧老笑道:“欣儿铸剑上的悟性极高,虽然比不上我年轻时候,但比你却强上很多……哎,你说得不错,这么好的坯子,却是吃别人家奶长大的。我恐怕你再不努力,怕她比你早一步,进入铸剑师的级别!”
“这……不能吧?就那个傻子?”
方昊不敢相信。
他承认白欣儿对铸剑的确很是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沉迷,但凡学习铸剑的时候,她就会一如既往地聪明起来,一点就通,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有两种性格,一种是笨笨傻傻的,一种就是铸剑的时候极其聪明。
但他从没想过,欧老对她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罢了罢了,那我就安心修炼我的八荒拳,让她来继承你好了!”方昊不以为然说道。
“胡说八道!”欧老怒斥道:“你个不争气的小子!你当我的衣钵,谁想继承就能继承么?我选了你,你就要好好给我努力!”
方昊瘪瘪嘴巴,随意坐在地上,似乎是在自语说道:“放心吧,我说努力就会努力的。曾经受到过的羞辱,我都会一并扫清的……”
欧老溺爱地看着方昊,深深一叹。
半年以来方昊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
他欣慰着,他心疼着,但他知道,这是他阻止不了的。方昊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武魂传承,多么光鲜的名头,只要有武魂传承的人,在突破武宗,武王那些级别的时候会比平常人容易很多。要知道很多人都会止步这里,那一层的突破有时一辈子就过不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有着武魂传承,至少能进入武宗级别。
这也是武魂传承那么珍贵的原因。
可是,一夜之间,他再次变成了废柴。
人人羞辱,人人鄙夷的存在。
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信心,又怎么会一直坚持?
“老头子,还有半年了,我想自己给自己打一副拳套!”突然,方昊抬头说道。
欧老一震。
“怎么了,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我和你说,我现在也是卧龙城响当当的人物,无数少女的梦,要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岂不是笑话?”
“嘿,你不信?我说真的。”
“我允许你淬火了么……”
“老头子……”
次日方昊早早起床,不等白欣儿来,便独自一人上了卧龙山上采矿。
走在这熟悉的道路之上,方昊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就在今天,他终于要决定亲手为自己打造自己的武器。
一个拳套。
天气已经入冬,卧龙山上也变得萧索起来,那老树枯藤显得没有丝毫的生气。偶尔有几只飞鸟叫来叫去,却让整个山林显得更加萧索。
开春之后,便是卧龙城的青年****,给自己打造一个拳套的想法,他早就有了。
只不过他的铸剑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坯,锻造,欧老始终不允许他私自淬火,更别说是出炉了。所以学到现在,他是一把属于自己的成品都没有,说起来让方昊有些不好意思。
昨日他提出想要自己打造一把圈套,欧老点头也知这天终要来到。
因为尽管别人对这个方家的废柴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但世上没有一个人再比他更了解明年的青年****,这个少年很有可能夺得头筹。而在那个时候,也是离开自己,往学院求学的时候。
雏鹰终是要学会自己飞翔,方昊的成长已经让欧老感觉到自己跟不上脚步。
而且……
最近卧龙城中很不太平,欧老觉得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老师,方昊呢?”
白欣儿来到打铁房中,不见方昊,随问道。
她将每天必带的一些名贵甜品,放在了方昊每天要求放的地方。
欧老正在思考,被她打断,揉了揉眼睛说道:“上山采矿去了!”
白欣儿一愣,自从她来到方家,这种“低贱”的活都是由她来做,今天方昊怎么变得这么勤快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她乖巧地走了过来,两只秀手帮欧老在肩膀上按捏起来。
欧老笑了一下说道:“欣儿啊,是不是觉得平日里方昊很喜欢欺负你?”
白欣儿答道:“不会啊,我想学习老师的铸剑之术,这是应该的嘛……他说的,刚入门……刚入门就要有个小师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