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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建扶着何五洲去厕所,虽然何五洲只是软组织挫伤,但走起路来还略有些吃力,便让李本建扶着他。何五洲刚刚进入男卫生间,在相邻的女卫生间内,梁冰正扶着赵婧往外走。赵婧捂着肚子,在梁冰的搀扶下,出了卫生间,来到走廊另一侧的病房里。
赵婧是“食物中毒”进的医院,原因是海鲜吃多了。不仅腹泻,浑身上下也起了很多“疹子”。梁冰将赵婧扶到床上,并帮着赵婧躺好,说:“你明明知道自己海鲜过敏,干嘛还吃那么多?”
赵婧说:“跟韩旗的朋友一起吃饭,那帮朋友总给我夹,我又不好意思不吃,再说那家的‘麻小’和‘蛏子’,确实做得挺好吃的,就多吃了点儿。”
梁冰说:“一直听说有的吃货为了口吃的,能连命都不要,以前都是听说,今天算是见识到现实版的了。”
赵婧捂着肚子,说:“以前过敏,也没这么严重,就是起‘疹子’,抹点药膏,吃点药就好了,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梁冰说:“韩旗知道你吃海鲜过敏吗?”
赵婧说:“知道啊!我告诉过他。”
梁冰说:“拿他也太不负责任了,知道你海鲜过敏,还让你吃。”
赵婧说:“他拦着,不让我吃,可我确实是想吃,他也就没拦住。他越是拦,我越是要吃。为了这事儿,他还好像生气了,黑着脸,一晚上都没怎么跟我说话。”
梁冰说:“他那是为了你好。”
赵婧说:“我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可他说话和做事情的方式,都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家长在管教小孩子,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就连我跟他的朋友吃饭,穿什么衣服,他都要管。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生气,就黑着脸不说话。”
梁冰说:“或许他的控制欲很强吧!”
赵婧说:“凡事都得按照他的要求,他的想法去做,从不顾忌我的感受,我不能有我的想法,如果我的想法和他的想法不一样,而我又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了,他就说我任性,他就生气,就黑着脸不说话……我很累!”
梁冰问:“那你和他,……你到底怎么想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事情也不会完全按照你的心意去发展,我还是那句话,他的条件那么好,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这个店了。”
赵婧想了想说:“先看看再说吧!现在就对我管的厉害,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呢?”
梁冰说:“就不让你吃海鲜这件事来说,我觉得他是对的。”
赵婧说:“谁让那家店的东西那么好吃呢!——你到底是哪边的啊?怎么向着他说话?”
梁冰说:“我是就是论事,这件事上,本来就是你不对。”
赵婧说:“我愿意,——他越不让我吃,我偏吃。”
梁冰说:“可住院了,遭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赵婧想了想,说:“以前跟何五洲在一起的时候,也吃过几次海鲜,他也知道我吃海鲜过敏,……”
梁冰问:“拿他就不拦着你?”
赵婧笑着说:“他会让我少吃,然后买好抗过敏的药。他还会查资料,哪种海鲜内所含有的‘异种蛋白’,不容易被身体吸收,然后想办法买来,做给我吃。他还会给我熬中药,治疗过敏后的皮肤瘙痒。”
梁冰笑着说:“你们俩真是一对奇葩!”忽又想起了什么,问:“何五洲跟我说的事儿,我也跟你说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赵婧说:“还没想好。”
梁冰说:“我劝你最好仔细想想,毕竟那块玉牌是他送你的。现在闹得他老家的人要找他算账,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赵婧犹豫着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梁冰想了想,说:“虽然那块牌子是他送你的,他现在管你要,你可以不还他。但如果你想帮他,或是不想造成严重的后果,……我觉得你该跟何五洲谈谈,可以考虑将牌子还给他,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给他,不能什么都得不到,至少得让他出点钱。”
赵婧反问:“你指的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梁冰说:“他跟我说他老家的亲戚逼他将玉牌交出来,你如果不给他,就相当于将他逼上了绝路。兔子急了还能跳墙呢,人被逼急了,保不准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你懂的,……况且,这块玉牌是你们俩现在之间最大的纠葛,让你放不下,你要是想让自己能够彻底地放下之前跟何五洲之间的一切,就应该跟何五洲谈谈,做个了断。”
赵婧被梁冰说得有些心动,但仍未下定决心,仍在犹豫,望着窗外思忖着。