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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婧没找到何五洲,便从何五洲家离去,打算坐公交原路返回。坐公交要走一段地下通道,赵婧下了几级楼梯,来到地下通道内。虽然天还不是很晚,地下通道内已经没多少行人了。赵婧看到地下通道内不远处有个街头艺人,正在唱歌,嘶哑的歌声在空旷的地下通道内回荡着。
赵婧经过街头艺人身边的时候,被街头艺人的歌声吸引,便停下脚步,仔细地听着。听到那艺人用嘶哑的嗓音唱着:
岁月无情带走了你曼妙的容颜,
年华不再只剩苍老的时间。
多少风雨等候再次的相见?
多少白发难见当初的笑脸?
曾经是近在咫尺的爱怜,如今只剩远在天涯的思念。
昔桥上的往日,依旧鲜艳。
迎着风的呼唤,还停留在耳边。
喜鹊灯的摇曳,已是风烛残年。
桥上桥下,喜鹊已远。
熟悉的街道不再有你的味道,
陌生的路灯下不再有温暖的怀抱。
爱怨的纠缠书写着彼此的忧伤。
缘分的羁绊凝结成光阴的聚散。
昨天的誓言是永不相见,今天的心愿是相逢一面。
故事里的时光流转,谁在等待着永远?
故事外的喜鹊往往返返,何日才能相连?
昔桥边的缘深缘浅,没有终点。
再见难见,缘份谁断。
桥上桥下,缘分谁断。
再见难见,喜鹊已远。
桥上桥下,昔桥鹊桥。
再见难见,别离聚散。
赵婧驻足停了一会儿,觉得这首歌好像在哪儿听过,便问那个唱歌的街头艺人,说:“这歌的歌词,是不是一个叫何五洲的人填的?”
街头艺人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赵婧掏出钱包,从钱包里翻出十块钱,放到歌者的吉他包里,说:“这歌我听过,几个月前的时候,在昔桥边。”
街头艺人点了点头,说:“几个月前,我在昔桥边的时候,正好遇见他,咱俩喝了一顿酒就认识了,他也是闲的没事,就帮我填了这词。”
赵婧想了想,又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街头艺人摇了摇头,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儿?我连我明天在哪儿都不知道。”
赵婧无奈地苦笑,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街头艺人嘶哑的歌声。
赵婧从地下通道的一端走出,就在她刚刚走出的时候,何五洲恰好从地下通道的另一端走入,两个人之间,再次有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再次擦肩而过。
何五洲走入地下通道,也听到了歌声,也在街头艺人身前停了下来,驻足听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街头艺人抬起头来,打量了两眼,说:“我们这种人,就是四海为家,想在哪里唱就在哪里唱。”
何五洲也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十块钱来,放入街头艺人身前的的吉他盒子里。何五洲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之后,听身后的街头艺人说:“刚才有个女孩,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
何五洲愣了片刻,之后就急忙跑回街头艺人身前,问:“你说啥?”
街头艺人说:“方才有个女孩问我这词是不是你填的,我说是,然后,……”
何五洲焦急地说:“别然后了,她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街头艺人说:“就在你来之前,你俩脚前脚后,相差不到一分钟。”
何五洲再次追问:“那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街头艺人指了指地下通道的出口处,何五洲急忙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